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奇遇匈奴人

  她有深水恐惧症,赶紧往靠山侧走,远离河侧。

  太阳西斜,马上就要下山了,然而她才抵达半山腰处,得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才能再接着往上爬。

  她看中了一颗又高又粗的大树,在大树周围洒满雄黄粉和葛藤,把烟草油撒在上面,能防止大部分的蛇虫类。

  然后拿出弓箭,在箭支上牢牢的栓上绳索,一箭射入大树粗壮的枝干上,牵引着绳子上去。

  又砍了些带叶子的枝干,铺在树杈上,这样既可以作为支撑物,又能遮挡住下面的视线,以免被野兽盯上。

  梓萱把滑轮装在树上,方便上下树,就这样平安无事的休息了一晚。

  次日,她接着往上爬,直到下午的末时,才终于达到山顶,越往上,气温越低。

  这一点书上倒是没说过,梓萱双手环抱于腹前保暖,眼观四路的寻着蓝续花。

  找了许久,才终于在一处山泉眼旁,找到一大簇蓝续花。

  它的蓝色花瓣层层叠叠,半遮半开,很似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面,果然也和书上写的一样,蓝续不独生,能找到就是一簇,找不到就是没有。

  采摘前,梓萱跪拜天地,“小女今日到此,不仅是为了医好夫君被人毒残的腿疾,也是为了黎民百姓的大义而来,若有冒犯之处,请四方神灵多多谅解。”

  行完礼后,她才开始采药,并不多贪心,只采了半簇,另外挖了几株带土的植株,用塑料袋裹着根系,和那半簇一起存入空间,冷藏起来,等回去后看看能不能栽培起来。

  采完后,她拿起锄头,本想去泉眼处清洗一下,但不知为何,她刚往前抬起脚步,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立马涌上心头。

  昨天那条蟒蛇出现的时候,她也有这种直觉上的危机感。

  梓萱心神一紧,想到没想,立马往后退,赶紧离开那里。

  都说奇珍异宝的地方,必有山灵或猛兽守护着,所以感觉不对,就立马离开,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心,就去冒犯了。

  下山比上山容易多了,梓萱看着指南针,回到昨晚休息的那颗大树,拉着绳索上去,太阳落山,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她还得在山里渡过一晚,明日才能下山回京都。

  就在她准备把干粮拿出来,垫吧垫吧的时候,忽然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跑过来。

  这种时候,谁会出现在这种可怕的山里,莫非是野兽?

  她警惕的拿起弓箭,随着她拉满弓弦的动作,凝聚意念,一支萃过剧毒的箭矢,凭空出现在她手中,锋利的箭头对准传来脚步声的方向。

  她仔细听着声响,当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想象中的“野兽”终于出现在了她的视野。

  只不过,令梓萱意外的是,那不是什么野兽,而是真的人,不过,是个匈奴人,他头戴皮帽,系着腰带,一条短毛皮围在肩膀上。

  唯一和匈奴人不太一样的就是,他身材高大,还长着一张汉人面孔。

  那人慌乱的张望着四周,忽然“嗖”的一声箭响,他的腿被利箭射穿,痛苦的倒在地上,滚了下来,正好停在梓萱所在的那颗树下。

  梓萱放松拉满的弓箭,她已经修习到初识阶段有了一段时间,只需凝神去听,便可听到方圆几百里的动静。

  大约有十人左右,正往这边赶来,看来是追杀树底下那个人的,如果她不救他的话,他今晚必死无疑。

  梓萱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救人,赶紧抛下绳索。

  树底下的人惊了一下,立马抬头看向树上,眼里充满了杀气。

  梓萱探出头去,朝他招手,并轻喊道:“快上来!”

  那人不解的盯了梓萱几秒,感觉她没有恶意,才稍稍放松警惕,他犹豫看向四周,发现没有比树上更好的蔽身点了,于是拉着绳索准备上去。

  梓萱拉着滑轮的另一端,帮助他上来。

  等他上来后,梓萱轻声道:“你躺在这里别动,我下去看看有没有血迹,得引开他们。”

  那人没有说话,只死死的盯着她。

  梓萱以为他听不懂汉语,正准备打手势,那人忽然点头,表示同意。

  这么看来,他是听得懂汉语的,梓萱不再浪费时间,立马下树,用酒精擦去树上的血迹,把防蛇的葛藤团成一捆,抛去远处,否则,人为的痕迹太过明显,容易暴露藏身点。

  紧接着,她从空间的冷库里,取出一包血袋,把血滴在相反的方向,然后才赶紧上树,总共用时三分钟不到。

  她上树没多久,那些人就追来了,他们果然顺着血迹,往相反的方向追去了。

  看他们追远,梓萱才松了口气,她看向贯穿在那个人腿上的箭,道:“好在这箭没毒,你别出声,我帮你处理下箭伤。”

  那人疑惑的看着她,直到看见梓萱从袖兜里拿出药瓶子和纱布,才点了点头。

  梓萱给了他一块咬合板,道:“处理的时候很痛,你咬着这个吧,防止你咬伤舌头。”

  那人却摇了摇头,终于开口说道:“忍得住。”

  没想到他还会说汉语,梓萱有点意外,惊奇的开始处理伤口,她折断箭矢,用刀子削去毛刺,然后从箭头那端拔出来,用纱布压迫止血后,上好金创药,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她的动作又快又麻利。

  那人看着整洁的包扎处,他沙哑的嗓音,生涩的道了句:“谢谢。”

  “不客气。”梓萱也挺佩服他,把箭从血肉里拔出来,挺痛的,他只死死咬着牙关,愣是没哼唧一声。

  她默默的感叹了一下,开始收拾东西,把剩余的血袋,折断的箭支,和带血的废纱布等,都用塑料袋装着,放在一旁。

  她坐在对侧的树干上,休息了片刻后,伸手进袖兜,意念一动,把干粮和调配好的淡盐糖水取出来,问向他:“吃点吗?”

  那人摇了摇头,梓萱也不勉强,自己囫囵的嚼起来,但她只吃了半份食物,还留下了半壶水和干粮放在那。

  等到半夜的时候,那个人对梓萱道:“兄台,能否给我点水喝?”

  梓萱正闭目养神,听他终于熬不住了,憋着心里的笑意,平淡的说道:“那半壶水和干粮,就是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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