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被安排在涅槃府校场。而赤焰千乘、赤焰冰心等身份尊贵之人,则被设宴款待。
宴会设在了凤鸣阁。
凤鸣宴,是涅槃府享有盛名的宴会,每年举办一次,参加之人皆是名门旺族青年才俊,也会邀请一些领地中的支系或其它小世族的天骄妖孽。
而有资格获得邀请的人,无不是涅槃领地天榜之子。
此次赤焰府家主亲临,竟然受邀参加凤鸣宴,显然是给足了面子,把他当自己对待。能见识涅槃府天骄,对赤焰千乘来说也算是难得机会,自是欣然前往。
涅槃府如此行事,一方面是招待赤焰千乘,而另一方面其实是借凤鸣宴为涅槃贞央饯行,可见涅槃府对这位圣女候选人的重视和志在必得。
进入宴会时,赤焰千乘还是不忘叮嘱赤焰冰心一番。
“冰心侄女,”赤焰千乘说,“能得到家族如此重视,这涅槃贞央必然非同凡响,宴会之上,务必小心为妙。”
“大伯此话何意?”
“倒不是大伯胆小怕事,要束缚冰心侄女手脚,只是在他人地盘,有所顾忌总是好的。”
看来自己在赤焰府还是太过张扬,令赤焰千乘放心不下。“放心吧,”赤焰冰心微微一笑,“冰心有分寸的,断然不会喧宾夺主。”
“冰心侄女行事,大伯自然放心。”
放心个鬼,放心了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就是不放心,才再三叮嘱。
凤鸣宴果然名不虚传,众多天骄才俊齐聚,一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宴会大厅洋溢着勃勃生机,真是让人感叹:青春无限好,蓬荜也生辉。
涅槃府乃神鸟朱雀守护之领地。朱雀,百鸟之王,以高贵和美丽著称。
涅槃领地男子风浪倜傥,女子更是风华绝代,闻名于世。
在盛产美女之地,歌舞更是一绝,而此次风鸣宴开场舞便是百鸟朝凤。
这百鸟朝凤大有来头,不但对舞者要求甚高,对乐曲伴奏也有近乎苛刻的要求。
宴会灯火的渐渐暗淡了下来,热闹的宴会也安静了。
接着传来各种鸟雀的叫声,有布谷鸟、鹧鸪、燕子、山喳喳、蓝雀、画眉、百灵、蓝腊嘴等等,让人恍若进入幽深山谷中,听百鸟争鸣,又传来一阵公鸡的啼鸣,让人顿感黑夜消逝和朝阳升起的意境。
就在大家陶醉于这美妙的鸟雀鸣叫之时,灯亮缓缓明亮,大厅中央,一族舞者已翩然起舞。
八位身着各鸟雀服饰,环绕着正中一位头戴羽冠,衣着光鲜的女子,呈百鸟朝服之姿。
一个衣袂飘飘,彩羽缤纷,赤炼漫天,正中的女子竟然凌空而舞,欲要追星逐月,孤艳而冷傲。一时间,那唯美的舞姿惊艳全场,掌声雷动,久久不能停歇,正到乐声再起,舞姿又夺目牵魂。
正席,涅槃虹携夫人端坐,临坐的便是赤焰千乘,赤焰冰心坐于赤焰千之侧,红豆、绿豆两个侍女躬身相伴。
涅槃虹身侧一张桌子只是摆了美酒佳肴,不用细想便知,那是涅槃贞央的席位,只是迟迟不见其到来。
两位家主一番寒暄,便吹牛侃大山,不时举爵致敬,仿佛难得知已。
“早就听闻,贞央侄女乃虹兄掌上明珠,大舞开启,怎不见贞央侄女到来?”
涅槃虹却问:“千乘兄觉得这百鸟朝凤如何?”
“乐曲精妙,舞姿更是惊艳,涅槃府不愧神鸟朱雀守护之地啊!”
“哈哈哈,”涅槃虹,“既如此,千乘兄何不静心欣赏歌舞。”
“如此甚好。”
二人再干一爵。
百鸟朝凤终于曲终舞止,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领舞的女子带着八位舞伴,移动金莲,款款走来,躬身行礼道:“女儿拜见爹娘。”
赤焰千乘大惊,原来这领舞的女子正是涅槃贞央。
“好女儿,”涅槃虹说,“还不快快拜见你千乘伯伯。”
“晚辈涅槃贞央,拜见赤焰家主千乘伯伯。”再躬身行礼。
“贞央侄女艳姿精彩绝伦,了不起啊,了不起啊!”赤焰千乘由衷赞叹说。
“随兴而舞,贞央献丑了。”
涅槃贞央转身接过侍女递上的酒盏,献于赤焰千乘说:“千乘伯伯身份尊贵,贞央敬您一爵。”
赤焰冰心早已注意到她,只见她身着彩红舞衣,彩冠高扬,眉黛如烟,神韵高贵,又如此知晓礼节,着实完美的有些过分。
正当赤焰冰心惊愕之时,涅槃贞央已转过身来,一脸和善说:“想必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赤焰冰心妹妹吧?”
“贞央姐姐谬赞,小妹冰心有礼了。”赤焰冰心欠了欠身。
“好妹妹,何必拘礼呢!”涅槃贞央双眸奕奕,竟牵住赤焰冰心手说,“姿色绝伦,天生媚骨,哪曾想到世上竟然有这般好看的女子!”
“姐姐有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舞姿更是举世无双,令冰心大开眼界,姐姐又何必取笑妹妹呢。”
“姐姐说的都实话。”
“妹妹也是肺腑之言。”
二人闻之,不约而同笑了。
“这二人长相气质,怎么看也跟姐妹一般,”夫人说话了,“没想到赤焰府也出了这等绝色的女子。”
“嗯,冰心侄女的身世,想必大家已知晓,”赤焰千乘说,“都是我家老二不争气……”
其实两府的情况彼此都是了解的,如其让他人指指点点,还不如自己说破,反而堵住了他人之口。
“不说这些了,”涅槃虹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跟赤焰春光,那都是我妹子的命。老夫见二人相见甚欢,不如二人结为姐妹如何?”
“涅槃府、赤焰府世代通谱,”赤焰千乘说,“冰心侄女若与焰灵侄女结为姐妹,同往王城,也算是一段佳话啊!只是,不知她们本人意思了。”
涅槃贞央问:“冰心妹妹,你意下如何?”
“姐姐意下如何?”
“自是同意的。”
“若有贞央这样的姐姐,冰心也是求之不得。”
大厅中央摆上香案供品,赤焰冰心与涅槃贞央焚香相拜,在众人见证下,二人三拜九叩,结为异性姐妹。
礼毕,涅槃贞央牵住赤焰冰心的手说:“好妹妹,随姐姐同坐如何?”
赤焰冰心点点头,二人坐于同桌。
涅槃贞央身后居然站了八位侍女,那也是她的舞伴。拥有八位侍女,在赤焰府这样的大家族也只大奶奶才有这般排场。
红豆、绿豆赶紧站到小姐身后,只是人单势薄,不觉低人一等。
“哼,你人多又怎么样,”绿豆嘀咕着,“要打架,我可是灵修,我一个就能把你们治得服服帖帖……”
如此一想,绿豆也抬起头来,神气的不得了。
涅槃贞央与赤焰冰心举爵同饮。
“刚刚听妹妹所言,”涅槃贞央说,“似乎对舞姿颇有见的,不知对百鸟朝凤做何评价?”
赤焰冰心察觉到试探的意味,暗惊:这涅槃贞央还真是盏不省油的灯啊。
她只是微微一笑道:“妹妹不擅舞蹈,姐姐又何必取笑呢。”
“妹妹不必谦让,但说无妨。”
看来她是试探自己实力。不过马良考试时,曾经回答过这个问题。
“既如此,那妹妹便胡乱点评了,”赤焰冰心说,“百鸟朝凤,乐曲充斥百鸟之声,与神鸟应合,婉转悦耳,余音不歇。而舞蹈更是热烈奔欢,欢快异常,唤起人对大自然的热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原以为赤焰冰心会对百鸟之王的高贵、神圣大为赞叹,哪知她对此只字不提。显然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听了赤焰冰心的说价,涅槃贞央有些不悦了。
“妹妹果然好才情!不知妹妹对百鸟与凤凰相伴又作何评价?”
赤焰冰心瞬间便明白了涅槃贞央的想法,原来她是想得到赤焰冰心对凤凰特别的夸奖,正要为她戴顶高帽,突然灵机一动,何不看看涅槃贞央胸襟如何。
“百鸟争鸣,一片和谐。”赤焰冰心说。
涅槃贞央起身举筷击爵,清脆声响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诸位,诸位,”涅槃贞央大声说,“在座诸位,除了长辈,皆为我涅槃府天骄,也是我与赤焰冰心结为姐妹的见证人,现有请冰心妹妹为大家表演才艺,以助雅兴如何?”
“甚好!甚好!”
“欢迎尊贵的赤焰冰心小姐!”
一时间,掌声如雷。
赤焰千乘见状,不由投来一丝担忧的目光。赤焰府是战斗氏族,虽然决议将赤焰冰心送往王城角逐圣女,但似乎忽略了礼仪和才艺的培养。
涅槃贞央突然来这么一出,还真是让人担心赤焰冰心能否应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