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夫妻恩爱。”莫忱悝感叹了一句。
商谨淮坐在寄沅的身旁,侧头看了小姑娘一会儿,扭回了头。对面的莫忱悝冷哼了一声,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他家三哥,就好像眼睛长在了小嫂嫂身上似的。
江百微瞧了一眼局面,觉得有些微妙。莫忱悝就像是吃醋的小弟弟,不满意自己家哥哥只对嫂子好,故意在一旁生闷气。
她挑了眉头,不着痕迹地低头。
不要看,不要想,知道太多了会被灭口的。
“三哥你要吃什么啊?”莫忱悝分了一本菜单递到对面。
寄沅拿着手机回了消息,抬头时更好见他将菜单递过来。女孩子倾身往着商谨淮靠过去,同他一道看了看菜单,侧头盯他:“阿淮你吃什么啊?”
“看你,有想吃的吗?”
“我都可以。”她好像没什么很想吃的。
“那就随便点几样招牌吧。”商谨淮手指敲了敲菜单,寄沅侧头去看江百微:“微微,你吃什么?”
“你帮我点吧。”她轻轻笑着,对上她的目光,点了些笑意。她和寄沅的口味差不到太多,所以就不是很在意这个了。而且一个吃货,哪有那么多挑的啊!
“嗯嗯。”寄沅点头,手里的手机被放下,右手挪过来点了点菜单:“这个,还有这个,就可以了。”
“还要别的吗?”商谨淮轻微点头,身体稍稍后侧,把菜单往寄沅那方挪了一点。这样小姑娘看菜单会更加方便一些,也不会觉得难受。
“不用了。”
“好。”
两人和谐默契地点完,莫忱悝悠悠然地开口:“三哥,你怎么不问问我啊?”人家小嫂嫂还问问她闺蜜呢,你兄弟我就在你对面你也不管管?
商谨淮微睨,抬手招了服务员:“你自己说。”
“好吧……”莫忱悝泄气。
点完菜,几人便默默的等待。
对面坐着的这对是夫妻,莫忱悝也不知道能聊啥,只好埋着头看手机。江百微支着下巴看了一会儿,也低头去瞧手机。
寄沅靠着椅背坐着,手放在商谨淮的手心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的手心。男人只是安静地坐着,任由她玩儿着,时不时还会收紧手心捏一下她的小手。
他的声音很小,尽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岁岁,最近会很忙吗?”
“嗯……还好。”她轻轻点头,垂着眸子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回学校选题,他还在住院,也需要去看看。”
寄生远已经给她道歉,她也没有必要一直怄气。
“岁岁。”
他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指尖,目光移到小姑娘地脸上。寄沅有些不解,抬眼瞧向他:“怎么了?”
“什么时候,才带我去见你爸爸?”
寄沅微愣。
商谨淮想要去见寄生远吗,以女婿的身份?她此前倒是想过,原本还想等自己的事情落定,但好像,他有些等不及。
有些犹豫:“阿淮……”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他抿着唇笑笑,安慰似的抬手,在寄沅的头顶揉了揉。如果他的小姑娘纠结,那么他可以不在乎。
只是,一直想要得到更充分的肯定。
“抱歉,再过一段时间吧。”寄沅也不想让他不高兴,可她最近真的不是很想。
“嗯。好。”商谨淮应允。
服务员上菜时,寄沅笑了笑,把手端起来放在了桌上,冲着江百微笑了笑:“微微,该吃饭了,再看手机可就没了。”
“怎么可能,多着呢!”江百微指了指端上来的菜,这家的分量可不少。
“阮初,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二叔。”她转身冲着商易铖笑了笑,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起来,可千万别送我啊!
可是男人怎么知道女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只是单手拿起西装外套,抬步走到她的身边:“去吧。没关系。”
阮初无奈地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谢谢二叔。”
拒绝不了啊,要是再推拒,说不定商易铖还会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呢。可是好不容易才接近他的,不能因为小差错而失败。
“住在哪里?”
商易铖按了电梯的下行键,侧头问身边的姑娘。她微微低着头,看不见眼里的情绪,语速轻快地报了一串地名。
是许淮声家的地址。
反正她都是要过去的,既然商易铖要送她,就直接送过去好了。这男人也不至于要把自己送上楼,倒也无所谓了。
地库里黑漆漆的,阮初下意识跟紧商易铖:“二叔,你走慢点。”
商易铖闻声放慢脚步:“好。”
阮初跟在他的身侧,小姑娘大概有些怕黑,手搭在自己的包上,指尖微微收紧。
他猛然有些恍惚,好像看见另外一个人。那个姑娘也很怕黑,每次走夜路都会拽住商易铖的胳膊喊他:“商易铖,你能不能走慢一点啊,我跟不上。”
那时候他还不常戴眼镜,也是喜欢穿着球服打球的少年。而那个姑娘,会在球场边给自己加油。
过了太久,他都快忘记了。
那个女孩子曾经照亮了他的天空,可后来太阳终究只是属于天空,不属于他。
商易铖曾经问她,为什么最后被选择的人不是自己,那个姑娘跟他说:“商易铖,你给了我所有的浪漫,但那不是生活。”
也许这是原因,但又不是原因。
老爷子大概是最清楚的人吧,直到那个人结婚,商易铖才知道,是老爷子找过她。她出生并不显赫,能为商家带来的利益并不多,而商易铖,凡事总是慢了一步。
也是在那之后,商易铖开始戴眼镜,开始学着隐藏情绪。他只有把自己包裹起来,才能不被人看到破绽。
“二叔?”
阮初抬手在商易铖面前晃了晃,他猛地抬手擒住小姑娘的手腕,吓了她一跳:“二叔!”
“嗯?抱歉。”商易铖将阮初放开,低头拿着车钥匙按了一下。
安静的空气滑过两道“嘀嘀”声,商易铖抬手示意一下,抬步往那边走:“这边。”阮初连忙跟上,低头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不知道刚刚商易铖在想什么,居然那么出神。
阮初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有怎样的过去呢,为什么会查不到。这个人太神秘,竟然无端让人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