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
那个大钻戒,楚酒酒只有订婚当天戴了一小会儿,然后就好好的收起来了。
办一场订婚,让楚酒酒发了一笔小财,也就是刚收到红包的时候,楚酒酒才感觉到了暴富的快乐,等快乐过去,她就又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章楠那边什么时候才会有动作,这几天楚酒酒都没心思上学了,倒是韩生义,该吃吃该喝喝,似乎已经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周末的时候,他还出去跟朋友小聚了一下,照例,楚酒酒没跟来。
冬天快到了,原本小饭馆门外红红火火的大排档,已经都搬到了室内,江小五和关跃龙占据了一张餐桌的一边,他们已经点好了菜,也要了酒,等韩生义走进来,体型富态的江小五先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句,“弟妹呢,又没来啊?”
韩生义坐在他对面,拿起一双筷子,“在家写稿子,没时间来。”
江小五啧啧有声:“听听,这就是知识分子,什么时候都放不下她手里的那杆笔。”
关跃龙瞥了他一眼,“吃你的吧,小楚不来八成就是因为你这张嘴,说话怎么这么不让人爱听。”
这话关跃龙就说错了,楚酒酒确实不喜欢江小五的说话方式,但她更不喜欢的,是关跃龙这个人。
稍微问了两句,有关楚酒酒的话题就过去了,接下来是男人时间,三个年龄相差不大、都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坐在一起,能聊的太多了,一会儿说说他们开的厂子,一会儿又说说现在的国际形势,等再过一会儿,又说起街上新开了一家酒吧,里面的玩意儿特新鲜。
韩生义多数时候都是听,偶尔才跟着说两句,他喝酒比较多,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关跃龙突然提起丁伯云了。
“丁伯云之前要结婚,他妈一早就把信给我妈了,之前说的是六月结,现在都十月了,他们家就跟哑巴了一样,一点不提这件事。”
也是有点喝多,关跃龙平时才没有那么多话:“他妈用这事跟我妈炫耀了不知道多少回,好像能结婚就高人一头似的,他那个对象,好像就是小楚的堂姐妹,我见过一回,跟小楚完全没法比,眼神还特别怪,跟防着谁一样,他要是娶个天仙,他妈来炫耀,我也认了,就娶这么一个媳妇,有什么好炫耀的?”
江小五:“你们两家也真是有意思,互相看不顺眼,还互相上赶着往前凑。”
关跃龙拍了他一巴掌:“不知道就别瞎说,我爸和他爸关系挺好的,但是他妈看不上我家,我也看不上他们家,尤其丁伯云,从小我跟他就不对付,他就是一个毒蛇,偏偏别人都跟瞎了一样,看不出他的本性。”
说到这,关跃龙又皱了皱眉,“说来也奇怪,我跟丁伯云一直都是相看两厌,但从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一阵他跟抽风似的,总明里暗里的针对我,神经病一个,肯定没憋好屁。”
关跃龙现在上学,回家的次数很少,这都能让他感觉到丁伯云在针对他,也挺不容易的。
韩生义夹了一口菜,然后抬起眼,看了一眼关跃龙。
江小五推搡关跃龙的肩膀:“干他丫的!敢欺负咱爷们儿,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关跃龙嫌弃的推开他的手,“为这点事我还跟他打一架,累不累啊,他现在跟秋后的蚂蚱差不多,蹦跶不了几天了。前两年他走狗屎运,立了几个功,现在狗屎运没了,他过得可是不怎么样,官运起不来,家里还后院着火了,我听说他结不了婚,是因为他那个对象跑了,哈,这就是报应,老天都替我收拾他了,我还费个什么劲。”
韩生义突然开口:“你说楚月跑了?”
“好像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没人再说话,江小五又给自己灌下一杯酒,像断片一样停顿了两秒,江小五突然想起一个事:“韩大,你对象真把她们家的传家宝送你了?”
关跃龙顿时被吸引了兴趣,“什么传家宝?”
江小五解释:“我也不知道,都别人跟我说的,韩大,是不是啊,什么传家宝,给哥看看。”
韩生义挑眉:“你从哪听说的?”
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一个人,那个人可不是江小五。
“我一个表弟,他从哪知道的我就不知道了,到底有没有这事?”
江家人口太多,想追根溯源有点难,韩生义思考半秒,然后嗯了一声。
江小五眼睛顿时瞪大了,“真有啊!弟妹太大方了,传家宝都说送人就送人了。”
韩生义:“这是她的嫁妆,也是她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哎呦,还定情信物,先拿出来给我们看看,让我们开开眼。”
江小五这人太自来熟了,而且没有社交距离的自觉,关跃龙见状,在一旁劝他:“拉倒吧,定情信物是随随便便就能给人看的?而且楚家祖上也没什么背景,估计不会是特别名贵的传家宝,你想想,要是真的特别名贵,小楚她爸还能让她送给生义么。”
韩生义笑起来,顺着关跃龙的话往下说:“确实,就是一个项链,还是木头做的,我分辨不出来是哪个年代的产物,但是不管哪个年代,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酒酒送我的宝贝。”
酒还没醒,但江小五已经酸的牙都要倒了,所以他不乐意提对象的事,一提,韩生义就会变成这个三句话不离酒酒的德行,快速转换话题,三人继续吃吃喝喝,直到全部喝的醉醺醺,他们才各自回家。
……
章楠听着对方说的话,眉头紧紧皱起,“你说的都是真的?”
对方点点头,“江小五和韩生义是发小,他们还合伙开了厂子,他们关系非常好,从江小五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是假的。”
章楠眉头更皱,“那就不对了。”
上次她让人去楚家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都没找到,后来逼问楚月,楚月说拿着项链的人是聂白,因为聂白跟她一样都是重生的,楚月那么笃定,如果她没说谎,怎么可能聂白重生了,结果项链却不在聂白的手上?
难不成,聂白后来把项链还给楚立强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聂白对楚立强很忠心,她这些天几乎把聂白的生平看了一个遍,这人老实厚道、忠诚爱家,是个十足的好人,好人都是没有私心的,他说不定真能干出来物归原主的事情。
但是……
章楠还是觉得不太对。
传家宝有可能会留给女儿,但眼睁睁看着女儿把传家宝送出去,这就没道理了吧。楚立强再大方、再开放,也不会这么缺心眼。
章楠觉得这件事的逻辑有问题,可是,楚家和韩家,又不是按照逻辑组建的家庭,韩生义于楚酒酒来说不止是未婚夫,于楚绍来说不止是妹夫,于楚立强来说,更加不止是一个女婿,他跟楚家这几个人的关系都太亲密了,说他是楚立强的半个儿子,也不为过。
章楠想不明白楚立强为什么同意楚酒酒把项链送出去,同时,她也想不明白如果这件事是假的,那韩生义为什么要编造出这么一个事来骗人。
沉吟许久,章楠开口:“这段时间你还是继续盯着聂松岚,但是不用找机会下手了,我先去会会这个韩生义。”
听到这话,章楠对面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章楠要他去找机会绑架聂松岚的时候,他有多崩溃,聂家四个孩子,绑架哪个都比绑架聂松岚强,都说大学生手无缚鸡之力,聂松岚呢?比三个武大郎摞一起都高了,再加上他是从军营里长大的,他们这几个人,如果贸然出手,搞不好还会被聂松岚反杀。
现在任务取消了,他乐的不行,立刻就跟章楠告辞了,章楠看一眼他没出息的样,再次感觉手里没人可用。
全是废物。
别人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不管韩生义说的事情是真是假,她都要去看看,她已经在这里耗了将近一年,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她当然不会现在放弃。
一个可以令人重来一次的项链……
章楠轻轻笑起来。
真是太诱人了。
*
三天后,韩生义收到了一封请柬,说他是一名优秀的青年企业家,想邀请他去某酒店参加聚会,会上全是跟他一样身份的人,大家可以互相交流经验,拓展人脉。
韩生义把请柬翻看了两遍,这是打字机打出来的信,看起来十分正式,但是底下的落款,并不是某个机构,只是一个个人。
把这封请柬递给楚酒酒,韩生义说道:“来了。”
楚酒酒一听,连忙把请柬拿过来,看着底下的落款,她问:“你认识这个人?”
韩生义摇头,“不认识,但是听说过,这人很有商业头脑。”
楚酒酒没再吭声,她走到一边的衣柜旁,从里面拿出了项链,转身来到韩生义面前,本想现在就给他戴上,然而韩生义穿着衬衫,和项链实在是不搭。
她歪了歪头,“过两天我去给你买套衣服吧,黑毛衣,棕西裤,深灰的羊毛大衣,这样再戴上项链,就比较好看了。”
韩生义看了看自己身上:“有这种必要吗?”
“当然有,”楚酒酒笑嘻嘻道:“上战场前,都是要穿一身战袍的嘛。”
2("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