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万华湾怎么样？”商谨淮侧头问寄沅，小姑娘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在那里有包间会更加的自由。
“姐，去万华湾怎么样？”她还是回头看向寄湘。
“好啊。”她是客人，哪有不给主人面子的。
“那就万华湾吧。”小姑娘眉眼浅浅，商谨淮点了头，开着车往万华湾去。虽然有些事情寄沅已经给寄湘说过，但商谨淮始终觉得，还是要跟寄湘强调一下。
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安静的寄湘：“寄小姐，虽然录像带确实有线索。但是，这件事具体如何处理，还要看你自己。”
那样的事情，放在一个女孩子身上，是很难接受的。
商谨淮每一次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很难受。如果是他的岁岁，他应该会很绝望，会想要将对方弄死吧。可寄湘忍了那么多年，在不断地折磨中撑着，期盼着有一日可以看见光明。
后座的女孩子看着窗外，她似乎没有在认真听商谨淮说话，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该怎么做呢？
那些无法见光的过去，让她自己将自己曝在大众面前吗？她其实做不到，可除此之外，该以怎么样的手段，才能让那个恶魔得到惩罚？
曾几何时，她也曾敬畏神明。
可神明救不了她。
“付程之，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来找我吗？”苏梨真是真的受不了，他不会觉得烦吗，就算他来再多次，回不去就是回不去。
男人有些委屈，蹙着眉将眼前的女孩子盯着：“梨真，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我最近很不安。”
女生并没说话，但面上的拒绝之意已经足够明显。
付程之终究还是垂了头：“抱歉，我以为至少还是朋友。”
他其实最知道苏梨真的性子，她不是那种可以完全拒绝的人。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那时候年少，哪怕他做的很过分，女生还是会原谅他。
然而再年少的情分，也会被岁月吞噬。
苏梨真摇头：“付程之，就算是朋友，也只是普通朋友。”
她刻意地加重“普通”两个字的读音，希望他能清楚地知道区别。可这个男人有时总纠结的离奇：“梨真，陆书蔚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是不是一个世界，需要你来说？”
陆书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错过付程之，直接拽住苏梨真的手腕：“付先生听不懂人话，需要我告诉你吗？苏梨真，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女生微愣，这好像……是陆书蔚第一次说？
她有些不解。
在苏梨真看来，两人哪怕很暧昧，但他好像从来没有打算真的和她在一起。付程之说的没错，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她不过是万人之中平平无奇的那个。
她仰头看着这个男人，第一次觉得陌生。
好像此前对他的认知，都出现了某种障碍。
付程之脸色有些不好看，原本蹙着眉的表情忽然笑起来：“陆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不相信陆家会接受她。”
“这件事就不劳烦付先生操心了。”他扯着嘴角笑笑：“梨真，走吧。”
“我倒是想知道，陆先生这份心能保持多久。”
他看着两人的背影，只觉得格外碍眼，可就是嘴硬不愿意承认，苏梨真站在陆书蔚面前，确实有资本的。
那人停下脚步，女生回头朝他看了一眼，迅速地回过头去。
陆书蔚只是语气平淡：“付程之，你又有什么资本呢？”他好像头一次这么说话吧，夹带着一丝怒意，带着不屑的嘲讽：“你的父亲，你真的敢说出来吗？这样的家庭，谁会看得上。”
“你！”
他这话好像触及到什么。
陆书蔚并没有罢休：“如果需要我说的更详细，我也不介意。”
苏梨真抬头看着陆书蔚，一时有些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难道陆书蔚知道付程之的亲生父亲是谁了吗，上次虽然是苏梨真去接的，但是根本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
付程之沉默，狠狠地攥紧拳头。
“陆先生还真是消息灵通，我有什么样的家庭，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相信梨真也会懂我的。”
最后一句话倒也没必要。
小姑娘转身朝着他看过去：“付程之，你怎么样，我不会关心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其实已经不会被这个人影响到情绪了，这大概就是真正的放下吧。
“付程之，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他握着苏梨真的手微微收紧，忽然笑起来：“对了，我听说你在接触江百微。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一些，不然以后殃及池鱼，可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池鱼，他知道付程之心里明白。
言罢，陆书蔚带着苏梨真离开了。有些人，根本就没有认识的必要，过去那十几年又如何，终究只是过去。
对他来说，过去从来不是什么值得考虑的危险因素，只要他把握住将来，赢家照样是他。
“陆书蔚，你知道他爸爸是谁吗？”苏梨真有些好奇，从小她就没有听说过付程之的父亲，那时候付程之的母亲几乎不会提起这个人。
“私生子罢了，有什么好关心的。”
在无意间发现这件事的时候，陆书蔚都觉得分外有趣，谁又能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跟寄家有牵连。
倒是不失为一场好戏。
他就做个观戏人好了，那些事商谨淮足够解决了。
“不用送我，你跟着商先生回去吧。”她是回去寄家，若是商谨淮送回去，并不是很稳妥。
寄沅原本也没有很坚持，更何况她暂时不打算回家。
“那你打车回去吗？”
“嗯。”
“姐，爸最近还好吧？”说是不关心，但毕竟亲人就剩下这么一个，寄沅还是不能坐视不管吧。
寄湘迎着风吹着，眼眸轻松：“挺好的，他最近想开了，身体也开始变好。”
那些积压在心里的事情彻底除去之后，连着整个人都轻松了。寄生远算是放下了，如今过的算是最惬意的，倒是为难寄湘每日忙的不可开交。
“嗯，那你回去，早点休息。”
人脸上的疲态是掩盖不住的，哪怕寄湘化了精致的妆容，寄沅还是察觉到了。
“你也是。”她乘着出租车离开，以前倒不曾想，如今帮她的，竟是她曾经不以为然的寄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