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到了难了寺前面的牌楼前,看见地上有一个人在躺着,是一个女尼。他以为吃醉了,走过去喊她几声,女尼赶紧站起来施了一礼,转身就走。
陈鲁这才发现,是了风庵原住持思静。他们刚刚见过面不过半个月,但是陈鲁没有什么印象了。而思静看陈鲁的举止,知道已经恢复正常。
陈鲁喊住她,她只好停下来,说:“师叔已经恢复如初,可喜可贺。”
陈鲁听她这么一说,回想一下,有印象,想起来这不是坏人,和金元在一起就是坏人吗?陈鲁说:“你回来有事?”
“就是看看,想家了。”
陈鲁暗自谈了一口气,说:“你先去忙,到时候我老人家和你联系。但是你不能回了风庵了。”
思静大喜,陈鲁设定咒语,告诉思静,思静谢过离开了。这时老蛤蟆也到了,两人来到藏经阁,一灭大师已经候在哪里。
陈鲁进来,赶紧给两位师父见礼,说了自己的想法。他说自己还不是霹雳闪电功法的对手,能不能临阵磨枪。
一灭大师笑着说:“有进步,知道自己的不足了。”
老蛤蟆把支秋枫的情况介绍一下。支秋枫的霹雳闪电功法在寰宇十方无以匹敌,天步九重也只能打个平手,此外他还有杏黄旗,这个法器也无以匹敌。
陈鲁一听,眼睛瞪了起来,喊道:“完了,完了,你们都和他打个平手,我老人家的功力才短短一年时间,岂能是他的对手?还没等比赛就先败了。”
一灭大师的脸拉了下来,说:“你这是还没等战就先缴枪了,你好好听着师父讲。”
陈鲁不敢再说了。
老蛤蟆说:“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这是我们一贯的主张。原则上说,你不和支疯子对阵,而是和他的弟子阿沙黑。说句实话,他的功力也好不到哪去。
天步九重是霹雳闪电功法的克星。只是阿沙黑有一个翡翠指环,我老蛤蟆追踪了很久,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法器来自哪里。总之这个法器在寰宇十方难逢敌手,连显婆婆的法器都败北过。”
接着他说,天步九重对付他的霹雳闪电功法,照世玉杯克制他的翡翠指环。
这听上去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打法,这样就没什么了。可是他们还有别人上怎么办,比如到了最后,陈鲁会不会和支秋枫对阵。
陈鲁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两位师父互视一眼,三人走到里面落座,小沙弥上茶。两位师父为他解析这次大战。
原则上双方代言人互搏,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因为这两人本质上都是人界的,他们失败了,也就失去了列入仙班的机会,堕入轮回。
但是胜利的一方未必就会顺利进入总制府。很可能会出现群殴现象,这时就分不清哪个派别的。如果是阿沙黑获胜,那两位师父可能要向阿沙黑挑战。
这个虽然写在协议里,可也没写着制止。因此才有支疯子说的,先在牧马山顶峰,然后在大堂山。在大堂山意思就是接受挑战。
还有一点,不论哪一方胜,支疯子很可能向圣母挑战,到那时候,也许有许多人帮助支疯子,金孜兄弟,显婆婆,甚至胡帝尊也会帮他。
两位师父为陈鲁理清了思路,但是陈鲁感到不理解,问道:“假设我败了,那就应该是人家阿沙黑的了,你们找人家的麻烦干什么?”
这个问题是很尖锐,这有些不讲武德,耗子尾汁。
一灭大师解释道:“子诚,你们双方代言人的战争就在牧马山上,能上去的人有限。你们下来的人就是胜利者。在大堂山的性质就已经变了。过了几万年或者几千年,寰宇十方得有一次大洗牌。我们算过了,寰宇十方这样的牌已经一万多年了,趁这个机会重新洗一次。”
寰宇十方多年积攒的恩恩怨怨,纠葛不清,这一次都做个了断。
陈鲁听明白了,什么特么的代言人,这既是单挑,也是群殴,到时候不知道谁和谁是一伙的,什么恩恩怨怨?就是要在寰宇十方重新排座次。当然是功法的座次。
也好,也给人家后辈留下一个晋身的机会。
陈鲁笑嘻嘻地问:“那两位师父会不会也朝我老人家下手啊?实话告诉你们,你的弟子不会手下留情的。”
两位师父郑重地摇摇头。
“那你们两位会不会也动手切磋啊?呸,我老人家说得太中听了,切磋。哼,还不就是掐架!”
两个人对视一眼,微笑着点点头,说:“我们是亲亲的师兄弟,即使动手,也会点到为止。”听明白了,还是要排出座次。
最后三个人做出预案,如何应付。两位师父和他一起熟悉了一下天步九重功法,以及和其他法器之间的协调使用。
接下来是老蛤蟆的婚事,老蛤蟆想低调办理,陈鲁和一灭大师都不同意。一灭大师已经给查好了日子,在这个月的二十六,还有几天的时间。
陈鲁看差不多到了四更天了,把思静的事情对一灭讲了一遍。一灭大师对思静的事很反感,觉得不是出家人应该做的。陈鲁不敢反驳,真想问一句,你一灭大师是莲界的领袖,一说起男女大防,头头是道,那你想不想女人呢?
这是人伦,也是本能,怎么就想得那么不堪,出家为僧尼就不是人了吗?成仙了道的不也是妻妾成群吗?奇了怪了,这个佛教是谁规定的呢?肯定不是佛祖。都成佛祖了,还能那么不理解人间的疾苦吗?
陈鲁看一灭大师装聋作哑,又追问了一句,大师说:“子诚,这事不是你一个首辅该管的,让他自生自灭吧。”
“她不是神仙吗?怎么还要灭掉?”陈鲁感到不解。
一灭大师说:“不是死掉,也不是堕入轮回,就是由仙降为神,再由神降为怪,一点点向尘世靠拢,最后很有可能堕入轮回。”
陈鲁无语了,这是太阳屿的律法,自己不好再说什么,就要告辞,一灭大师看他一脸的失望,于心不忍,喊了一声,一个书吏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一灭大师和他嘀咕了几句,那人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