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一早商谨淮就被陆书蔚拽了起来,烦躁地洗涑完,接过陆书蔚扔来的饼子,就着水吃了点儿。
“去玩。”陆书蔚扬着嘴角笑笑,手上赫然是一串车钥匙。
商谨淮眼眸一沉,扭头就看到了外面的越野车。还不等他说什么呢,陆书蔚已经走过去拉开了车门:“走啊,楞着干嘛!”
踌躇了一下,商谨淮还是过去跟着上了车。
就好像知道他想问什么一样,陆书蔚发动着车子,也不瞧他:“咱们给沈家主捧个场。”
上次去的赌场,虽然不是沈丘颜名下的,但他也占了一半,算半个少东家了。他们此次找别人帮了忙,怎么的也得还回去。
“嗯。”
“真的要这么扎头发啊?”寄沅有些坐不住了,但是肩膀被人按了下去:“真的!你这样特别好看,你相信我。”
寄沅只好安静地坐着,一双手纠结地捏着裙摆。
她穿着一件浅青色的长裙,和覃筝一样的风格,这是昨天下午和覃筝逛街时买的。那时候沈丘颜也在身边,非要说这件裙子适合她。
这不,早上起床之后沈丘颜就让她穿这件。覃筝看到时又说帮她编头发,于是寄沅就成了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其实你穿这个颜色很好看,不要总是穿黑色。”
沈丘颜算是客观评价了,浅色系让寄沅看上去更加柔和,比较容易接近。哪里像她的黑色,似乎把一切都隔绝在外。
“我喜欢黑色。”
“那你换个颜色喜欢。”沈丘颜才不管她喜欢什么颜色呢。
覃筝弯着眉眼笑着,手里捏着寄沅的头发一下过去一下过来,很快就成了麻花儿。她是朝着一侧编的,便从左边肩膀过来放在了身前。
黑色的小皮圈把头发束住,整个人显得端庄优雅。
“好了,你看看怎么样?”覃筝拍了拍手,将一面小镜子递给寄沅。
她接过来左右瞅了瞅,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头发,好像……还不错。寄沅点了点头,看向覃筝:“还不错,就是不习惯。”她很少这样编头发,虽然有些怪怪的,但确实好看。
覃筝抿着唇又看了看,抬手又摆弄了一下:“没关系,多适应几次就好了。”
她点头,对着镜子又看了好几眼,这才把镜子放下来。沈丘颜绕了两圈,抬手朝着覃筝竖了个大拇指:“你这手艺真的可以。”
“要不给你也编一下?”寄沅瞥了一眼沈丘颜那头杂毛。
“不了!真客气!”讪讪地笑笑,他一个大男人编头发像什么话啊,再说了,他那才多长点儿头发啊,万一被揪秃了谁负责啊?
覃筝晃了晃手里的梳子,打量着沈丘颜的头发:“也不是不可以哦。”
“你别跟着她学坏!”沈丘颜瞪了一眼寄沅,转头看着覃筝,目光滑到她手上:“把东西放回去,然后来吃早餐。”
“喔。”覃筝点头,果然乖乖地往屋里走。
沈丘颜咬牙抬手比划了一下,朝着寄沅呲牙:“你就会带坏人!”
“哪有?”
这也算带坏吗,这种黑锅她才不会背。
“过来吃早餐。”沈丘颜白了她一眼,朝着凉亭走。早餐买回来好一会儿了,再不吃一会儿都要凉了。
两人坐下没一会儿,覃筝也过来了。
“没事儿干,我去赌场你去不去?”覃筝是断不会跟着沈丘颜去的,这话自然是在问寄沅了。
她低着头喝豆浆呢,摆了摆手。
“不去?”沈丘颜眯眼。
咽下去之后寄沅才抬头,抽了一张纸巾把嘴擦了擦:“万一遇上他们怎么办,我怎么解释?”
她眨眨眼,把沈丘颜看着。
他是真没在乎这点小问题,目光扫了一眼她和覃筝:“怕什么,你戴个口罩。真遇上了,我会帮你挡下来的。”
寄沅很浅地笑了一下,她不是害怕遇到商谨淮。只是不知道作何解释,又该如何解释。
“好啊。”
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去玩玩。
“回来吃午饭吗?”覃筝问。
沈丘颜看了眼寄沅,舌尖抵着上颚滑过:“不回来,带她去吃点搠洲岛特产。”
覃筝微微一愣,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寄沅。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记忆中好像有人说过,搠洲岛的特产常人难以入口……“特产是什么?”
她是看着覃筝问的。
女孩子看了眼沈丘颜,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鼓足勇气看向寄沅,缓缓道:“炸蚂蚱、虫子。”
不愧是……搠洲岛!
寄沅似笑非笑地看向沈丘颜,一双眼里冰凉透底:“好呀,我请他吃。”
“不用。”
面无表情地拒绝,沈丘颜站起身就走出了凉亭:“我去开车,你一会儿来。”
寄沅的请他吃那可能不只是吃的问题了,很可能是先把他揍一顿,然后把东西塞进他的嘴。这姑娘怎么就这么,不像个姑娘呢?
瞅瞅他家覃筝,那才是女孩子该有的好不好!
这一次陆书蔚开车温柔了许多,毕竟商谨淮懒得和他废话,左手就掐着他的胳膊。每次他一加速,商谨淮手上就用力一分。
等到目的地时,陆书蔚胳膊都麻了。
“嘶,你下手轻点。”
“我怕你感觉不到。”商谨淮下车,反手甩上车门,瞥了一眼揉胳膊的陆书蔚。
他穿着件白色短袖,胳膊上的印子颇有些明显。掰着胳膊看了又看,这才推了一下镜框:“回头给我报销医药费。”
“轻伤都算不上。”
他下手力度把握了,是不会伤到陆书蔚的,只是会疼一段时间而已。
陆书蔚冷哼了一声,迈着步子往里面走去。商谨淮也不恼,跟在他身后往里走,毕竟花钱赌博这块他指望着陆书蔚。
今日他穿着件黑衬衫,清冷气又多了些,只是眉眼间的笑意比往日多了许多。陆书蔚虽察觉这两日商谨淮有些特别,也只是认为他情场得意罢了。
“商总,你不缺钱吧?”
看着等自己掏钱的商谨淮,陆书蔚险些喘不上气。
“不缺。但花别人的舒服。”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陆书蔚咬牙切齿地掏出手机,商谨淮什么时候变这样了?
算不上跟谁学的吧,被人潜移默化罢了。商谨淮如是想着,忍不住舒展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