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了不少神力的郑商卿,渐渐趴在茶桌上,沉沉睡去。
仿佛回到了梦中的现实世界。
拖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穿过空中白云的大飞机…
马路上迎面飞驰而来的各色新款轿车。
霓虹灯火之下。
大街上穿的各色潮流服饰的美女们。
一个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是友好?
还是热情?
亦或是嘲讽和不屑?
他也茫茫然分不清楚。
仿佛听到身后有人呼喊着自己。
声音呢喃而又焦急。
后方远处,一个中年妇女。
满头乱发,已被汗水打湿。
好像已经张开双手,一个劲的呼喊着自己。
远远望去,郑商卿却隐隐约约看不清她的脸。
她认识我吗?
为何她知道我的名字?
带着种种不甘和疑问。
郑商卿开始渐渐沉入梦中。
整个身躯摇摇晃晃飘荡在城市的上空,茫然的看着这座仿佛有些熟悉的城市。
侍剑从门外轻轻推门进来。
怜爱的看着趴在茶桌上的郑商卿。
少爷竟这么疲惫的趴在茶桌上,沉沉睡去了。
天气转凉。
也不知道给自己盖个被儿。
真是太不知心疼自己了。
一边苦笑一边摇头,侍剑拿来一床薄薄的毯子。
轻轻的为他默默披上。
然后默默的退出房间,带上房门。
一转头,便看见那倪珍春悄然无声地站在自己身后。
冷不丁的出现在自家身后,侍剑忍不住一声啊的低呼。
“他睡下了吗?”倪珍春轻声问道。
侍剑恭恭敬敬的点点头,对于这个未来,很有可能会是自家少夫人的苗寨女人,可不敢有丝毫大意。
“你服侍郑商卿应该很久了吧?”倪珍春试探性的问了问,对于眼前这个叫做侍剑的丫鬟,倪珍春还说不算是很了解。
但话说回来。
出现在郑商卿身旁的女人。
都值得自己警惕,眼下自己并不是他的正室。
一切人物都是可疑的,都是需得防范的。
尤其是眼前这个叫做侍剑的小妮子。
再怎么说。
这小妮子天天服侍着郑商卿沐浴更衣,吃饭喝茶。
说句难听点的,说不定拉屎这丫头都伺候在一旁。
这样的人不加以防范,还有什么人比她更有危险性可言。
但自家小姨也说了。
如果直接赤果果的排挤和打压。
势必会招来郑商卿的嫌弃和厌恶。
所以做的太明显和太直接是万万要不得的。
而眼下自己唯一需要做的是宣誓自己在郑家的绝对主权。
确保自己唯一的合法领导权利和统治地位。
等到自己地位巩固了。
一切就都好说了。
哪怕是这小丫头,最终成了郑商卿的妾室。
要送要卖。
那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吗?
毕竟这个世道,小妾其实地位很是低下的。
妾通买卖。
也就是说纯粹可以拿来当物品一样转赠或者是买卖。
而自己一旦确立了大妇正式的地位。
随意处置妾室便成了合理合法的权益。
再怎么样的女人,也会变得不那么可怕。
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个贴身丫头。
如何能与正妻相提并论?甚至是分庭抗礼。
眼下见这郑商卿的贴身丫头侍剑,对自己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违拗,心中不由的一喜。
看来这丫头并不敢与自己争锋。
很是颇有自知之明呀。
于是倪珍春便高兴地揽着侍剑的肩膀。
“侍剑你放心,待我成了郑家大妇,我定然和你家少爷好好说道说道,让他顺便将你收做妾室。到那时我们就可成了姐妹了。”
侍剑闻言一喜,两眼含着晶莹的泪花。
很是感激的望着,这未来主母。
很是用力的点点头,“少奶奶,请放心,少奶奶对我提携之恩,侍剑定然铭记于心,今后少奶奶说东我绝不往西…”
见眼前的贴身丫鬟侍剑如此上道,倪珍春很是满意,心里不由得一喜,将她的肩膀搂得更紧了,“眼下郑家大院来了个穿红裙的女子,叫做徐敏,你可见着了?”
就是操纵的那个纸片人,在郑家大院折腾了一番的红裙女子?
侍剑恍然大悟。
原来这未来少奶奶。
担心的是这红裙女子徐敏呀。
怪不得对自己又是拉拢又是许诺。
敢情这是要结盟自保。
不过也不应该呀。
支支吾吾地望着倪珍春,侍剑结巴的说,“少奶奶,是不是有些过虑啦?这红裙女子徐敏,和郑家并不熟络,而且从她进门就感觉和少爷颇有些不愉快,怎么可能会……”
见侍剑竟然这般反应迟钝。
倪珍春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高兴的是侍剑竟然智商这般低下。
想来…自己这般拉拢和许诺的操作应该不会养虎为患。
担忧的是,选择这样的一个女子做队友。
这不明摆的是猪队友吧?
以后要是在自己的同盟里扯了后腿,那该如何是好?
更何况这徐敏,乃是浮云山来的人。
一身法术师出名门!
而自己说白了,不过是苗寨里的一个乡村丫头。
光是比出身自己便输了一大截。
更何况这社会又非常注重出身。
想到这倪珍春自己便不由得垂头丧气,沮丧无比。
货比货得扔。
人比人气死人啊……
而自己唯一的依仗便是…郑商卿当初第1次到苗寨里头许下的承诺。
可人心易变。
天知道这承诺什么时候就被他自动忽略了。
哎呀。
想到这倪珍春头都大了。
自己若不能顺利的嫁入郑家。
自己这唯一的妹妹倪珍秀,只是又该何去何从?
总不能让她沦落街头吧。
毕竟如今苗寨已毁。
在也无回头之路。
简单交代了侍剑几句。
倪珍春便匆匆的离开。
看来还是找自家小姨白萍好好商量商量一番才是。
毕竟自家小姨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饭还多。
总该会有些法子。
断然不至于像自己这般,如同一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碰乱撞。
毫无头绪章法。
夜色下的西院。
显得安静无比。
蟋蟀的哀叫声,此起彼伏。
响彻整个夜空。
步入这个静悄悄的西院。
宁静中带着些许诡异。
屋内的油灯透过窗格上的薄纸。
映射出小姨的侧脸。
在灯光的照耀下。
隐隐约约觉得自家小姨好像正在脱衣。
马上便要吹灯歇息了。
赶忙上前准备敲门。
谁知手刚刚伸出,还未碰到木门。
便听的吱呀一声,那木门竟然自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