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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六十五、拜你所托

  这是陈鲁的四夫人聪儿,年龄大一些的是三娘嫣嫣。

  春九说:“是金鹏,就是金尊长的儿子。他在西域把陈总制掳到兰溪国,被我们的人发现,我趁着金鹏不在,把陈总制救了出来。”

  春九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打不过金鹏。其实他只是在寰宇十方的一个小角色,太阳屿的东西他们还够不上,他们不会了解的。

  他认识金鹏,金鹏不一定认识他。他也不知道太阳屿的凶险。

  春九他们就是普普通通人界的修仙者,各界之间的花花肠子弯弯绕,他们知之甚少。

  三娘嫣嫣虽然不是修仙界的,但是她是一个有功夫的人。她和聪儿在天上呆了很久,也知道了一些法门,有了根基。

  她垂着泪说:“他这是被人挑了脚筋,功法也没有了。怎么办?”

  陈鲁现在很冷静,在细心地听他们说话,想理出头绪,看下一步怎么办。

  这是清醒的时候,当然,也是相对的清醒。

  春九说:“只有把他的伤先养好,我派人给使团送信。恐怕他们着急。”

  三娘摇摇头,说:“儿子,天上的勾当凶险着呢,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一个个和斗鸡眼似的,恨不能立刻就整死你。我们先不要声张,就让他在这里养伤,看看情况再说。”

  陈鲁就算是安顿下来。

  过了几天,春九拿着寰宇十方的公告来见老娘,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样看来,不但不能告诉,还要绝对保密。

  陈鲁的伤势逐渐好转,可是大脑还是一时糊涂、一时明白,总是想不起来这些人到底和自己啥关系。

  他们说是自己的夫人。他极力回忆,但是失败了。

  偶尔有一天,他看见一处画轴,感到好奇,揭开看了一眼,是一个奇丑无比的人,八大丑男组合!他的大脑中突然闪出这样一个名词,紧接着一个电光石火的念头闪过,这是春老六。

  大脑立刻闪出春老六的丑相,没错,就是这个人,这个人被我老人家干掉了。

  而这里的这个男子叫春九,那就是他们一家人,完了,自己进了龙潭虎穴。这时不跑等待何时?

  他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床上,作有人睡觉的样子,把自己已经洗干净的贴身衣服都穿上,找到备好的衣服换上。

  他想扎上自己的蓝腰带,看看作用不大,索性换了一条新鲜的,然后背上自己的文袋。看他们在前面说话,从侧门悄悄地溜走了。

  陈鲁惶惶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一条羊肠小道,在那里顺着一条沟向山里面奔去,确信没有人跟着,静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迷糊了,我为什么要跑啊?这家人不好吗?有吃有喝的,每天还有两个绝色美女陪伴,不香吗?

  他后悔了,又喊了起来:“我陈子诚,是你们的玉皇大帝,快来接我。”一边喊一边走。

  天已经黑了,他只好在地上坐了下来,但是文袋里什么都没有。

  他听见有水声,循声走了过去,一条小溪在山涧快乐地流淌着,他大喜过望,走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趴下身子就是一阵猛灌。

  就在这时,觉得头上被重重一击,他的意识模糊了。

  醒来时,他被绑在一棵大树上,月光下,一个年轻女子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在冷冷地看着他。

  这个女子穿着一声缁衣,头上长出了寸把长的头发,在月光下看,这是一个十足的美女。

  都说月光下看佳人,比白天强十倍。今天陈鲁信了。

  陈鲁看着这个尼姑很面熟,还是想不起来。看她长得漂亮,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不免有几分想入非非。

  很奇怪,在春九家,那两个女子都说是他的老婆,他反而没有那种感觉。

  陈鲁虽然糊涂了,但是也知道圣人之道。食色性也,饮食男女都不可避免地有想法。

  不论男女,对异性有好感,或者是有非分之想都不为过。可是对出家人存亵渎之心,那可是要得罪佛祖的,会有报应的。

  尼姑发现陈鲁看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正常,霎时明白了,喝道:“都说你陈子诚是一个淫贼,果然如此。再乱看,挖下你的眼睛。”

  我靠,我陈子诚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冠以这么一个名字?自己对人家想入非非,也可能人家说的是对的。

  陈鲁说:“你想挖就挖吧。我说实话你们就说我是疯子,我有权保持沉默,看样子你认识我,那就好办了。”

  尼姑吃了一惊,疑惑地问道:“你不认识我吗?”

  “我凭什么认识你!你很了不起吗?”

  “我是大堂山了风庵的思静。拜你所赐,我到了今天。”

  “大堂山,这个名字好熟啊,肯定去过,我们这是哪里啊?”

  思静无语了,看着陈鲁,说:“我也看到了寰宇十方的公告,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了?”

  “这么说你对我还很了解,你说我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玉皇大帝?你说实话。”

  陈鲁一点也没感觉到这人会威胁到自己。

  没想到,思静点点头,说:“没错,你就是玉皇大帝。”

  说着拿出一些干粮,把陈鲁解开,把干粮递过去,一句话不说,坐在那边看着月亮。

  陈鲁真的饿了,一边吃一边问:“这是哪里,是你们那个大堂山吗?”

  问得也并不认真,似乎只是为了找一个话题。

  “这是老君山,在云梦泽的中间,是一个岛。”

  “在水里,那就好办了,我老人家是源尊。”陈鲁又在卖弄老资格。

  说到这里看思静没出声,陈鲁说:“你不好好地在大堂山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是你不让我在那里好好待着,你把我的相好抓起来了,让一灭那个老和尚把我废掉住持的职位,赶出了了风庵。

  哎,说你也不知道,你真的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也好,遗忘是减轻痛苦的最好药方。”

  陈鲁不吃了,他看见思静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水,在月光的反衬下,好像有两条银线向下面延伸着。

  陈鲁做出认真听的样子,这令思静很欣慰。反正这是一个傻子,于是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

  她最后问道:“陈子诚,我就是喜欢金元,喜欢的不得了。你说我错了吗?”

  看陈鲁没说话,似乎自言自语地说:“按佛门的清规戒律我真的错了;按世俗的恪守妇道,我真的错了;按寰宇十方的律法,我也真的错了。怎么着都是我错了,可是我是人啊?为什么都是我错了?”

  说完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