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说:“你就这样报上去,自有你的好处,你们王上一定会重重赏你,搞好了还会升你的职,调到大县当县长去。”
这些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敢耽搁,满腹狐疑地走了。
陈鲁又加了一句:“你们要是耽误了大事,你们王上得把你们灭门。”
这时已经传来了双方喊号子的声音。陈鲁看附近没人,跃上云海。这一觉睡的时间不短,现在已经是快巳时了,双方在交涉着什么。
陈鲁没兴趣听,他看了一下哈烈国中军大纛旗下,端坐的是一个大将军。陈鲁认识他,是兵马提督同知霍当。陈鲁向对面看了一下,也是一个将军坐纛。看起来两家的王上虽然在军营,并没有参与面对面的厮杀。
陈鲁等不得他们来通报,看这架势也不一定能通报,两军交战正酣,真的是有急事不通报也没关系,一切都服从战事。战事是纲,其余都是目。
陈鲁直接就在大营门口降落下来,有一队人马在拒马旁边,荷枪实弹地警戒着,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一个官员,这个官员不是哈烈国的,他们非常紧张,互相看了一下眼,大家多摇摇头。
这个人从地里钻出来的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们都是一脸的懵。
过来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打量一下陈鲁,半天不说话。
陈鲁心里不爽,说:“我老人家在等你打量完,你这个家伙倒是没完没了了。刚才我让人家让他们去通报了,不知道报过来没有。你去,告诉沙哈鲁,就说陈子诚他老人家来了,就这样说,一个字也不要改。”
这个态度,也没谁了。这个将军看他的气度,有几分信了。他毕竟比那个团练有见识,和身边的一个军官嘀咕了几句,那个人一摆手,有人牵过马来,他翻身上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这是军中大营门口,中军大帐还很远。
外面还是隆隆的炮声和双方的喊号子声。陈鲁已经会听这方面的动静了。这样都是在打嘴仗,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真的动起手来,那是天崩地裂的喊杀声和惨叫声。现在这情况,还是挺和谐的。
过了有一刻钟,陈鲁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似乎有几百匹战马在奔跑,很快在大营里一队人马冲到了门口,在拒马的旁边停了下来。陈鲁看了一下,大家簇拥着碧眼虬髯的大个子沙哈鲁,在马上向这边打量。
“喂,沙哈鲁国王,见到我老人家这么打量,好像见到一个娘们儿似的?”陈鲁大声喊道。
“真的是子诚老弟。”沙哈鲁心马上跳下来,大步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喊道:“不说老人家三个字,本王怎么会想到真是你?哈哈,这是标志。”
陈鲁赶紧躬身一揖:“天朝使团副使陈子诚见过王上。”
沙哈鲁一下把他的手打开,说:“你少来,你一个礼不知道后面又藏着多少故事。”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你的使团不在车扯秃吗?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你的兵呢?怎么是光杆司令?”沙哈鲁疑惑地看着陈鲁。想在陈鲁的脸上找到答案。
陈鲁说:“我老人家的脚力快,侍卫都在后面呢。”
“子诚老弟,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两军阵前单枪匹马来见本王。走,道中军大帐说话。”沙哈鲁一边看着远处的战场一边说着话。
陈鲁当然明白,他怕伤着陈鲁。
陈鲁说:“先不进帐,我来给你们两家拆解。就在这里说话,你先传令不要进攻,一会儿我有话说。”
沙哈鲁太相信陈鲁了,知道他有这个能力。能拆解开来,谁愿意没事杀人玩,又没有什么便宜,抢不到金银和美女。
沙哈鲁赶紧派人去给霍当传话。有人过来拿过椅子,又摆上一个茶桌,陈鲁说:“怎么,你们还没掰扯明白?不要再打了,看你们国内,老百姓都在饿肚子,先解决温饱问题吧。能告诉我老人家,两国为什么打起来吗?”
沙哈鲁叹了一口气,说:“两家世仇,这么多年大仗没有,小仗不断,这次不是,这次要一劳永逸,把他们打老实,看以后还敢不敢再犯境。”
陈鲁笑了,说:“老沙,在我老人家面前就不要再撑着了。你们的情况我还不了解吗?贝扎国虽然兵力不多,但是他们有打不完的钱粮,你有吗?我们圣上有句话,打仗打的是钱粮。我敢保证,你们的军粮不会超过……”
沙哈鲁脸红了一下,说:“子诚老弟果然不同凡响,是啊,咱们的粮草只能还坚持二十天。”
陈鲁撇了一下嘴,说:“老沙,你和我打的哪门子埋伏?”
沙哈鲁笑了一下,说:“啥事也瞒不过老弟你,真是,只能坚持十天,在这十天我得赶紧把他们打服了。”
陈鲁哈哈大笑,说:“老兄,别装了好吧,你们的粮草不会超过五天。”
沙哈鲁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知道的?”
陈鲁说:“这还不容易吗?你们最近几天没向大营运过粮秣。现在你们左近的总督府,粮食囤子都空了,你们为了不让市民恐慌,向大户借粮,在市井上粜卖,知道人们没有银子买粮,有恃无恐。”
“这都是各地总督干的,本王没下这个了命令。”沙哈鲁在辩解。
陈鲁摆摆手,说:“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是无心之举就能查到你们的底细,对方是什么人?一定有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们岂能不知道?你可以仔细看一下他们的作派,你就明白了,他们明明是在玩你们,等你们耗尽粮食时再全线出击,你们国家就是人家的了。你想过没有?”
沙哈鲁连连点头,说:“老弟,你说的本王早都想到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形。骑虎难下,撤退了,不但人丢不起,还要把边界几百里的地方拱手送人。”
陈鲁也头称是:“你该明白我老人家来的用意了?”
沙哈鲁说:“猜到了,刚刚你又讲了,我已经明白了。可是对方务必听你的。”
这是现实问题,贝扎国为什么听你天朝的?天朝的前朝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人家没有权利和资格恨你天朝吗?
陈鲁说:“你懂我,我老人家既然来了,说不得,就要办成,否则不是我陈子诚的性体。你先回到大营去,我这就去见霍当,给你们两家拆解一下。”
沙哈鲁大喜,说:“这样有劳陈大人。说着赶紧写下几个字,递给旁边的旗牌官,示意他和陈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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