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沅握了一下江百微的手，大概是某种安慰。
然后她笑着去看莫忱悝：“我们家微微好像帮你应付了不少事情，难道没有什么表示吗？”
江百微猛然吸了一口气，拽了一下寄沅的手，有些不太好意思。今天本来就是莫家的主场啊，这样说会不会不太好，更何况，她跟莫忱悝也没什么。
莫忱悝瞧了一眼，只是笑笑：“小嫂嫂想要什么表示，直说吧，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嗯。”她想了想，只是摸着下巴笑了笑：“那就先欠着吧，毕竟帮你的是微微。”
“对吧？”寄沅说着突然转头来看江百微，害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摆了摆手：“没什么的。”
寄沅只是看着她，倒也没多说什么。
陆书蔚进来之后就坐在了苏梨真旁边，只是随便说了两句，苏梨真便兀自喝着水。寄沅从旁蔑了一眼，迅速地收回视线，他们之间的相处还真是弄不明白。
“尝尝这个，还不错。”
商谨淮带了一双一次性手套，从柠檬凤爪的盘子里捻起一块小的，用手兜着端了过来。
寄沅垂眸瞧了一眼色香味俱佳的无骨凤爪，轻轻张口咬了进去。味道挺足的，带着一丝丝柠檬的清香和酸味，酱料很香，并不是很辣，但是也不会感受到腥味。
“确实不错。”寄沅点头肯定。
莫忱悝看了一眼疑似投喂狗粮的两个人，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那当然，今天请的厨师可是大师级别的！”
莫家老爷子虽然宠着莫忱悝这个老幺，但是对于第一个重孙，也是看的娇，妥妥的小公主啊。一个生日宴能办到这个规格，想来以后一般人是不敢欺负小公主的。
“不过我还是喜欢袁妈做的。”
小姑娘调皮地笑笑，朝着商谨淮靠了靠，显然是故意的。
莫忱悝略显无语地撇撇嘴，干脆扭头不去看他们了，他就是自己作的，非得上去插一句话。
“寄小姐，聊一聊吗？”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寄湘的防备心还是有的，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地步，自然是谨慎。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看，稍稍后撤了一步：“抱歉，请问你是哪位？”
“付程之，你应该没听说过。”
他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膀，随意将手里的高脚杯放在了窗台上，从衣兜里拿了手机出来：“这个人你应该认识。”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寄湘正欲转身离开，付程之一把拉着她的手臂：“寄小姐不看看吗？”
他把手机相册打开，是一张全家福。准确来说，是很多年前的了，但是寄湘认得出来，那是他们一家。
对，是覃森岭和程亚织……还有当时年幼的寄湘。
她企图挣开对方的钳制，但是她的力气实在是不够，只能任由付程之拽着她。寄湘有不悦：“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
“寄小姐不好奇一下吗，比如我为什么会有这个照片，又或者，我们是什么关系？”付程之说着，突然松开了手。
寄湘低头看了一眼手臂，男人握过的位置红红的，显然刚刚的力道不小。
她抬了眸子，淬足了冷意：“我不感兴趣，也无所谓。”
抬步准备走，付程之再次抬手把她拦住。这一次，他轻轻笑着，带着一股子恨意靠近她，微微弯腰，几乎贴近寄湘的耳朵：“我的好姐姐，就算你拒绝又怎样，我们留着同样的血。”
“滚开。”寄湘抬手推了一把。
付程之没有任何恼怒的意思，从他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覃森岭，而他还有个女儿在寄家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所以那几年，他不停地学习各种技能，甚至帮着覃森岭去勒索寄湘。
这一切让他觉得疯狂而又快乐，是那些年不曾体会过的快意。他又何尝不知道覃森岭是个人渣呢，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某一天可以身居高位，他就特别兴奋。
“你可真像他，一样不是个好人。”寄湘咬了咬牙。
付程之只是笑着，抬手正了一下领结：“骂我就骂吧，也没关系。反正咱们是一家人，你就算再不怎么承认我，我也是你弟弟。”
“我可没这样的弟弟，我妈妈也生不出来你这样的东西。”
“是啊，是啊，你妈妈当然生不出来，不过你爸就不一定了。”
“他不是我爸！”寄湘呼吸有些急促了，她的拳头狠狠地攥着，若不是这里是莫家宴会，她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来。
每次提到有关覃森岭的事情，她好像都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手掌被自己掐出了红印子，隐隐地痛感把寄湘拉回现实。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宇间的确透露出几分覃森岭的模样，不过也没完全相似，大概是继承他妈妈多一些。
“姐姐只要记住，爸的耐性是有限度的，不要总是抗拒他的要求。”付程之漫不经心把放在窗台的酒杯端起来，朝着寄湘晃了晃里面的红酒。
血色的液体顺着高脚杯的弧度滑动，带着莫名的寒意。
寄湘脸色有些不好，她蹙着眉盯着付程之，觉得那张脸格外的碍眼：“看来你挺认同他，不过，过去那些年我都没听说过你，看来你和你妈妈是被抛弃的吧？”
这句话无疑戳在了付程之的痛点。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乱搞，他妈妈怎么会生下他，而他那些年也不会过的那么辛苦。
寄人篱下的日子他受够了。
捏着高脚杯的手指有些发白，付程之脸色有些不太好，还是勉强扯了扯嘴角：“我看姐姐还是顾好自己吧，真以为寄家会那么容易把生意交给一个继女吗？呵，你说到底也不是寄生远的亲生骨肉。”
“是啊，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私生子。”
她忽然眼带笑意地瞧着他。
被人戳到痛楚自然是忍不了，付程之一时冲动就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寄湘，你真以为你是个什么大小姐吗，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我确实没什么资格，但你更没资格。”
她死死咬着牙，企图掰开男人的手，偏偏他的力气并不小，甚至真的带了杀意。
“有本事，你就试试弄死我。看看我死之后，你们会不会死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