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沁看着小女孩那没有神采的眼眸时她仿佛被人指引着似的走了过去,很是客气的问道。
“小妹妹,我给你钱让你去安葬了你的家人,以后你跟着我,愿意吗?”
“哥哥,你真的愿意买我吗?”
小女孩一听华沁说要给自己钱安葬家人便哽咽着问道。
那声音饶是华沁这看透了世间凉薄之人都为之动容了,可她没有忘记自己此时是个男人,不能像女人一样掉眼泪,她满脸堆着真诚的笑意回答道。
“当然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买你,我只帮你,懂了吗?你是自由的!”
华沁的一番话震惊的不只是此时看上去凄苦无助的小女孩,就连封铭砚都满是不可思议的侧目看着这个明明没有自己年纪大却总是能做出一些让他感觉与有荣焉的事情来。
“真的吗?哥哥不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我可以为奴为婢的伺候哥哥,我可以的……只要,只要哥哥不嫌弃。”
小女孩一听华沁告诉自己她不买自己,只是帮助自己解决眼前的困境,她满脸惊喜的问道。
那天真可爱的小模样看得华沁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好的东西都送给她,只要她能开心。
“我没有兄弟姐妹,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起来吧,我们一起把你父亲给安葬了,然后你以后就跟着我了,你愿意吗?”
华沁难得没有防备的说道。
而封铭砚听到她这样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自己与她这一路上相伴却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家里的情况,哪怕是这样一件小事都未曾听她说过。
虽然自己没有资格去指责她什么,可心里就是该死不舒服。
她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小姑娘居然这么掏心掏肺的,很吃味儿。
“愿意愿意,哥哥,谢谢你。”
今生今世哥哥便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一定会拼了命的护他的。
“嗯,封公子,麻烦帮忙找一些入殓的人,尸体老是停放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总要入土为安地是。”
华沁说着便伸手掀开盖在尸体上的那块白布,结果刚掀开却看到男人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是虫子,可是又让人觉得不可能,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有虫子在身体里呢?
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很多心术不正的人养蛊是为了达到自己不可靠人的目的,而现在这个时代,很多人对蛊还不是那么了解,甚至有人觉得这是邪术,不是什么蛊虫。
而就在华沁掀开白布的那一瞬间,封铭砚却清晰的看到那只在尸体皮肤下的虫子了,顿时让他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震惊的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直到华沁推了他一下,他才回神,然后一脸迷茫的看向华沁,想试图从她脸上看出惊吓的表情,结果他失望了。
小丫头哪里有一丝害怕?
那淡定又毫无所谓的样子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胆怯,又像是在告诉自己这样的情况她经常遇到。
“你看到了吧?是不是?”
华沁看到男人一张俊俏的脸庞被吓得白了几分,很是笃定的问道。
虽然是问句,可封铭砚却听出那是肯定的意思。
“嗯,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人的身体里?”
封铭砚内心极度不舒服,可还是颤抖着声音询问道。
之所以这么问,是他觉得华沁应该是见过这样的情况,否则她不可能这么淡定且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这叫蛊虫,是西域一种很罕见且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人命的方法。一般养蛊的人会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过这种蛊虫的传播方式很特殊,是要跟养蛊之人发生肌肤之亲才会被种上,这说明此人生前肯定跟养蛊之人近距离接触过,否则,他不可能会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看他这样这蛊虫至少在他身体里半月有余了,初进入身体时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它对血液需求量很大,刚开始只是让宿主对生鲜会有极强的渴望,后来便会直接吞食宿主身体里的内脏或者其他的东西,而宿主从外表看上去却不会有什么变化,因为蛊虫繁殖很快,也就是说它吞食的越多繁殖的就越快,最后宿主的结果就是他这样,不知不觉的丢了性命还让人察觉不到,因为宿主基本上都是一觉睡过去醒不来的。这样就会给人一种错觉,死者是自然死亡……”
华沁感觉到了封铭砚的害怕,也对,毕竟如今的他只是文弱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本着让他以后注意安全的前提,她很有耐心的跟男人解释着尸体里的虫子的由来和厉害之处。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男人居然问了她一句让她啼笑皆非的话。
“那,那你会养这种东西吗?”
她不是说养这种东西的都是漂亮女人吗?
而她是自己长这么大见过的最美的女人,那是不是说明她也养这种东西?
会吗?
“我,我说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呀?我这么说的原因是为了让人防备着接近你的女人,你这么问我干嘛?还是说你觉得是我在刻意接近你?”
踏马的,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这男人的脑回路真踏马清奇,居然会反过来问自己是否养蛊?
“哦,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觉得你……毕竟也很漂亮啊,就这么随口一问而已,你,你不要生气,我错了。”
不管怎么着,因为自己的问话她生气了,那就是自己的错,道歉总归不会错了。
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道歉的声音简直是妥妥的一只小奶狗,那委委屈屈的小模样真是让华沁又爱又恨,却也狠不下心说自己生气,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
“没生气,只是觉得你的想法很清奇。”
这男人的脑袋构造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啊?
一般人听到别人这样说,难道不是该说自己以后对身边接近自己的美女都敬而远之吗?
怎么,到他这儿就变成这样了?
华沁看着一脸真诚的在跟自己道歉的封铭砚,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一时也无法说出来哪里不对劲?
“不生气就好,那这尸体还下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