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追到太学府门口，见那抹白影终于停了下来。
“衿……”
话还未喊出口，就见他一手撑着墙壁呕吐不止，俊美的五官紧皱在一起，痛苦不堪。
从怀中摸出一块雪帕，擦拭干净唇角，将雪帕随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篓中。
眼角余光扫到了一脸歉疚，悻悻站在角落的祝姚，眸色一冷。
祝姚当即站直了身子，咬了咬下唇，不敢看衿玉的眼，垂眸盯着自己脚尖，轻声道，“对不起……”
许久没有等到回答，一抬头，衿玉早已不见了踪影。
祝姚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明知道衿玉是个有洁癖的，怎么就为了解咒一时头昏成那样？
真是该死！
咬着手背低着头往太学府内走去，完全没意识到站在前面的雨霖霖。
“那个……祝姚？”
祝姚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看她，连忙道，“那个……刚刚发生的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
“没事的，我知你不是那种人，”雨霖霖声音柔软，如同柳絮般轻飘飘的，听得祝姚紧绷烦乱的心跟着缓缓放松下来，“衿玉他……”
祝姚顿时蔫了，“我把他惹恼了，他也不听我道歉，直接走了……对了，你来书房找我们什么事啊？”
雨霖霖道，“我跟太傅解释过了，不是你二人的过错……”
“所以太傅原谅我们了？不用抄书了？！”
“不是……”雨霖霖面露为难之色，“我说我自己摔的，太傅不信，说我撒谎，我被罚来书房，一起抄书……”
祝姚感觉要昏过去了。
自己摔的，哪儿能摔成那样？
李太傅不罚她就出怪事了。
“你……是不是怪我没有说实话？”
祝姚叹了口气，“没有，我知道你也有难处，你肯在太傅面前帮我跟衿玉说话就不错了，我只是在愁，那一百遍弟子规一晚上怎么才能写完……”
雨霖霖咬了咬唇，小声道，“我、我可以帮你。”
“还是算了吧，字迹都不一样，太傅要看出来了，指定又要罚，走吧走吧，赶紧回书房，能多写一点是一点。”
两人穿过院子，朝书房方向走去。
李太傅的课似是结束了，许多学子四散开来，在走廊里奔走嬉闹。
一看祝姚圆滚滚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众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视线凝在她与雨霖霖身上，口中低声嗤嗤笑着。
祝姚浑然不当回事，但觉身后脚步声慢了许多，侧眼一看，雨霖霖唇色微白，低垂着头，走路都开始不利索。
伸手将她拉了，冲着那些嘲笑的人一眼瞪了回去。
几步绕过圆月拱门，还未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嬉笑。
“瞧瞧这字，我家养的狗，尾巴沾了墨汁随意扭几下都比这好看。”
“这字，普天之下，也只有祝姚那猪蹄一般的手才写得出，别人还模仿不来呢！”
“看这祝姚写了也不少了，明日让她一百遍照数交给李太傅，那还有什么意思？统统撕了吧。”
砰！
祝姚踹门而入，两眼冒了火，盯着坐在榻上一脸悠然自得喝着茶水的长乐。
左右两侧的女子手中拿着祝姚抄写的东西，愣怔在原地。
祝姚立在门口，朝着那两个女子呶呶嘴，“撕、撕一个我看看。”
长乐放下茶盏，撩起眼皮看向祝姚，冷笑一声。
“怎么？以为我们不敢？”
“没说你们不敢，我这不是让你们撕一个看看吗？”
长乐眉头皱起，朝左右递了个眼神，那两女子当即动手，将撕成碎片的纸将空中一抛，落了满地。
祝姚眼神一凛，瞬间上前，飞起就是一脚，将一女子一脚踹倒在地，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另一个女子脸上，揪着她的头发，狠狠往地上一摔。
长乐脸色瞬变，“平阳！你干什么！”
祝姚捏的指节啪啪响，“干什么？你立刻就知道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