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说:“讲的不错,继续说。”
刘一龙说:“给小神一口水喝吧。”水仙王示意给他递过去一杯水。
他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大家,接着说:“昨天我把谭金放了出去,告诉他拿回灭蝗网,一切都好说,至于圣母怎么惩罚你,那我就不管了。我准备今天早晨再和他说一下,让他去地仙老爷那里自首,赶巧我们这里就出事了,走水了。这时候才知道黄中一一直就住在我们府上。可惜了,小神还在发海捕文书,打脸啊!”
说到这里,用手指了一下谭金,说:“这个谭金更狠毒,他打算把黄中一烧死,一了百了。但是黄中一怎么到的地仙老爷手里,那我就不知道了。”
黄中一说:“是地尊老爷救了我。”
这也太扯了吧?陈鲁现在已经不管别人怎么样了,他的大脑瓜子一阵嗡嗡乱叫,闹了半天,刘一龙只是驭下不严。这事恐怕要反转了,这个剧情怎么这么狗血!
地仙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显出慌张的样子,说:“黄中一,行贿谭金的事你认吗?”
黄中一爽快地说:“认,还有我刚才说的,我全认。”
地仙说:“这样你可就没命了。”黄中一痛苦地点点头。
地仙说:“金尊长,陈尊长,请更衣。”两人跟他走进内室,大家落座。
地仙把下人都轰了出去,说:“你们都看见了,大致就是这种情况。黄中一当庭翻供,也不好再动大刑。”
金孜说:“也是,就怕他到时候再说是被你屈打成招,我们就百口莫辩了。”
陈鲁火了,说:“你们什么意思?这刘一龙只是驭下不严?这里就没他什么事了?”
地仙赶紧给他递了一个眼色,陈鲁虽然愤愤不平,满腔怒火,可是他对查案一窍不通。灵尊又拿出圣母的私信递给地仙。
圣母的意思是:就按犯官的口供来定案,不要再动大刑了,目前寰宇十方需要一个稳字。
地仙点点头说:“好吧,兄弟有数了。”
金孜把脸转向陈鲁,问道:“陈尊长的想法呢?”
陈鲁想,特么的,我老人家现在的想法,就是一把掐死你金孜。看他那一脸煞有介事的表情,知道已经无可挽回了。
他想一下地仙的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而且地仙也不像平时那么理直气壮,只好说:“这个还是得靠证据,靠打还是不行的。”
两人听他这么说,都松了一口气。
陈鲁又说:“黄中一说的两丰意君,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灵尊点点头,说:“来人,把虚星子大护法喊进来。”
虚星子道长赶紧跑进来,给各位见礼,不敢落座,躬立一旁等候问话。
地仙说:“黄中一的供词里提到了贵方的两丰意君,你说一下看法吧。”
虚星子道长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意君老爷到了闭关季,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我是大护法,各位老爷的闭关情况都由我来负责。”
陈鲁彻底没了脾气,知道了两丰意君在野仙观的地位,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寰宇十方也是赫赫有名的。但是他是不是阿沙黑呢?陈鲁一直糊涂。
现在来看,他陈子诚和地仙被人家摆了一道。
地仙说:“既然如此,本仙一会儿可就判了?”说着站起来。
灵尊也赶快起身,抱拳说:“我们都听仙爷安排。我只是需要一个完整的供词给圣母。”
几人说着回到了大厅。
郑希仁升座,宣布:“黄中一、谭金勾结不法,证据确凿,罪名成立,斩立决。三护法自首,检举立功,着褫夺八十年功法,逐出中一宫。刘一龙驭下不严,造成严重后果,在仙界降两级使用,罚俸一年。府上内史一职,由本仙亲禀仙尊,由仙尊派遣。”
大家齐喊青天大老爷。黄中一眼睛里流出了泪水,谭金哇哇乱叫,地仙只当是没听见。四将、二侠把二人拖出去。
黄中一虎头铡,谭金狗头铡,结果了性命。两个魂魄到了北海下,做了弯腰驼背的渐鬼。
陈鲁不等散场,也没向任何人辞别,骑上大青马回到大营。已经快到午时了,雨还没有停的意思。
陈鲁直接回到子的大帐,让韩六儿告诉天使,说:“陈大人太累了,一会儿过来请安。”
过了一会儿,韩六儿和朵兰姐妹过来了。二人看见陈鲁颓唐的样子,不用问,什么都明白了。
朵兰知道一些安慰话不起什么作用,只是柔声说:“陈大哥,马上就吃饭了,他们的好坏不关我们的事,杀掉了黄中一就完事了,再没有和我们找麻烦的就完了。”
陈鲁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
朵兰又说:“不用说你们的寰宇十方,官场上也是每每如此。监察人员成了一些人的保护伞,皇上又能怎么样?”
陈鲁点点头说:“朵兰对官场上的事比我老人家都熟悉。你言之有理。这不关使团的事,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之黄中一死了,这就可以了。”
说着话,老哨长亲自带人送过饭来,他自己手里拿着一个篮子,看朵兰姐妹在,没说话。
朵兰给纳兰使了一个眼色。纳兰说:“我来了这半天,陈大人一句话都没和我说。”嘟着嘴走了。
陈鲁说:“告诉大人们,我就在这吃饭了,吃过饭我再过去。”
陈鲁对老哨长说:“慢待了,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老哨长说:“我今天单立了一个灶,给大人烧了几个小菜,拿过来一坛酒。”
陈鲁非常感动,说:“难为你,但是酒就免了吧。军中是不允许单独饮酒的,这你应该知道。”
老哨长笑着说:“菜是我烧的,这样的酒,小的可是弄不来。”
陈鲁明白了,这是老大的意思,心中又涌起了一阵暖意。
他看见地上已经滴了一滩水,说:“辛苦你了,老哨长,回去吧,那里也离不开你,到了开饭时间了。”
老哨长答应着,一下子看见了这个虾篓子,说:“陈大人还有这个手艺?小的可听说陈大人是大户出身。”
陈鲁灵光一现,说:“惭愧,经常看见人家编这个,自己也试了一下,就是学不会。好容易学会了,也只是皮毛,到了封口这里,怎样也弄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