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泸与我之间很是生分,说要两天的时间,因而这两天真的是一次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过。起初我还有些担心他会限制我的自由,因而不太敢出门,毕竟之前在木屋里的时候,大哥就管我管得很严。
可是后来在一次和侍女的闲聊中,侍女无意之中说:“姑娘,闲得慌可以出去逛逛。”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已经不在是那个小木屋了,而我的病也已经好了。
于是我来了兴趣问那个看似娇滴滴的小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见我问名字,小脸都是羞红起来,我纳闷着在想我也不是什么美男有必要这样娇羞吗,后来才知道,这个侍女原来是有磨镜癖好。
不过还好,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姑娘家,一概对美色不会垂涎三尺的。
她说:“我叫青莲。”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淡淡地回了一声:“好名字。”
得了,这下这个唤作青莲的侍女脸红得更加厉害了。
我说:“这里我也不认识,要不你带我出去逛逛?”
青莲欢乐地应了一声,然后让我稍等一会儿就跑了出去,我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但是想到她这种侍女要出去逛街也实属难得,想来是要好好打扮一番吧。
所以也就乐得她去,缓悠悠地喝茶等她回来。
只是没料到,她这一去,时间倒是不久也不过盏茶时间,我这边喝完茶的时候,她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不过已经换了一身打扮。
青丝被一根青色发带一丝不苟地挽起,身穿男子的衣装,一身青色倒也好不风流潇洒,只不过是个书童的打扮,让人一瞧就知道是个仆人。
她将手里的衣服放到边上说:“姑娘,奴婢给您换了衣裳,然后再出去吧。”
我看了一眼那月白色镶金的衣袍蹙了蹙眉:“为何要换男装?”
青莲作了一揖说:“阁
主说男装出行方便一些。”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在青莲的服饰下换上了这套男装,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就有准备,只觉得颇为合身,待青莲给我梳好发髻,站在铜镜之前时。
我有一瞬间的发懵。
只见镜子里的俊朗在一身月白色衣袍的衬托下犹如来自天界的神祗,尊贵清冷,发髻一丝不苟,更显严谨干净。那镶金的边袖更显气派富贵。而原本是美中不足的半面银箔面具,如今却似乎带着冷光,让我整个人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似乎是不怒自威。
青莲红着脸看着我惊叹道:“姑娘,你真好看。”
我朝着她笑了笑,然后就踏步出去。实际上,我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扮男装竟然也会这般好看。
青莲说,这里是清河镇,就在北夜城边上。由于靠近王都,所以这里比一般的村镇要热闹繁多,不知所谓的人还以为这里也是城市。
而这清河镇上,有一妓馆,唤作“醉春楼”,乃取“醉卧清河,春光无落”之句,醉春楼乃是清河镇中最大的妓院,一点也不比王都北夜城的“花满楼”小。
如今虽然是乱世,但是这里每晚依旧夜夜笙歌,周边包括王都的纨绔子弟每晚还是习惯于来此消遣,毕竟在王都的话,太容易被家里人抓到。
醉春楼有姑娘好几百,老鸨乃李氏,此人脾气乖张,人们都习惯叫她“姥姥”。
我之所以知晓,是因为很是不巧,幽情阁前边的小巷就是花巷,热热闹闹红花灯火的,让我颇感兴趣。
但是奈何,自从失忆后,我失去了很多常识,还是青莲告诉了我这是何等地方。
当然,她本就天真淳朴,稍微被我一个逗弄,就告诉了我“醉春楼”的事情,而“醉春楼”所在的地方却是不在花巷内,反而离得有些远。
我朝着青莲说
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青莲一直在劝我:“公子,那等地方我们去真的不合适。”
可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改变方向,脚步不急也不缓,偶尔看看周边夜市,说:“我们为何去不得?”
青莲想要说因为我们是女子,可是她碍于周边人流较多,因而憋着不敢说,只能拉着我的手眨巴眨巴着眼看我。
我权当作没看到。
这样一来,这小丫头片子所幸耍赖不走了,我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折回身对她说:“若你不愿带路,本公子随便问一个人就是,你且回去吧。”
听我这么一说,这姑娘都要被我急哭了,忙拉着我说:“好吧好吧,公子,我陪您去。但是您万不可对阁主说,我带你去了这个地方啊。”
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一撇,却看到一处捏泥人的地方,心神突然异常向往,随之也就赶了过去。
我看着老板飞快地捏泥人,那手速实在让我有些眼花缭乱,他见我驻足看了半晌笑嘻嘻地抬头:“这位公子,是要买泥人吗?”
我摇了摇头,就见到他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我慌忙又道:“老板,你什么泥人都会捏吗?”
老板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狂妄地说道:“当然,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我听了一喜从怀里掏出有些破旧的泥人递给老板:“老板,你看看,这个泥人捏的是个什么,能帮我看看吗?”
老板拿着我递过去的破旧的泥人看了半晌,我道也真没指望他看出个什么花头来,毕竟因为我从悬崖上落下来,这个泥人实在摔得有些凄惨,只是不知为何,我看着这个泥人总是感到异常思念和不舍。
于是就带在了身边。
许久之后,老板也没说话,我叹了一口气说:“老板不必觉得为难,这个确实被我摔地惨了,可惜我也不记得这到底捏的是什么。”
“暂且给我吧。”
谁知老板突然脸色一喜,将泥人给到我说:“这捏的应该是一只四脚朝天的白***。”
被老板这么一说,我一看还真觉得像笑出声来:“果然是个奇怪的形状,老板可否给我捏一个?”
老板“好嘞”一声,然后就开始着手给我捏泥人。
很快,一直活脱脱的四脚朝天的白狐就到了我的手上,我一瞧颇为欢喜,给了老板一个银元宝,直将他乐得合不拢嘴。
离开后青莲才埋怨我:“公子,那一个元宝可以买好几百个泥人了。”
我一愣道:“真的吗?你怎么方才不说?”
青莲抿了抿嘴道:“我以为公子是打赏他的。”
我再次一愣:“没有啊,我身上只有元宝,我看他没找我零,以为就要这个价了。”
青莲嘴一闭小声地嘟哝了一声,她以为我没听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听力颇好,因而听到了她说:“阁主还说姑娘以前是个死扣的吝啬鬼呢,没想到失忆之后,就大变样了。”
我心里颇为好奇,想要知道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但是想想,觉得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没必要纠结在心里反而让自己不畅快。
所以,想了想也就不问了。
很快就到了醉春楼。果然是个庞大的妓馆,都抵得了幽情阁好几个门面了。我抬脚就要进去,却被青莲拉住:“公子,我们看看就该回去了。”
这丫头,就是不想让我进去啊。
然而,到了这地方的门前,进出已经不受自己控制,青莲话音一落,我们就被诸位姑娘们边拉边推地送进了“醉春楼”。
进门后是一个四合院子,有池水,有老榕树,还有大红灯笼和红色戏台子。周边的廊道上都是红色,给人很喜庆的感觉。
时不时可以见到男子们搂着姑娘进进出出,举止轻佻,我模仿着也
揽住了以为姑娘的细腰,这一搂却让我有些上瘾。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用折扇抬起怀里姑娘的下巴,有些尴尬的是,我虽然在鞋子里塞了很多填充物以便增高,可是却依旧只能和她一样高。
“奴家梓晴,公子唤我小晴就可以了。”
我收回手点了点头笑道:“小晴的腰真细。”
这话一脱口,小晴就故作害羞地推了我一下,而在一边使劲想要拜托诸位姑娘的青莲却是小脸一白,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公子”。
然而我浑然不在意,既然是出来玩的,自然要好好潇洒,揉着小晴的**看了她身前的丰满满足地进了花楼。
花楼此时很为热闹,略一看去,皆是人头,小晴见我有些不喜连忙说道:“公子,楼上有包间,视线更为开阔,可要小晴带您上去?”
我点了点头道:“颇好。”上楼的时候还回头对各姑娘说了一声:“我这表弟害羞,别过头了。”
姑娘们哄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放过了青莲。
却说今晚,醉春楼里人头攒动,楼上屋屋客满,好不容易找着一间坐下,放眼望去,发现这楼下大堂之内怎么说也是聚集了上百人,不时地还有人叫着“到时辰了,快到时辰了。”
我疑惑地望向小晴问:“是什么时辰?”
小晴惊讶道:“公子不知道吗?”
我迷茫地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我和表弟初进贵宝地,还不是很熟。”
小晴点了点头为我和青莲斟上了酒然后才说:“我们这醉春楼里一直以来都有个规矩,那就是‘夜打’。”
“夜大?”我和青莲都很疑惑。
小晴点了点头说:“这规矩在‘醉春楼’建楼的时候就定下了,为的是督促醉春楼的姑娘们。就是说,七曜之内有姑娘没接到客人的,将在这大堂之上,众位客官面前,当众接受杖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