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告辞出来,看工兵们撤了回来,他独自一人也没骑马来到河边,右手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一道浅红色光芒射出,他来到一处大广场。
这里是黑天,看不见月亮,不知道是阴天,还是本来就像土土国一样,总之是灰蒙蒙的。他看到这里有兵丁把守,不知道是哪一界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人界了。
他看见一个兵营一样的大院子,于是跃到牌楼上向里面观看,这个兵营足能容纳三万兵力,他看了一下大门上的牌匾,写着“巨元河都督府。”几个鎏金大字。
他不敢从正门通报进去,必须得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他转了一会儿,发现周边墙上并没有人把守,于是纵身跃了进去。
他刚想跃向前面的大厅,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声:“还请行者大人向尊爷美言一句,即使时间不够,也成全我们吧。”
“都统放心,你们尽最大的努力就是,只要能再困四天,我一定让你们晋升一级,如果你能困住他们十天,我保证你们的兄弟们都能成正果。如果比十天超过一天我都给你们这里提格。让你们作为王国也是有可能的。”
阿沙黑,陈鲁心里一阵激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极力克制这内心的激动,想听一下他们说什么。
陈鲁看见那个都统已经跪下,连连磕头,咚咚有声。高声喊道:“行者老爷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一定做到,至少拖他十一天,升为国王。我就是王爷。但是,小的也有顾虑。”
阿沙黑说:“有事尽管说,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我们的哨兵打探,说他们的副使叫陈子诚,还打出一面大旗,写着十方总制。这个是不是真的?”
阿沙黑哈哈大笑,说:“你也信!总制是我们十方的第二号人物,而这个陈子诚就是一个凡夫俗子,你怎么能把他们两人混在了一起。不用怕,一切都有我顶着。抓了他们几个人?”
“六个,都按行者老爷的意思,没敢虐待他们。”
阿沙黑说:“记住,尽量少死人。告辞了。”
陈鲁忍无可忍了,纵身一跃,左掌拍出天步五重,一道橙色光芒射出,陈鲁大吼一声:“阿沙黑老贼,陈子诚在此,拿命来。”
阿沙黑已经感觉到了五重功法,纵身后跃,双手击出,一道绿光从双掌无声无息射出来,抵住橙色光芒,两种光芒撞在一起,就像是钢铁兵器相撞,叮当作响。
阿沙黑咦了一声,说:“看不出平章功法如此精进。佩服。”
陈鲁丝毫不客气,加大功力,喝道:“阿沙黑,你到底是不是哈烈国的阿沙黑?”
他哈哈大笑,说:“是也不是,不是也是。今天不陪你玩了,你不用着急,我们必有一战,是官方的一战。但愿那时候你还活得好好的,现在最不愿你死的人是我。失陪了。”
说着纵身跃起,陈鲁的橙色光芒阻住去路。阿沙黑大怒:“不知进退的东西。”一道绿光射来,陈鲁知道是他的法宝,翡翠指环。
陈鲁右手平推,一道红光射出,抵住绿光,念动咒语,祭出青龙剑,青龙剑一声呼啸,向阿沙黑凌空劈下。阿沙黑有几分轻敌,不承想红光能抵住自己的法器,更没想到青龙剑有了如此大的威力。
他发觉不妙,赶紧跃起,青龙剑已经劈下,他赶紧飞起,衣袂飘飘,袍角撕拉一声被斩下一角。阿沙黑着实吃了一惊。两人交锋过无数次,每次都是陈鲁那未谋面的老婆出面。
阿沙黑不想恋战,喊道:“后会有期。”陈鲁不依不饶,左脚踢出天步八重,随着红光追去,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鲁信心大增,一定要找到他,他把阿沙黑掉的破布捡起来放在文袋里。陈鲁再找这个都统,已经不见了。他赶紧向守卫森严的大厅飘去。士兵们已经张弓搭箭对着陈鲁。
陈鲁大喝一声:“三方尊长、寰宇十方总制陈子诚在此。”
大家吃了一惊,有两个官员赶紧迎了出来,跪下磕头,说:“制爷为什么白龙鱼服?不知道到此有何公干?”
陈鲁踢了他们一脚,说:“都起来,你们老大呢?”两人看了一眼,陈鲁知道在里面呢,喝道:“走,进去。”
说着一跃而起,来到大厅,都统已经跪在那里。
陈鲁说:“为什么不出去迎接?你比他们有面子吗?”
都统拜了四拜,唱报道:“巨元河都统审元见过制爷。”
不一会儿,大小将佐都进来礼拜。陈鲁看他们有文有武,不论文武,带的盔甲和帽子都是绿色的,很奇怪,问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是老蛤蟆的部属吗?”
出迎的一个官员说:“我们不是东西,也不是他的部属。”
陈鲁说:“不是东西是什么东西,你是干什么的?”
“小的是佥事,我们就是世间又恨又爱,又赞又骂的东西,奥,不是东西。”
陈鲁很感兴趣:“奥?这倒有趣,细说一下。”
佥事说:“骂我们胆小,没事就缩头;骂我们绿帽子;没事还骂我们犊子;赞美我们长寿,还羡慕我们,要女儿找我们这样的女婿。”
陈鲁愣了一下,接下来一阵大笑,说:“原来你们是一群大王八,真正的王八犊子。”
佥事也笑了,说:“制爷说的是,那是俗语,其实我们和制爷说的还有些不同。我们的官称叫鼋,因此才叫巨元河。”
陈鲁说:“你这个佥事蛮可爱的,你先退下。审元,你说说吧,为什么把天朝使团引到这里来,然后困住,我的兵呢?”
审元说:“制爷,你到底是不是使团的人?”
陈鲁说:“别废话,快把我的兵找过来。”
佥事不等审元说话,自己走了出去。
陈鲁说:“审元,你上了阿沙黑的当了,他能给你什么王爷吗?你太幼稚了,你的大错已经铸成,谁也救不了你了。”
这时七个士兵过来了,颤颤惊惊地跪在地上,陈鲁说:“起来,是我老人家,他们欺负你们没有?”
这几个人听见是陈鲁的声音,激动的哇哇大哭,有的就向自己身上和脸上指了一下,有的已经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