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最霸道的鱼(17)

  原主记忆里也闪过这么一件事,不过当时他们没有交集,只是在报道上随意知晓了些过程。

  翻过这座大山是去养老院的必经之路,不过大山之后有个岔路口,岔路口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三条路都能够到达养老院。

  要想搭权庭恺的顺风车,只有现在这个办法,在山头位置等待,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场面,祁晚喂蚊子的场面。

  也不知道权庭恺是怎么想的,凌晨出发,害得她要比他更早上几十分钟,搭乘着出租车时都被司机无意内涵,深夜上山有毛病。

  嗯,生喂蚊子,可不是有毛病吗?

  今天上山的人不少,全是运货的货车。

  不过为了防止权庭恺没有开豪车翻山而错过,祁晚愣是瞪大了眼想要看清车内人员。

  货车与几辆黑色小车内有一辆与众不同的白色面包车,在上山路很难见,祁晚被吸引了目光。

  缓慢行驶在她身边时,祁晚眼尖地瞧见了车子后排座位上,有一刹反光过权庭恺衬衫领口上独属的黑曜石衣扣。

  她下意识疾跑,转身时,面对着面包车,在距离它平稳行驶二十米前张臂,司机见状,迅速踩下脚刹,车子倏然停止。

  预知了司机会恼火的下车对她破骂,但真正等到了下车的人,却是车子后车门“咔”的打开。

  下车的,是权庭恺。

  刚刚只是扫眼透过车窗,没太注意他的穿着。

  今天褪去了往常西装革履的矜贵,只穿着白T恤与黑色长裤倒显得亲和。

  平时经常打理好的发型变得随意。

  额前黑色的碎发凌乱,稍些遮挡了两道锋利的眉,眸光浅淡,清冷又倦,鼻梁骨立体又高。

  白T恤两边的袖子微微卷起,上边各别有两颗耀眼的黑曜石扣子,冒了尖的喉结微滚,大长腿,落入祁晚眼里,两个字,带感。

  看着他不断朝着她走来,祁晚脸上的微笑很甜:“权总,好久不……”

  “祁晚,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权庭恺眉头紧皱,冷着脸,极其清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祁晚“见”的口型还没动。

  哦,是了。

  换了一身衣服可不代表性格换了,权庭恺可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要不是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警惕她,她都快忘了人是凶神恶煞本煞了。

  “我迷路了。”祁晚扬起脸,也跟着人转变的很快。

  她上前了一步,漂亮的手指指向权庭恺心脏的位置,还朝人眨了眨眼:“权总,载我一程吧。”

  一双眼如朝阳一般流转着色彩,又明亮如银河闪烁的繁星。

  不施粉黛,模样清清纯纯,眼尾却能勾上天。

  权庭恺怀疑她上辈子就是只魅惑人的狐狸精。

  然而,这一招勾·引或许在别人面前有效,但在他看来,却轻飘飘如浮云。

  他在满是算计与危险的商场连爬带滚这么多年,早已面对任何事淡定自若,自制力超强,会被她给迷惑?

  答案自然是不可置否。

  权庭恺眸光泛起了寒,拍开了女孩指他胸膛上的手,冷漠中还带着些暗暗的讥讽:“祁晚,这里可是在山上。”

  撒谎不打草稿。

  现在是早晨,这里离市内还远,在大山上迷路的慌可不值得有人去相信。

  或许是睡不好,还被蚊子咬的双重原因,祁晚被拍开了手后,顿时拉下脸,来了气。

  “所以你是狠心,不想载我,想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虽然演技不错,但权庭恺早看透了她心里所想,淡淡道:“我可是要翻山离开笙城,载不了你。”

  “更何况,你虽是祁家大小姐,出现在我身边,却来路不明。”

  祁晚眼里布满了愠怒。

  权庭恺冷冷睥睨着她,面色寡淡,嗓音覆满了薄冰,一字一顿道:“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祁晚唇角一低。

  死男人。

  不解风情!

  “对,我就是撒谎了!”祁晚趾高气昂地叉起了小腰,这一次,她不演了!

  “权庭恺,我就是为了堵你才来到这里的!”

  “我为了你,三更半夜坐出租车来此,为了你,凌晨,独自一人在山上候着……”

  祁晚看着他的眼睛,语调从未有过的认真:“都追你追到这里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声音响亮的有些激动,甚至能空灵回响至整座山。

  同一时间,面包车里探出了两个头,一个是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一个是坐在车后排的权庭恺助理。

  四只眼睛静静吃瓜地看向同一方位,道不清的尴尬。

  祁晚余光瞄了两人一眼,唇角轻扬起了不易察觉的调笑。

  下一秒,她长睫一掀,又继续保持音量,对面前的男人深情告白道:“权庭恺,我祁晚喜欢你!”

  这一次可比前面的都要大声。

  像是漾起了一圈圈的音调,山中的回音响彻,又似乎在叫嚣着音量越大,爱意越浓。

  却不免的羞耻。

  权庭恺俊脸变了色,一会儿如同墨水般黑沉,一会儿又如红霞般火烧。

  他身侧的手不由攥紧了拳,周身清冷的气息却莫名变得绵长。

  余光不经意接触到身后面包车上,两人那本是看好戏,如今却惊到张大了嘴的表情,投了一记“死亡”视线,两人眸光微动,还没转眼而看便自动缩了回去。

  权庭恺喉结滚了滚,抬眼,以坚决不会被人迷惑,强忍着怒意俯视着祁晚:“闭嘴。”

  声音很哑,一旦刻意压下情绪说话,声线便会如同沙砾般深沉可怕。

  祁晚高高扬起的眸清澈明亮,即便泛起了一层水雾,也显得可爱灵动。

  要哭了?

  权庭恺眉心微蹙,最烦女人哭。

  他有些失措地扶额,不去看她的眼睛,烦躁的语调也尽量收敛了些:“你究竟想怎样?”

  祁晚吸了吸鼻子,说起话来的声音竟有一丝啜泣感,“我想——”

  拖了个尾调,她跑着泪花的眸里,眼珠子突然机灵一转,倾身,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贴在人的耳边,呼出的气息时而舒适温柔,时而滚烫挠人,权庭恺身子,连同脸上的表情,全都僵在了原处。

  “权庭恺。”女孩嗓音极其甜软的唤他。

  权庭恺喉咙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