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慕容慎告退也没有丝毫的反应,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慕容慎说不出来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作恶多端的瑜王犯下了这么多的逆天大错,皇帝依旧是舍不得杀了他,可是对于自己,却从来没过这样的宽容,自己从小便缺失父爱,此刻也没有得到多少。
慕容慎独自一人离开了皇宫。
可是皇帝与他都不知道,在暗处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二人,刚刚的谈话也一览无余的尽数被听了去。
慕容慎回到了府上,顾灵正准备睡下,他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正准备睡下。”顾灵看着他走进来起身说道。
慕容慎抿着嘴朝着他轻笑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去进宫面见父皇说一些事情,成了,所以便回来了。”
顾灵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但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因为她看出来了慕容慎的面色有些疲惫,似乎是累了,但是在极力的和自己说话。
“既然回来了,那就早些休息吧。”顾灵说着便开始为慕容慎铺床,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顾灵。
慕容慎似乎是真的有些累了,站起身来朝着床边走了过去,将自己的亲哥哥亲手下令赐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事没有一点胆量,恐怕谁也不敢做出来这样的决定。
第二日一早,属下押解着侯为今便来到了京城,因为事情做的机密,所以就连丞相事先也不知道任何的消息,直到人已经被押送到了京城才知道事情,不由得震惊不已。
“什么?你是说……侯为今……侯为今被押送到了京城?”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消息,但是听到管家急的满头大汗说出来自己在街上看到的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吃惊。
“这……这侯为今可是老夫保证做了穆阳城太守的,这才短短两个月,怎么……怎么就……皇上若是要因此怪罪下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丞相急的在屋子里来回打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丞相夫人同时也得到了消息,知道了自己的侄子遭受了这样的大祸,哭哭啼啼的来到了丞相的房间,哭的不能自持。
“相爷,这可怎么办啊,我刚刚听说,为今今日被押送到了京城,他到底是到了什么错,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皇上怎么就能够这样做,他可是我的侄子啊,也是你的侄子,相爷啊,这可如何是好啊让我?”
丞相夫人哭哭啼啼本以为自己能够打动丞相,但是想不到的却是,丞相心中早原本就已经有些不耐烦,如今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她这副模样,更是让人厌烦。
“住口,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若不是我力荐侯为今,他能够做的上太守?如今坐上了太守,居然做出了那么多的糊涂事,还以为我不知道,我本想着派人前去提点,没想到皇上居然率先知道了,要怪只能够怪他命不好。”
丞相夫人听了愣了一下,尔后继续哭哭啼啼的说道:“相爷,那你也不能不管啊,如今能够救他的只有你了,他可是我哥哥唯一的儿子了,是我们家的独苗啊,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侯家可就绝后了。”
说完,她哭的更加伤心起来。
丞相听到她越是这样说,越是有些心烦,摆了摆手皱着眉头厉声说道:“给我闭嘴,与其想要救他,还不如想想如何能够保得住自己,如今皇上已经知道了,下一步就是审查他。
这个没心肝的东西即便是不把我供出来,皇上也一定能够查出来是我力荐他的,有他这样的亲戚,恐怕我也在责难逃,这条命能不能够保得住都不好说,还想要让我救他?还是想想算了吧。”
丞相夫人听了不禁愣住了,尔后一下子坐在了地。
没想到事情会影响真么大,就连一直以来在朝堂上都能只手遮天的当朝一品丞相都会受到牵连,她有些错愕。
丞相急的走来走去,过了半晌看着门外的管家立即说道:“快派人去各个言官府上,将他们都给我叫过来,多半都是我的门生故吏,平日里我待他们不薄,如今到了他们回报我的时候了。”
管家闻言立即点头称是,尔后走了出去。
丞相就静静的等候着消息,对于一旁已经想要寻死觅活的夫人丝毫不管不顾。
侯为今被押送进了好皇城以后,连天牢都没有下,直接进了三司。
三司早就做好了会审的准备,慕容慎也同样前往。
看着被押送进来的人,站在后堂的三司主审官,大理寺卿有些吃惊,皱着眉头问道:“这……这就是那个侯为今?当今丞相的侄子?这……”
慕容慎深吸了一口气,尔后郑重的点了点头:“不错,这个就是穆阳城的罪魁祸首,千刀万剐都让百姓不解恨的侯为今。”
大理寺卿怎么也想不到传闻中的侯为今居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对方像是个文弱书生一般,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恐怕还不如一个衙役,但慕容慎心里清楚,从穆阳城到这里一路上都是自己的人亲自押送,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所以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侯为今。
“你们这帮狗奴才,一定是活够了,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的姑父可是当朝的丞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居然胆敢抓我,恐怕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等着,但是我姑父一定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到时候就等着哭着喊着求我饶恕你们吧。”
侯为今叫嚣着,让人听了不由得觉得好笑。
慕容慎深吸了一口气,从后堂走了出去,大理寺卿见状同样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你的姑父丞相大人?哼,恐怕他如今都是自身难保,想着如何脱身呢,你居然还敢说出来这样的话,看来你真是害怕你姑父死的慢了些。”
慕容慎端坐正中。
侯为今打量了他一番,尔后不屑的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