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凌小冬昏了过去,凌小晴松了一口气,这才转向王青缓缓说道,“你走吧!”
王青一把掀开自己的红盖头,明净的小脸上写满了感激,她赶忙向凌小晴道谢,“恩人,您的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若有机会,一定涌泉相报。”
凌小晴满不在意的摆摆手,“这些便不用说了,去吧。”
话音刚落,眼前的王青便失去了踪影,看着那一抹红色远去,凌小晴皱了皱眉头,便转身离去。
外面吃酒的还在继续,不过人却少了许多,凌家在这镇上一向是猫嫌狗厌的,人缘不太好,便是有人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此时留下吃酒的人自然不多了,她走出婚房,趁人不注意,将骆以泽悄悄带走。
“娘子,她走了?”
“嗯,我们回镇上吧,免得明天起来,听他们折腾。”凌小晴点点头。
“娘子,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那个王青就穿着嫁衣逃了?”骆以泽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不信。
“这——”凌小晴愣住了。
王青的确是穿着红嫁衣逃出去的,而且她最后走的那么急切,好像深怕她看出来什么。
骆以泽的话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的确,就像王青再想逃离凌家,也不可能不做好准备吧?这么一来,就有些奇怪了。
想到这儿,凌小晴深吸一口气,拉起骆以泽的手,“走,不管怎样,我们先回去。”
幸好现在还不算晚,牛车的老伯还愿意将他们送回去。
次日。
医馆照常开业,来的人依旧不少,自从经历过许多事情后,镇上对凌小晴也认可了不少,最主要的是,大家对这些现代技术接受了很多,就连剖腹产这种要剖开肚子的手术,大家都接受了,值得一提的是,有了凌小晴的医馆后,镇上因为生孩子而死的妇人的确少了许多。
“凌大夫,凌大夫,快救救我家婆娘,她要生了,可是到了现在都生不下来,您快去瞧瞧看吧!”
突然,一个壮汉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凌小晴认得他,他便是经常送他们回镇上的牛车老伯的儿子,而且他家也住了离巴水仙很近,关系着实不错。
“好,我们快走!”
人命之事耽误不得,她赶忙便跟了上去。
到了男子家里时,凌小晴便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哀嚎声,她急忙走进去一看,果然是难产,而且产妇的气息已经弱了下来,没有什么力气了,若是再不生下孩子,恐怕他们母子只能一尸两命了。
“情况很不好,准备剖腹吧。”说完,凌小晴便开始快速准备起来,只见那男子满脸愁容,站在她面前迟迟不肯离去。
凌小晴皱起眉头,“还有事吗?”
“凌大夫,我娘子她身子弱,还有从娘胎里传来的弱症,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生下来和她娘一样啊。”
这倒是个问题,凌小晴一愣,难怪病人刚刚的气息已经很弱了,原来身子竟然差成这样,这般的话,就连剖腹也是又极大的风险的,凌小晴深吸一口气突然说道,“夫人身子很弱,如果一个不慎,便会一尸两命,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说完,她便顾不得其他的,开始着手准备手术,顾不得男子脸上的痛苦。
屋内,凌小晴将自己常用的工具放在火上消毒后,便开始剖腹。
男子在屋外反复徘徊,门外来了许多人,张家的媳妇身子不好是总所周知的,正因为如此,才没有一个接生婆和大夫敢来看的,凌小晴是唯一的一个,正因为如此,院门口站了一大堆人。他们都等着凌小晴来创造一个新的奇迹。
“凌小晴!凌小晴!贱人!”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原来是熊梨花,她身旁还带着一个女子,就连村正也被她请了过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熊梨花恶狠狠的叫骂道。
“凌小晴呢?你让她给我出来!”熊梨花满脸怒气,一张老脸上褶子都挤在了一起,而她身边的女子,则是一脸委屈,脸上的泪痕还隐约可见。女子不是别人,如果凌小晴在的话,一定能够发现她就是那日穿着嫁衣口口声声要逃出去的王青。
“凌大夫在里面给我娘子接生,你们这是做什么?”张生本就着急,来回踱步,听见这话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见张生的脸上的青筋起伏,熊梨花便是再理直气壮,如今也闭了嘴,老老实实的等着凌小晴出来。
屋内,一盆盆的血水被从里面端了出来,站在院中的人的心都随着揪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了寂静的因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微弱的哭声在这个小屋子里响起,一个小生命的开始经历了许多苦难,值得让人热泪盈眶,再看张生,他早已忍耐不住,泣不成声起来,眼睛里满是欣喜和感激。
“恭喜了,是个男孩,母子平安!“凌小晴擦了擦汗,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再过一会儿,笑容便凝固了,只见熊梨花拉着王青的手,将她甩在凌小晴面前。
“凌小晴,老娘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你倒是和我说说,我们凌家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用的着非要让我们老凌家绝后吗?”
熊梨花声嘶力竭的叫喊声透露出一丝悔恨,凌小晴皱了皱眉头,这又是在闹得哪一出,她可从未见过熊梨花有这般脆弱的时候,再仔细一看,当瞧见她眼角的得意,凌小晴便明白了一切,她嘴角一勾,看来那日他们猜的不错,这个王青的出逃有假,至于目的是什么,她想她现在知道了。
“娘,您说什么呢?我真的不知道啊!”凌小晴在心中冷笑一声,做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样,迷糊的看着熊梨花。
“是呀,这到底发生什么了?老凌家的,你把我匆忙带到这里,也不说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村正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一脸的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