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把谋害李母的事,还有这些年她如何虐待梓萱,以及哑毒一事,甚至婚礼那天在夕水街、以及回门时的刺杀,都是她让人去做的!
她把李欣然参与在里面的事,摘得一干二净。
李嵩听后,心口直发慌,面容凄惨的道:“老天爷,我怎么娶了这么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这就是报应啊!”
李母也跟着哭道:“糊涂东西,竟敢谋害王子献,他现在风头正盛,皇上要是动怒,说不定就是连坐!”
王氏颓坐在地,失魂落魄的道:“连坐!那我的荣儿和浩儿,岂不是年纪轻轻,就要...”
她掩面痛哭,狠厉的道:“当初就该杀了杜婆子和孙王八,还有小陶那贱皮子!”
李嵩听她这个时候,还在怨恨别人,心里是半点夫妻情分都没有了,冷静道:“你要是想保住欣然的侧妃之位,荣儿、浩儿不被牵连,就赶快去衙门自行请罪!”
他沉声道:“这样做,说不定还不能把他们摘出来!”
王氏想都没想,从地上站起来,看向婆母和李嵩,在他们仇视、厌恶的目光下,她头也不回的走出李府,去了衙门。
唯一遗憾的就是,她没见到在私塾里苦读两个儿子,还有刚嫁去太子府,就跌了大份的女儿。
李嵩和李母惴惴不安的揣测着结果。
李母道:“嵩儿,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你快去上朝吧,若是见到王爷,请他帮我们说说好话,我去王府见梓萱,求她让王爷帮帮我们李家。”
“母亲!”李嵩不忍的道:“您的病刚有起色,不要去受气,儿子亲自去找他们。”
李母犹豫的道:“可是...”
“没有可是!”李嵩决然道,“您放心,此事关乎我李家全族安危,我定然不会让您后悔的!”
李母点头,懊悔的哽咽道:“俗话说娶妻娶贤,是一点也没错啊,要是当年的张氏没死,咱们也不至于被逼到今日这般田地。”
李嵩的神情里,也充满了无限的懊悔,他行了一礼,隐忍的道:“儿子先去上朝了。”
说罢,他转身踏步离开。
李府的妾侍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听说王氏被老爷打了,还不知为何去了官府,就大块人心,无不猜想着她肯定犯了什么大错,不然老爷怎么可能这么生气!
有人道:“老爷动了大怒,那王氏说不定连夫人的位子都保不住!”
说到这,她们各自含笑,臆想着自己被老爷扶为正室,没了刚才一起奚落王氏的融洽,各怀鬼胎的回了自个的屋里。
梓萱得知一向勤勉的李嵩,今天上朝居然迟到,而王氏却自行去了衙门请罪,且承认了一切指控她的罪责,并统统包揽在自己身上。
梓萱刚开始还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想通了。
红袖道:“没想到她还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她哪是良心发现啊!”梓萱冷笑道:“她是怕牵连自己的儿女,王氏对别人阴险刻薄,对自己的儿女,却是不错的。”
红袖忿忿不平的道:“可她对别人也太狠心了些。”
梓萱莞尔一笑,“我们去牢房看看吧,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
“好。”红袖应道,她养成了一个不多问的好习惯。
牢房内,王氏一身囚衣,头发凌乱的趴在地上,屁股上血痕条条,明显是挨了板子。
如果不是狱卒指认,梓萱都几乎认不出那是王氏。
王氏听到声响,转头看过来,见到梓萱的那一霎那,她忽然如疯癫般笑道:“我道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害我,原来是你个贱皮子!”
梓萱冷声道:“没人要害你,是你自己作法自毙!”
王氏唾弃道:“我呸!当年要不是你母亲把我逼上梁山,我又怎么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是你们害我的!”
“可耻!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指使小陶害我母亲!”梓萱怒吼道。
听到这,王氏好似又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疯道:“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贱皮子,我才应该是李家的大夫人啊!”
说罢,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指着梓萱道:”贱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就是到死,你们都是冤大头!”
闻言,梓萱心中一惊,大声喊道:“你是说,我母亲的死,还另有原因!”
王氏癫狂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死也不会告诉你,我要你受尽折磨,将来连死都不能安心,哈哈哈哈哈!”
梓萱按捺着心口直涌的愤怒和不耐,道:“我们不妨做个交易,你若告诉我,我可以救你出去!”
王氏一听,停下疯笑,面目凶狠的盯着梓萱,忽然,她从喉咙间咳出痰,一口啐向梓萱。
辛亏梓萱早有防备,闪身躲开了。
只听王氏厌恶的声音喊道:“小贱人,夫人我既然来了,就没想活着走出去,你这辈子都休想知道,你那短命鬼母亲的死!”
王氏想得很清楚,她若是死了,一了百了,可若是还活着,那她的子女,将永远沦为别人嘴里的笑话。
狱卒上前骂道:“毒妇,敢对王妃不敬!”
说罢,他打开牢门的锁,进去狠揍了王氏一顿。
梓萱知道,王氏抱了必死的决心,想套出话来,是不可能的,在这里久留无益。
她来这一趟,至少知道了母亲的死,还另有原因!
但王氏也决不能留着了,当斩就得斩,就算另有凶手,她也是直接害死母亲的罪人,现在局势不稳,皇后和太子虎视眈眈,以免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