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是个出汗的体质,被步涯这一吓可吓得不轻,脸上冷汗如雨:“兄弟,我胆小,你可别吓我。”话音一落,还未等步涯说什么,我就将漠泽推了出去介绍道:“瞧你被吓得这般体虚,这个时候,你就需要一位神医。这位可是名转江湖的神医大夫漠泽是也,要不给你看看?”
王麻子看着我,又看了看漠泽点头如捣蒜:“还是拂儿想的周到,好好好,快给我看看。”说完,就伸出了手,漠泽很是配合地想要伸手去把脉,却被我打掉了:“王麻子,你有所不知,他可是神医,即便是把脉都是要出诊费的,更何况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你说是吧?咱不能坏了人家规矩。”
王麻子连连点头:“拂儿说的是,咱不能坏规矩。我出门急银子没多带,你看这二十两应该够了吧?”我心里直乐呵,不过脸上却是勉强地接过银子掂了掂道:“我跟他熟,勉强算你够吧。漠神医,这是我白拂的朋友,你可要认真地好好地看呀。”
漠泽很是配合地朝我笑了笑,然后给王麻子把脉,半晌后蹙起了眉峰道:“兄台近日来是不是常觉累乏,精力疲怠,提不起劲儿。”王麻子一听瞬间两眼放光反握住漠泽的手说:“是啊是啊,你可真是神医,所说一点不差。我自一个月前就这样了,怎么睡都睡不够,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而且胃口也不好。今日还是听说拂儿回来了,我才勉强出门来的。”
我疑惑地朝着王麻子和漠泽两人看去,看漠泽那煞有介事的模样,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也可怜我这竹马王麻子被人三言两语就给忽悠过去了。
漠泽说:“你体内阳精虚弱,因而导致脾胃虚弱,所以才会食欲不振,体力不支,也是正常。注意平时的生活习惯以及吃点大补阳气之物,好生调养自是会好。”
王麻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要找个大夫看看,我奶奶还说这样好,可以减肥。那请问神医,我平
时是要注意哪些生活习惯?”
漠泽闻之愣怔片刻,面露尴尬地干咳一声:“兄台如果戒女色一月而且之后施欲有度的话,想来会好上许多。”
“哈哈哈……”
我和阿奈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王麻子,我还真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月你那么男人了啊,之前不是看见漂亮姐姐,就变结巴的吗?哈哈……”
王麻子的脸唰地变得通红,旋即朝天爆了一声粗口指着漠泽的鼻子骂了起来:“什么庸医,我王富贵向来不近女色,至,至今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呢。你这个庸医怎么诊断的?而且,我对拂儿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你这样挑拨是非是何用意?”
漠泽被他一指责迷惘了片刻,然后原地打起转来自言自语:“不可能啊,我诊断不会错的。哪里出问题了呢?”
看着他煞费苦心的模样,我推了推王麻子说:“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奶奶该喊你吃晚饭了。快回去吧。”
王麻子最害怕的就是他奶奶了,倒不是他奶奶严厉,而是他奶奶身体不好,因而极其孝顺的他根本不敢让奶奶担心,所以在听到我的话之后连忙拍了拍脑袋迈步离开了,还由于太匆忙与步涯撞在了一起。
我看着他冒冒失失乘上马车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然后进了家门。晚饭早已备好,只可惜午饭时间吃的太长,导致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因而很是随意地吃了些,就无聊地在院子里和小毛球打闹散步,却没想到步涯走了过来。白家并不大,但也不小,男子的居所和女子的居所相反而设,因而步涯不可能是特意路过,那么只有可能是专程来找我的。
要说以前是无所谓,可是现在在家里了,又这么晚的,孤男寡女甭说共处一室就连共处一院都是极为不妥。就在这时,漠泽也随着阿奈走了过来。
我看着一前一后的步涯和漠泽:“你们还真是有缘啊,要找我都是同一时间的?”
步涯干笑了一声,让给漠泽:
“那不妨子湉兄先说。”
漠泽点了点头也不拘礼:“你的那位王兄弟……”话还未说完就被我强行打断了:“哎哎哎,什么你的我的,他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好吗。”
漠泽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好好。王富贵他身体确实没有表面看过去地那般好,他必须请大夫好好看上一看。”
我轻轻地吐出一颗葡萄籽疑惑:“那你不是大夫吗?你看不就得了。”
漠泽连忙伸手摇了摇道:“你看他,都说我是庸医了,怎么可能会肯听我的。我是真怕耽误了他的病情。”
我吃完了嘴里的葡萄凑上去小心问道:“王麻子他,真的这么严重?”漠泽朝我点了点头,看他严肃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我担心地坐了下来,之前以为都是开玩笑的,可如果真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我必须得去劝劝王麻子保重身体了。美女固然重要,可是身体乃是革命的本钱啊。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他们王家一脉单传,是不允许他做什么风流鬼的呀。
就在我反复琢磨的时候,步涯再次干咳了两声朝我眨了眨眼,我以为他眼睛进风沙了,疑惑地盯着他,然后他看着我眨地更厉害了,还一直斜瞟向阿奈,我在他的视线里来回地看来看去,最后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看上阿奈了。可是阿奈跟我说过她有心上人了,这个忙似乎不太好帮哎。而且步涯看上了阿奈的话,那我可怎么办?哥哥不要我了,如今难得有跟哥哥五分像的人也喜欢上了她人,难道我白拂真的这么差劲不成。
在我心里为着王麻子和步涯担忧纠结的时候,漠泽看向阿奈说:“阿奈姑娘,可以麻烦你给我上一壶茶吗?”
阿奈点了点头然后告退离开去沏茶了。
步涯这才坐了下来指着我说:“阿拂啊,我跟你眨了那么久的眼色,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还是子湉兄懂我。”
我也坐了下来反驳:“我看懂了呀,可是这个线我真的不
好牵,阿奈有个青梅竹马的邻居哥哥的。”看着我为难的样子,步涯痛心疾首的模样让我有些心疼,可是这也没办法。
步涯说:“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个。我跟你说说你那朋友王麻子的事儿。”
我一惊:“你也要跟我说他的事情?难道你说的那个印堂发黑,眼皮发白,还什么不日会有血光之灾,也是真的?”
步涯点了点头,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真的会算命,连忙将自己的脸再往前凑凑:“步先生,要不你也帮我看看可好?我,比较想看姻缘。”说完瞬间觉着有些羞涩,垂下头来。
步涯一听愣了片刻,随之哭笑不得:“我懂什么算命啊,我只懂除妖。”
我将前倾的身子拉回来埋怨他:“那你说什么血光之灾啊?”
步涯说:“子湉兄的诊断其实没错,王麻子说的不近女色应该也不是谎言。”
听到步涯如此说,漠泽轻叩着石桌疑惑:“那是?”
步涯一脸凝重望了我一眼说:“姑苏城内有妖。”
我被吓得没坐稳摔了下来,仅仅一个晚上屁股就被摔了两次真心好疼,我一边揉一边站了起来,听漠泽和步涯说话。
漠泽一边搀着我一边郑重地问步涯:“你是说,他体内的精气是被妖吸干的?”
步涯点了点头纠正:“还没有吸干,不知道为何这个妖只是吸了他部分精气,但是有一就有二,不难保证这个妖走投无路之时是不是还会找上他。”
我担心地蹙起了眉连忙说:“那,那快去帮王麻子除了那妖啊,王家一脉单传,可不能让他被妖给害了。”
步涯看出我很担心,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安心:“今天不会有事,我刚将一个护体符放进了他的中衣之内,这个妖接近不了他。不过我倒是觉得,没准你的这位朋友能带我们找到碎片。”
我疑惑地啊了一声,然后看着步涯和漠泽两人了然地对视一眼,更加懵了。这一晚我彻夜未眠,有这样一个会吸食人精
气的妖在姑苏城,怎么想都觉得不安生,我也害怕这个妖哪一天会不会找上我们白家,我的爷爷,我的父亲还有我的哥哥。
正是因此,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将步涯和漠泽拉了起来直奔王麻子家,不过王麻子家还未到,就在路上听说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死人案。
王麻子家和我家隔的并非很近,但是考虑到多走路有利于身体健康,因而我们都选择了步行,正巧碰到衙门外聚拢了不少父老乡亲。好奇心驱使之下,我拉着阿奈凑上前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城北郊外的老李家死了儿子,而且根据死相已经初步断定为他杀。
如今尸首刚扛进衙门,不少人都是看到了老李儿子可怖的死相,也为这个老人家老来丧子感到了万分同情。
仵作验尸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但是官方有意掩盖信息,只将老泪纵横的李姓老人请进了衙门,因而倒也没有办法得知具体死因,这一来,更是让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看来死因并不简单啊。”
“可不是,那模样跟血被抽干了似的,就像个骷髅。”
“可怜了老李啊,就这么一个儿子。”
就在这时,人群的外围有个乞丐模样的人突然惊呼了一声:“是她,她回来了。她回来找你们所有人报仇了。”刚一说完,他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抱着脑袋跑了出去。
我疑惑地问身旁一个老妇人:“婆婆,这人是谁啊?”
老妇人怜悯地看了一眼乞丐消失的方向:“他啊,本是城北一家面馆老板的儿子,可不知怎的突然间就疯了。唉,也是个可怜孩子啊。”
我看着那个疯子消失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与漠泽他们一道再次赶路。这期间,步涯说:“听那些人的赘述,很有可能是被妖吸干了精气才死的。”
我带着庆幸:“还好王麻子没死,不然他奶奶估计也活不下去了。”
可是还没庆幸多久,步涯就将我打入了低谷:“可能这是在养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