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不长命啊。”
嗡——
“军方那边儿来了。”白发老人身体太差，站了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找了个墩子坐了下来。
几十个大头兵跟着一位白发苍苍的军官，旁若无人的来到向以松的墓碑前。
“立...正”
滴滴答答的整理声音。
“向右...看齐！”
所有士兵表情肃穆，他们的目光隐含泪光，但是没有任何人有其他动作。
“敬礼！”
所有人，老者话音刚落，所有士兵齐刷刷的抬手，敬礼。
整齐划一。
一股充满难以言喻的冲击让在场的观礼者无不惊骇——知道情况的，都知道向以松以前有多大的贡献，军队来这些人，行这些个大礼无可厚非。
但是，在场还有很多根本不知道向以送这个人的观礼者。
其中就包括呆小妹和各位看直播的网友们。
【这......这向以松老爷子，是个战斗英雄吧】
【这是军队】
【天呐（惊讶）】
【敬礼！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不妨碍同为退伍军人的我敬礼！】
【敬礼！】
【敬礼！】
【老爷子一路走好！】
【主播能不能去了解下这位老爷子，我太想知道这位英雄的事迹了！】
【+1】
【+1】
【+1001】
......
呆小妹也被震住了，取下手机，看了下网友们的弹幕。
“我肯定会去了解的，我一定会的。”
她极小声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
不可见的上空。
林海和向以松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向以松拂去眼角的眼泪。
他向以松，也是战斗英雄了。
你看看，我的战友！你看看，我救过的老头子。
“别急，还有呢。”
林海善意的拍了拍向以松。
————
墓碑前，哀乐响起。
小雨丝丝，秋意寒凉，在场的人无不轻声啜泣——军队的男儿们强忍着泪水，看着向以松老爷子的墓碑。
“今日，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战斗英雄向以松的葬礼。我是向以松的儿子向童，这是葬礼的主持人。”
“我的父亲，向以松......是个......正直善良的人。”
“他跟我们几兄弟讲了很多，当年的在战场上的英雄事迹。”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向童此刻的恨意不断减弱。
他不断哽咽。
葬礼致辞断断续续。
场中众人也受到此等情绪渲染，潸然泪下。
向雅雅茫然的看着父亲和母亲，她现在才知道她还有个爷爷——战斗英雄向以松。
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想哭。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前几天的一通电话——一通莫名其妙，但是让她心揪的电话。
哭声夹杂在一起，突破天际。
向以松眼神柔和的在不可见的上空，看着自己的三儿子向童。
“他原谅我了，对吧。”
老大、老二是什么心情，什么态度他根本不在意——他就在意老三是否原谅他，他就在意小孙女儿向雅雅的想法。
————
“家属祭拜。”
向童突然哽咽得厉害起来，他转过身朝着坟墓前面的墓碑走去。
老大老二拉着自己的家属——不是很情愿的两个男孩儿。
向童上首，老大老二在旁边。
这会儿他俩也没任何意见——老爷子去世，他俩啥力都没出，于心有愧。而且看着老三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也嚷嚷不起来。
第二排是亲近亲戚和三兄弟的老婆。
老大老二的老婆不情不愿，向童的老婆离得远了些，轻声哽咽。
她对老头子没什么的认知，但是她苦她老公——失魂落魄，她是真的心疼。
第三排是向雅雅和老大老二的孩子。
向雅雅的心头郁郁，轻声啜泣。
两个男孩儿一脸不屑，言传身教——老大老二给他们做了太多的坏榜样，他们甚至想着跪完马上就跑回家了。
......
“致辞结束，我谨代表向家人，感谢各位今日能来参加老爷子的葬礼。”
说罢向童冲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老大老二也跟着鞠躬。
接下来，众人格子上前放上素花，道一声节哀，葬礼就将结束。
嗡——
但是，就在众人即将上前鲜花之时。
不远处，汽车的轰鸣声音响起。
————
“你且看着，好礼上场”
————
“张处，不是汽车不能上来吗？”白发老人问道，他有些生气。战斗英雄的葬礼，怎么能被干扰。
“我让让封锁了啊！”
张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回应他的——是冒出头的一辆红旗。
无牌，老款。
这是老红旗？
体制内的？难道还有没有到场的？
军队这边儿，也是目瞪口呆——双方交换了意见，这辆红旗，都不是他们各自的人。
距离几十米，红旗停了下来。
两个全身黑西装，戴着黑色墨镜，佩戴无线耳机的黑衣人下车，然后各自撑开一把黑伞。
跟着下车的是一名白发老者。
垂垂老矣——但是这并不能掩盖老者的威严，他淡漠的扫视了一圈之后，轻轻抖了抖衣服。
中山装，熨烫得非常平整——另外一侧下车的，则是一名美妇人。
两人就这么看着向以松的墓碑，一言不发。
......
“老胡，这...你认识？”
军队的大佬看了眼旁边的白发老人，问道——他是真拿不准，对面的老头站得笔挺，那股子肃杀的气质，他是真没见过。
真要说，跟国家的某些特殊部门的人气质有些相似。
“我不认识，真不认识。”
几分钟后，红旗车降下车窗。
一只同样苍老的手伸了出来，递给了一名黑衣人一枚怪异的圆环令牌。
“奏乐吧，他不能走得不明不白。”
————
噔噔噔！
完全不同的乐曲响起——这是一种肃杀的音乐，所有倾听的众人如同进入了疯狂的战场，无端的杀戮和争斗。
暗处、明处，全是敌人。
他们仿佛进入了向以松的世界，他们看到了环绕的敌人。
他们看到丑恶的嘴脸。
他们看到陷入苦战的向以松——这是完全不同于战场的是体验。
军队的大佬面色惶恐——他是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曾经的战友，竟然......
竟然....
加入了那个部门！
......
一分钟后，奏乐停止。
敬礼！
美妇人、白发老者已经旁边的黑衣人，在众目睽睽下朝着向以松所在的地方，敬了一个跟军礼有所区别的礼。
这下，所有身居高位的大佬们都知道了。
这群人，来历到底有多神秘！
透过红旗的玻璃——众人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轮廓消瘦——可当有人再探视的时候，却发现红旗车上已经关上了车门，只留下了美妇人。
美妇人捏着圆环令牌。
来到向以松的墓碑前。
“哥哥，我来了。”
泪眼婆娑的美妇人轻轻将圆环放在地上，然后飒然一笑。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战斗了。”
————
【卧槽...老子头皮发麻】
【老是全身都麻了！】
【这算什么？无牌红旗！】
【这老头，看过来的时候，老子差点儿尿出来】
【......我已经尿了】
......
呆小妹的直播间，几百万的网友疯狂发着弹幕。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媒体视线被转移了过来——极快的速度，所有人都在疯狂挖掘这个名字。
【向以松】
————
红旗车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
待到众人反应过来，红旗车已经下山消失不见。
几个大佬面面相觑——他们有万千个疑问，但是却不敢开口。如果真如他们所想，那他们真是一句话都不敢讲。
说不得，讲不得。
————
“老爷子，这个安排你可满意？”
林海看着老爷子，惊呆了的向以松半晌才呆呆的转过头来。
“会不会玩太大了呀。这可是...这可是”
“无妨的，你满意就好。再过几天，向以松这个名字一定会传遍整个网络。”
“哈哈哈哈，对啊。你都不怕，我怕个球。”
“我409高地的战斗英雄，向以松！”
“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