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献神色不动的盯着她,道:“你可知道,在北端边境之界,住着一个曾被歼灭的部落,名叫影族!”
他的声音着重落在最后几个字,一双明锐的丹凤眼直盯着梓萱的一举一动。
梓萱虽被他盯的紧张,但茫然的摇了摇头,道:“影族?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可是有何渊源?”
一听名字就不简单,可他跟自己说这个的含义何在呢?
王子献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又问道:“影族被歼灭当日,血流成河,但凡活口,不分老幼皆被灭杀,你不知道?”
梓萱再次摇头,神情茫然而有些不忍,“我只听说北端边境,寒苦至极,在那里生存的部落,想来是极其不容易,何以这么惨烈的被歼灭?”
王子献见她并非做戏,只道:“影族残暴嗜血,常以秘术操控别人的灵魂,作恶多端,招致灭族之灾。”
梓萱不禁蹙眉,叹道:“这样的秘术真是可怕,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到此,王子献明锐的目光,逐渐清明儒雅,恢复往日之态,道:“你体质虚寒,切记好生修习,否则气息紊乱而昏愦的情况,只会愈加严重。”
梓萱一顿,又想起今日结下的心结,郁郁道:“多谢王爷!”
王子献看出她的疏远,也不在意,只环顾了房内一眼,道:“这里很安全,你安心住下,若有不舒适的地方,你让红袖来禀告就是。”
梓萱微微脸红,她深知,这院中一草一木皆是用心了的,缓缓道:“王爷并不欠我什么,大可不必这样......”
王子献淡然一笑,道:“你只管安心住下,其他我来安排。”
说罢,他驱椅离去。
梓萱知道,他走是怕自己不安,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开始细细想着前因后果,青纱说,他们的人赶来时,并没有伤她,还帮她挡下一刀。
不知背后到底原因几何,王爷的人,既然奔着刺杀她的目的来,又为何帮她挡下一刀呢?
改日问问青纱罢,她大约是知道其中缘由的,如果,她肯说的说。
不!梓萱勾起唇角,她不愿说也得说,这可由不得她。
自从入府以来,青纱就一直态度嚣张,也是时候让她见识一下本王妃的厉害!
这样想着,梓萱心里便有了主意,心里也比从舅舅府中回来时,宽阔不少。
“红袖,晚饭可准备好了?”她开门笑声问道。
红袖见她一扫疲态,精神抖索,也不由笑道:“回王妃,都准备好了,我这就让厨房上菜。”
虽然是一个人吃,但伙食也并不差,梓萱食指大动,没由来的问道:“不知王爷吃了没有?”
红袖一笑,道:“王妃放心,王爷一向注重养生,今天晚上虽耽搁了些时间,但应该是已经用过了。”
梓萱不由一怔,脸颊一烧,嫁过来这些天,她一直照顾王爷,竟会没意识的思及到他,难道已经养成一种习惯么?
饭毕,梓萱在庭院中走了走,空气中有木槿花香,也有松柏的清香,清爽的晚风拂去心间的闷热,直教人陶醉,她放松心神,闭目在秋千上荡了会。
夜间歇息时,梓萱待红袖出去,才凝神进入空间,打开心经,端坐着开始修习。
相九因着夜巡,和红袖唠了几句嗑,兴奋的跑回王爷房间,把王妃记挂着王爷是否用餐一事,详详细细的学了回嘴。
王子献微蹙的眉目一松,红润的薄唇不可察觉的一扬,淡淡的说道:“知道了。”
虽然王爷只说了剪短的三个字,但相九能看出王爷心里是高兴的。
他想着王爷可能因着在人前,不好显露出来,便悄然出去关上门,让王爷高兴一会。
次日一早,王子献于早朝前,单独见了嘉帝,请求彻查王妃成亲日刺杀一案。
嘉帝讳莫如深的盯了他一眼,道:“你可知朕压下此案的深意?”
王子献明晰的说道:“父皇的深意儿臣不便揣测,但儿臣无愧于心,还请父皇明察。”
“无愧于心?”嘉帝龙眼一沉,道:“你可知,大理寺查到你府卫的踪迹!”
王子献淡然道:“父皇,儿子的确拒绝过这桩婚事,皆因身体原因,不想连累旁人而已。”
“我的府卫当日并未在现场出现过,除了有人蓄意为之,儿臣想不到别的缘由。”
闻言,嘉帝眼角一狭,声音森冷而威严,道:“献儿是说,有人意图嫁祸于你。”
王子献作揖道:“此事蹊跷,还望父皇明察,还王妃一个公道,亦证明儿臣清白。”
嘉帝靠在龙椅上,细细看着王子献,一时间,殿内静的出奇,连呼吸声都是那么的清楚。
良久,嘉帝才道:“自献儿成婚后,前前后后两次刺杀,都是冲王府的人而来,此事确该明察。”
当天上朝,张赫将军很是摸不着头脑,皇上愿意查明萱丫头被刺杀一案是好事,可由王子献提出来,却有些让人看不清形势。
他不是不愿意娶萱丫头,才派人行刺的吗?怎么还请旨重查呢?不是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吗?
梓萱正用完早饭,不料?七就跪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