她平静的看着之妍的双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之妍并没有将怀疑的心思用到眼前这个自己多年的好友身上,她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微微一笑:“还是把你的同情心收好一点吧。”
“怎么了?”余绾绾的反应很快,她微微皱眉,有点诧异的看着之妍,和刚刚看着钟梓豪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之妍和绾绾并肩走在过道上,开口说:“我怀疑钟馥韵的死,就是这个小朋友做的。”
“啊?不太可能吧?”余绾绾吃惊的表情恰到好处。
她与之妍相识太久,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会一点都不勾起她的疑心。
可之妍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两下头。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钟梓豪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只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和线索,所以才没有办法下结论。
她不能够仅仅凭借着自己的第六感去给一个人定罪,尤其是在公众眼中刚刚失去了养母的孩子。
这次南山之行她无论如何都要带上钟梓豪的原因也在这里,她想着说不定可以在南山别墅借助钟梓豪的弱点套出一些什么东西。
到时候,就算南山别墅的事情无法解决,也总
算是先把钟馥韵的案子有了个了解。
当然,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凌晨一点十七分,之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周围一片漆黑,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因为沈沐风不在她的身边。
明明两个人就在同一辆列车上,可之妍心里还生着他的气,自然不肯与他同床共枕。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是吵架了。
为此何以南和奚梦还都小小的兴奋了一切,仿佛只要之妍和沈沐风之间出现一点点裂痕,他们就会有机会一样。
“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漆黑一片的包厢里,穿戴整齐的沈沐风皱着眉坐在床边,他的眼睛不知道在盯着哪里,只能听出声音冷到了极点,而此时此刻,电话另一端正在和他通话的人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别太紧张。我不是神仙,没有能通天的手,怎么会事事都能掌控呢?”
那个人的语调轻松,似乎还带了些调侃。
沈沐风听得出来,他就是在调侃自己,调侃自己轻易就乱了阵脚。
心烦意乱的沈沐风不想再说什么,于是挂断了电话,不停的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让
他头痛,就好比现在,他明明很想去和之妍解释,却完全找不到可以开口的点。
“砰!”“砰!”“砰!”
外面忽然传来了三声巨响,震得沈沐风坐着的床都颤了颤!
他猛地抬起头,心中警铃大作,于是赶紧拉开包厢的门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
这时,和他同在一节车厢的人都跑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的惊慌,尤其是钟梓豪,他的脸色又惨白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刚刚那到底是什么动静,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余绾绾指着之妍紧闭的房门,说:“好像是从之妍的房间里传过来的!”
听了这话,沈沐风当然再也站不住,赶紧奔着之妍的房门就跑了过去。
“等一下!沐风,危险啊!”就在他刚刚摸到之妍房门的时候,奚梦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沈沐风现在满脑子都是之妍的安危,根本顾及不了其他。他一把推开了奚梦,什么话都没有说,开始不停的用自己的身体撞着门!
奚梦被他甩在了一边,委屈的眼睛都红了。忽然,紧随其后的余绾绾也冲上来,她推开了挡着自己的奚梦,和沈沐风一起
想办法把门打开。
紧接着,高维和何以南都跑了过来,他们不停的叫着之妍的名字,可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啪”!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忽然又传来了一阵玻璃杯碎裂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好像是有人在里面!”余绾绾趴在门上听了听,紧张的看着沈沐风说。
“怎么可能呢?”高维立刻反驳道,“车厢都是完全封闭的,这么晚了,学姐肯定也不会轻易的给陌生人开门!”
“这就是打斗的声音!”余绾绾紧紧的皱着眉,瞪着高维吼道。
“之妍!”沈沐风无暇管他们的争吵,还在努力的想要把门撞开。
门内仍旧是漆黑一片,之妍有许多次想要去把灯打开,却都被忽然闯进来的人牵制住了手脚。
那个人像是害怕会被她识**份一样,说什么也不肯让这个狭小的空间重新亮起来。
“你到底是谁?!”
之妍被那人从后面捉住了双手,她皱着眉,额上的青筋隐隐的跳动。
可那个人却不说话,他一手钳制住之妍,另一只手不停的在腰上摸来摸去,似乎是正在找着什么东西。
“你是再找刀子
吗?”之妍忽然冷笑了一声,果然,那个人听了她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就在那个人一晃神的功夫,之妍猛地踩在了他的脚上,随后将头狠狠向后一磕,正好磕在了那个人的鼻梁骨上!
那人吃痛,不得不放开了自己抓着之妍的双手。
他放手的瞬间,之妍一弯腰在脚边捡起了那把带着些寒气的刀子把玩在手上。
在漆黑的空间里,她弯唇一笑,眸子里带上了点点玩味:“连家伙都看不住,还想灭我的口?”
那个人像是终于缓了过来,他被逼在墙角,借着最最微弱的光亮瞪着之妍。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杀了这个以机敏聪慧著称的女神探,没想到,她还是先自己一步抢走了藏在腰间的刀,而自己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刀子扔在了脚边的。
“知道你不会说出背后的主使。”之妍语气轻佻,“这样吧,在你死前,我可以满足你一个遗愿。说出来让我听听,你还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吗?”
压抑的空气在逼仄的空间里蔓延开来,那人不断的喘着粗气,心中像是压着万座重山。
他知道,自己也许真的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