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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诈尸,原是走火入魔

  他这个问题委实奇怪,因为现今的他我就不知道他拥有些什么。家里双亲是否健在,是否有兄弟姐妹,是否备有新房马车,若有的话是分期付款还是一次性偿清,彼时结亲是与父母同住还是两人独住,我都不甚清楚。如今被他这么一问,我竟然是有些觉着自己太冲动太大条了些。

  不过事已至此,应该是没有收回来的表白了,只能悻悻地回他:“你除了放在我家里的一些医书以及手中一把剑以外,旁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了。”

  漠泽轻笑一声:“还有一把折扇。”

  我了然道:“所以,这就是你全部的嫁妆咯?”

  漠泽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半晌,说:“好像是的。”

  我摸了摸脑袋,果然是个没有房子的,不过我也并不在意:“嫁妆虽然少了些,不过好在夫家有点儿钱,房子这事倒是不需要操心了。”

  话完,我才觉得颇为不对劲,怎么不知不觉我在跟他攀谈成亲事宜了。即便我说了我喜欢他,可是,我也没说要这么快嫁给他啊。

  回味了半晌终于看明白他眼里的浅浅笑意,连忙说:“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得远了些,既然还远,那咱们就先不讨论了……”说话的时候心里着实心虚,因而无法鼓足勇气与他对视。

  他看了看我低语:“确实,还是……小了点儿。”

  我绷紧脸,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你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

  他莞尔一笑:“还好吧。”

  我彻底不愉悦了:“都说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你嫌弃我,我也是会嫌弃你的。”

  他哦了一声问:“你怎么嫌弃我?”

  我踌躇半晌说:“你不会做饭。”

  漠泽:

  我躲在他怀里幸灾乐祸,想着终于将他给说地没话了,却是听到他食指轻叩了棺淳三声,就在我疑惑他在做什么的时候,他低下

  头来解释:“难不成你要在这里和我过一辈子?”

  我看了眼黑乎乎的四周,想着自己正在棺淳里,连忙有些毛骨悚然,脱口而出:“自然不要。只是……”我想了想问:“我们是已经被埋起来了吗?”

  漠泽笑而不语。

  棺淳被打开来,步涯伸手就要拉漠泽出来,借着棺材外的昏暗光线,这时我才看到漠泽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身大红喜服,三千墨丝被简单地束在身后,我惊讶地看着他,低了低头,才发现我竟然也穿着一身的大红喜服。

  我的大脑僵**片刻,却是在步涯的惊呼声中醒转过来:“阿,阿拂,你,你活了……”

  我本来还震惊他看到漠泽活了竟然如此淡定,如今看到我这幅摸样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漠泽死了,是我死了。

  他这话一脱口,自然围拢了不少人,在诸位的哭声哀怨中,我的诈尸让他们希望永远诈下去,我说了好久才说服他们我并非是诈尸,是之前在练龟吸功一不小心练岔了气,给走火入魔了。娘疑惑地打量着我:“你什么时候还练功了?”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听说可以强身健体,这不,就给随便练练。”

  爹没好气地看着我:“你这随便练练,可是让你爷爷奶奶伤心地紧,明天一大早赔罪去。”

  我无奈地呵呵应是,这个大闷亏,我吃得可是够呛。

  终于连哄带骗地打发走了这一群人,而我也终于知道我这眼一闭一睁的时间竟然是过去了整整七日。明天,正是我入土为安的日子。听到这个的时候,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这我要是真被埋了,这即便活过来,我也得活活在里面被闷死啊。

  一次没死成,再在棺材里让我死一次,这实在太过憋屈了。还好,我醒的也是够及时的。不过如果说我现在处在灵堂之内,那还

  是好理解的。可是……

  眼前燃烧的龙凤烛,以及这满眼的铺天盖地的红色,我就着实分不清是怎么回事了?难道爹娘这么开明,将丧事当喜事办?我看了眼漠泽,又看了眼我的大红喜服,难道我……

  在睡着的时候,被嫁了?

  我疑惑地看向步涯,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问他:“你怎么了?被我吓着了?”我想步涯虽然没见过什么鬼怪,但是那种妖魔见的也不少了,不至于承受能力这么弱吧?

  步涯摇了摇头说:“之前受了点小伤,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我诧异:“是那天受的吗?”

  步涯再次摇了摇头,倒是漠泽上前一步解释:“那天你吓坏了我们,后来是步涯独闯望海山庄,硬是取来了苏睿体内的妖灵碎片。”

  我捂住心口,感受到了从其内散发的源源不断的生机:“所以,他,死了?”

  步涯点了点头。

  我抓着头发感觉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的生命竟然是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上,我哪能受得住,漠泽似乎也是发现了我此时此刻糟糕的状态,拉住我的手臂说:“你无须自责,这碎片,本就不是他的,是他心甘情愿献出来的。”

  我懵懵地抬头更加不解。

  步涯说:“漠泽告诉了我你们在那妖怪桑白记忆中所看到的一切。原先月姬救苏睿的时候用的并非是什么妖灵碎片,而是她的妖灵。也正是因此,她那时极度虚弱,需要依靠吸食人的精气活下去。”

  “那碎片是怎么出现的没人知道,只知道后来桑白是借着自己最后的一丝怨念加之这个碎片的能量变成如今这般的。只是没想到,后来月姬为了自己强抢了桑白的碎片,导致她彻底沦落成为野妖毫无意识。苏睿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便是把这个碎片主动交了出来。”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在遭遇了

  非人般的折磨之后。苏睿对自己当初的选择,想来定是悔恨万分的,不然也不会似如今这般,既觉得对不住月姬,又觉得对不住桑白。其实想来想去,他最后对不住的人实在太多,比如他的好友王松德,比如他的儿子苏慕容,又比如他的发妻慕容嫣。

  而这一切,全部源自他一时的糊涂。

  可是我转念一想觉得不对:“那为何我在那片记忆里的时候,可以和那个妖灵产生感应?”

  步涯笑道:“那并非是感应,只是一种捕食。”

  我疑惑:“捕食?”

  步涯点了点头:“九凤当年是只妖域霸主,她的妖灵自然也是强大无比。但是它现在很虚弱,所以有的时候它也会自行吸食别的妖灵来补充自己。”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问:“这些事情委实复杂,我竟然听着有些体力不支,让我先吃一会儿。”说话的时候,已经拿起了放在贡桌上的干粮,巴巴地吃了几口有觉着不对劲,问:“话说回来,这身打扮,以及这个布置到底是什么情况?”

  千万别告诉我,在没有聘礼的情况下,我就这样被嫁了。

  漠泽依旧靠着桌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若不是眼神里笑意太浓,我都觉得他是在嘲笑我。步涯看着我们,脸色有些发白,似乎及其不愿意似地说:“还不是你们的洞……”

  漠泽轻轻咳了两声打断了步涯:“还不是怕你怕黑,又喜欢漂亮。我想着你定是想要穿一次嫁衣,于是就满足了你一下。”

  我不太相信:“真的吗?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而且,那你为什么也在棺材里?”

  漠泽的拳头抵着自己的唇再次咳了两声:“都说了,怕你怕黑,最后一个晚上,陪陪你。”

  我还是不太相信:“那你穿成这样做啥?”

  漠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美人尖道:“总得有个

  新郎陪你走个形势。我和步涯抓阄,他输了……”

  我疑惑地看向步涯求证,却是发现步涯魂不守舍地看着门外,脸色惨白,我走过去撞了撞他问:“你脸色怎地那么差,怎么了吗?”

  步涯被我撞醒,尴尬地一笑:“没,是之前以为你诈尸被你吓的。”

  我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看他匆匆离开,心想着我刚问的时候明明还说没有的,怎么转眼又被自己吓着了?难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真的那么慎人?想着想着,突然想到自己如今不太好看的模样正落在了漠泽的眼里,匆匆告辞便是朝着自己的院落落荒而逃。

  明天得涂点胭脂,一定。

  翌日,春风和煦,屋外有着勤劳的燕子做窝,柳树上的新芽也长了开来,到处都是生机勃勃。我在爷爷奶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中终于全身而退,难得有点悠闲地坐在院子里喝喝茶,看看景,却硬是被阿奈给坏了雅兴。

  虽然很不情愿承认自己死过了,但是我活过来的消息很快就是人尽皆知了,城里大街小巷无一不在唠嗑着我死而复生的事情,甚至还被贯穿了各种版本。

  由于版本实在太过错综复杂,又无人考证,毕竟说实在的,连我爹娘哥哥至今都还没有弄明白个中原因只能勉为其难相信我所言的走火入魔,但终归我手腕上的伤总是实实在在地撩在那,他们相信的也仅那么一点点罢了,只以为上天开眼,步涯大能,终是将我复活了过来。

  所以到最后有人修订了最终版也被称之为官方版本:白家大小姐命大福大,修炼神功走火入魔进入假死成了一个植物人。

  但是漠家公子爱慕白家大小姐,一片情深,堪比天高比海深,自愿迎娶逝世的白家大小姐为漠家正妻,这等勇气与深情感动天地,终是唤醒白家大小姐,两人恩爱缠绵彼此携手一世长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