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清理门户

  见自家师父云中山都已经跪下了。

  站在一旁的徐敏和齐鹤年,再也绷不住,赶紧呼啦啦地随着自家师傅赶紧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叩拜着。

  其余的一群浮云山弟子门。

  先是面面相觑的相互看了一眼。

  这师父和师叔都已经跪下了,自己还能这么没大没小的,直愣愣站着吗?

  又是一声哗啦啦的齐刷刷跪下。众多浮云山弟子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高声喊着,“恭迎师祖回归浮云山,恭迎师祖回归浮云山……”

  高昂的叩拜声,响彻云霄,直达天际。

  那意气风发的李鹤年捋了捋脖颈边的垂发。

  眼睛微微闭上,很是享受着万人跪拜敬仰的感觉。

  浮云山,我终于又回来了。

  我李鹤年终于又回来了。

  ……

  整个半月门山上响彻着这呼喊跪拜声。

  就连那躺坐在床上的柳红衣也听得。震耳欲聋。

  十分惊骇的直直的坐了起来。

  李鹤年。

  竟然是李鹤年?!

  他。他竟然没有死。

  而且还来到了自己半月门山门。

  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

  这句话形容柳红衣当下的心态极其合适,心急火缭的呼唤过身旁的女弟子。

  在女弟子的搀扶之下,艰难的起身下床。

  柳红衣伸出手,茫然的摸了摸身前。

  载着女弟子的搀扶之下,走出了房门。

  那一浪接过一浪的高声叩拜。声音越来越近了。

  甚至能感觉到那李鹤年应该就在眼前。

  那柳红衣失声的叫喊道,“李师哥,是你吗?我是红衣呀”。

  李鹤年悠悠的转过头来。却见那柳红衣,一身红裙。

  在那女徒弟的搀扶之下,一双手空洞地摸了摸正前方的空气。

  此时此刻,李鹤年表情万分。惊愕不已,这是他万万所想不到的。再相见情景。

  不曾想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柳红衣。

  如今竟然瞎了。

  一双美眸还流着殷红的鲜血。

  呆愣愣的迎了过去。

  李鹤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轻轻的握住柳红衣的双手。

  一脸的悲伤,“红衣呀,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此刻,白雪站在了柳红衣身旁,愤怒的指着那跪在地上的云中雨。,“便是那老贼偷袭了我师父,趁我师父不留神之时将那有毒的药粉洒入我师父眼里头,师父又忙着掩护我等撤退,一时间也来不及去毒,随后便瞎了。而后更是有数不清的浮云山女弟子在撤退途中,惨遭毒手。”

  那李鹤年点了点头。

  轻轻的扭过头来。勾了勾手指头。

  示意那云中客和云中雨过来。

  师兄弟俩惊骇莫名。这师父朝着自己勾了勾手指头。

  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事。

  但眼下的情况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两人一边。哭丧着脸,一边跪行于地。

  很是狼狈的跪着爬了过来,恭恭敬敬的伏在李鹤年身前,不约而同的高声喊道。

  “徒儿有错,恭请师父治罪!”

  却在那李鹤年一身冷哼,“哦?你们俩真的知罪吗?”

  见二人惊恐的点点头。

  那李鹤年继续追问道,“可知你们俩罪在何处?”

  此时此刻两人面面相觑的望了一眼,不约而同说道,“弟子欺师灭祖在先,追杀柳前辈在后,实在是万死而不足惜,恳请师父治罪。”

  李鹤年悠闲的跺了跺步。

  围着这师兄弟俩绕了一圈又一圈。

  吓得两人。汗流浃背,战战兢兢的兀自提心吊胆不已。

  也不知这师父何时会突然出手?

  更不知他是打算如何惩治与自己。

  是杀是剐到底给个话吧。

  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围着自己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最大的恐怖来源于未知。

  尤其是这的前途未卜的。恶劣情况。

  更是。让两个师兄弟一颗心提到了嗓门口。

  仿佛地上有无数的针芒扎着自己的膝盖,让自己即便是跪在地上也不得安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

  却迟迟等不来自家师父的最终惩罚。

  这种感觉岂是煎熬两字可以形容。

  两人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瞥自家师父,却见他。一脸气定神闲。

  仿佛这是压根不关自己的事,一般。

  那一个旁观者的眼神。

  看到两人头疼欲裂。

  这该如何是好?

  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又羞愧的低下头望了望地上。

  好半天不敢抬起头来。

  仿佛让人觉得那地上有无数蚂蚁在爬。而且却又极具观赏力,一般。

  这俩是兄弟贼眉鼠眼的表情,瞬间也落入了李鹤年的眼中。

  却让那个李鹤年也是好气又好笑。

  终究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徒弟,总算是该千刀万剐!却也让自己狠不下心来。

  唉的一声叹气,李鹤年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这三师兄弟养大。

  即便是这两人在自己渡劫成仙之时,暗下杀手。

  并向自己索取。贴身秘籍。

  将自己失手推入悬崖。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可自己不知为何,依然还是恨不起来这两个孩子。

  想当初收养他们的时候,他们才多大一点呢。他们那时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呀。

  叫自己如何下得去手。

  确切那此时此刻。柳红衣侧着脸,似乎也从脚步声听出了他跺来跺去却狠不下心来的决心。

  凄厉的一声尖叫,“李师哥,对于这两个欺师灭祖的孽畜,可莫要心软了,若是这次你放过他们,指不定下次他们还会使出什么狠毒的招数暗害于你,到那时怕是就悔之晚矣了。”

  此话一出。

  跪在地上的云中客和云中雨,大惊失色,浑身惊惧不已,抖得像个筛糠子一般。

  一脸凄怨的望着自家师父李鹤年。

  云中客再也没了多余的狡辩话语,只是一脸凄凉的在地上兀自磕头不已。

  一边抽泣一边猛的磕头,额头上磕出了深深的血迹。

  而一旁的云中雨,确实此时喊了过来那站在一旁的二试徒弟杜宾。

  对他又是千叮咛万嘱咐,为他一一讲解着自家师父的一些爱好和禁忌。

  仿佛在交代后事,一般,却又是面面俱到,事无巨细,不知情的人一听到还以为这是个大孝子呢。

  唉的一声叹气。

  李鹤年究竟闪过了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