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天下局势
渭水南岸的超级大盐矿,上次卫觊找曹冲要食盐的时候,曹冲就派校事府去探查了,现在已基本确定位置。
以前曹冲还觉得暂时用不上,所以没做进一步详细探查,现在嘛?
曹演昨天已经抽派了上百名校事府精干人员奔赴舞阳、定陵、西平等几个县,盐矿本身是小问题,周边地面上的士族势力才是大麻烦。
所以曹冲找老曹帮忙,不怕老曹眼红,老曹的以后都是自己的。
商量完盐矿的事,老曹把曹丕、曹植都叫过来,父子聚集一起在家宴上边吃边聊。
“老夫这些年忙于军务,很多事情无暇顾及,这次回来才发现,许都内部已是暗流涌动……”老曹端着酒杯感叹道。
曹丕、曹植一听这个,赶紧表达孝心。
“几个跳梁小丑之辈,父亲不必忧心……”
“父亲,朝中文官不过想多谋些权势而已……”
老曹听了曹植、曹丕的话,饮了一口酒,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然后看着低头沉思的曹冲,问道:“冲儿,可知此次为何这么多人为难我们父子?”
“父亲,赤壁失利的连锁反应已经出现,天下局势已发生变化,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宵小之徒出来挑衅。”曹冲认真道。
“哦,你年纪不大,还知天下局势?说来听听!”老曹很有考教的意思。
曹冲心说:既然老曹有意考教,自己也趁此机会表现一下自己,夺嫡之争还是要持之以恒,见缝插针。
“父亲,诸侯会盟共讨董卓以前且不说,之后群雄割据、军阀混战,在那个时候无论士族门阀,还是平民百姓无不期盼有人能力挽狂澜,还天下太平。”
“父亲大人迎回天子,奉命讨伐不臣,迅速平定中原,灭袁术、诛吕布,在官渡大败名满天下的袁绍。”
“接着平定河北、北征乌丸,短短十余年,父亲创下不世功业,让大汉北方半个天下重归平静,凭次功勋,父亲必会名留青史、被人千秋称颂!”
曹冲喝了一口酒润润嗓子,继续开口往下讲。
“然而人心思变,在父亲辛苦平定北方的时候,地方士族和贪婪之徒开始计较个人得失,为自己谋取更多利益,偏偏这些人要么掌控地方大权、要么极具专营能力、渗透官府的各个部门。”
“在天下混乱的时候这些蛀虫迫于自保,隐藏身形,现在北方形势渐渐安定,这些人又开始兴风作浪。”
“这些蛀虫虽说个人危害不大,但是蚁多啃死象,强大的大汉王朝就是被他们啃食一空。”
曹冲说完一段,看看老曹,老曹笑了笑:“继续!”
“这些内部蛀虫要的利益,虽说贪得无厌,但在以前却也不敢太过放肆,我军在赤壁失利后,父亲威严受损,那些平时被父亲威势所慑的宵小之徒又开始起心思。”
“更严重的是,随着我军在赤壁失利,天下形势已经明朗,南北对峙的格局已成,许多先前已经臣服或者处在观望姿态的各路势力纷纷动摇。”
“现在都在重新开始谋划,所以未来一段时间,许都暗流涌动将是常态!”
“胡说,我军兵强马壮,虽说先前小有失利,但整体兵力远超孙权数倍,只要稍作休整,便能一扫江南!”
曹丕一听曹冲竟然说南北对立局势已成,立马不乐意了。
“我军虽说整体实力远超孙权,但是孙权有长江天险为屏障,又有江南士族支持,而且我军主力都是北方人马,劳师远征且对南方气候、地势极不适应,孙权以逸待劳,优劣对比之下,想一扫江南谈何容易!”
曹冲继续说道。
曹植和曹冲针锋相对,在老曹面前辩论起来,“你为何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军之中也有众多南方人马,且我军占领南阳、襄樊和淮南大片领土,可直接从这些地方出兵,何来劳师远征之说?”
“三哥,只提到孙权,忘了大耳贼占据荆南,马超正在关陇合纵连横,还有益州刘璋、汉中张鲁……”
“刘备只有不足三万人马,蜗居在弹丸之地,马腾父子均在许都,马超一人在西凉又有何惧?至于刘璋、张鲁,守家之犬耳!”曹植不屑道。
“先不说马超怎么样,就说大耳贼……”
曹冲说道这里看了看一脸沉思的老曹。
“父亲,我觉得你当年最大的疏忽就是放跑了刘备。”
“一个织席贩履之徒,七弟为何如此重视?孙权父子三代经营江东才是心腹大患。”曹丕对曹冲道。
“哼!当年让刘备匹夫带兵讨伐袁术,确实老夫最大失误!致使让其成为今日劲敌!”老曹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上道。
“父亲,那次刘备在徐州被父亲击败以后,一直如丧家之犬样东逃西窜,如今不过寄居荆南,兵马不足三万……”
曹冲叹了口气:“大耳贼几十年来,确实一直都是如丧家之犬般东逃西窜,可无论到了哪里都能得到热情接待,最后投靠的主子都死了,他却每次都能全身而退,而且势力还越来越大,在这方面,大耳贼真是神乎其技!”
曹冲接着对老曹说:“父亲,孩儿不担心刘备在荆南如何,倒是担心他趁势进入益州。”
“刘备手下关羽、张飞乃天下名将,诸葛亮多智近乎妖,现在又有众多荆州名士归附,所缺就差一块根据地,一旦让其得到益州,后果不堪设想!”
老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曹冲的分析,却没太多担心。
“孙权现在对荆南的刘备已有所戒备,刘璋虽然暗弱,但西川地势险要,就凭刘备匹夫手下那点儿兵马,想进益州没那么容易。”
老曹还是没把大耳贼放在心上啊!
“聪儿说的对,如今南北对峙格局已成,天下局势变动,人心不稳,此时将会有一些人鼓动内部不安分子、勾结外部强敌,尔等都需注意!”
老曹很显然对自己的处境很明白,有些消沉的自己的几个儿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