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风逸寒主动走到墙角坐下来,慕容莹莹见了,心中突然有些不忍,口中道:“你……你坐在那里晚上不会冷么?”
风逸寒回头傻笑道:“娘子如此关心我,是不是准备让为夫到床上睡?”
慕容莹莹闻言赶紧摇头道:“你……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我只是问问你罢了!”说完话赶紧别过头去,心中却狂跳不止。风逸寒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慕容莹莹躺在床上,好久才平息下来,心中不禁暗恨自己,恨自己沉不住气,这个傻子自己愿意在地上打坐,自己着什么急,自己主动去关心他干嘛,想到此处又斜眼偷偷看了墙角的风逸寒一眼,见风逸寒闭着眼,如老僧入定,慕容莹莹长长吁了口气,借着窗外的月光,风逸寒的面部轮廓被完美的勾勒出来,风逸寒此次外出,虽然又瘦了些,五官却显得更加立体了。
慕容莹莹心道,这个傻相公,在睡觉的时候看着还是挺顺眼,虽然比不上沈青锋,但整体感觉还不错,待父亲祝寿那天,希望他不要犯傻劲,让父母在朋友面前丢人。
一夜过去,第二天别院大厅,南宫望和宇文傲正在商量去留之事,宇文傲道:“望兄,如今大事已定,我等准备就此别过,回宇文府去。”南宫望却道:“傲兄不要着急,如今眼下恭王的情况我们尚未得知,不如在此多待一些时日,等到得到恭王的确切消息,再返家中不迟!”宇文傲有些犹豫,始终感觉住在他人处有些不便,南宫望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意,笑道:“傲兄,你莫不是感觉住在此地多有不便?”
宇文傲笑道:“只是在此叨扰,让你们有诸多不便,让我等心中愧疚!”南宫望闻言哈哈大笑,“傲兄,如此你便是见外了!此处是我南宫家的产业,你傲兄愿意在此住多久便住多久,我南宫望绝无半分不情愿!”
宇文傲闻言心中倒有些过意不去,之好说道:”如此说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南宫望哈哈大笑,“如此才对!今日我们两家人倒要好好乐一乐,我二人也要好好喝两盅!”
当天中午,别院内大摆宴席,宇文府和南宫府所有人都兴高采烈,众人把酒言欢,庆祝南宫望父子和宇文傲能够平安回来,宇文傲和南宫望二人更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喝得大醉,才被钟玉婵和韦玉如扶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当日南宫鹰也喝了一些酒,只是喝得不多,南宫鹰趁着酒兴,给众人谈起这一路来的凶险往事,说到韩大侠,更是讲的绘声绘色,场中之人个个听得聚精会神,唯有风逸寒,面上不露声色,只在心中暗笑不已。
青青看了看风逸寒,对风逸寒使了个眼色,风逸寒只作不见。慕容莹莹听南宫鹰说得起劲,心中暗道,这世间真有如此武功高强又心怀侠义之人,若是能见一面,此生也不枉了。
青青见了慕容莹莹发神,突然笑道:“夫人,这位韩大侠若是你认识之人,夫人一定很高兴吧!”慕容莹莹闻言,白了青青一眼道:”青青你休要胡说!”青青看一旁的风逸寒眼色不对,赶紧闭住嘴巴不说话了。
众人又谈论了一阵才各自休息去了。于是,宇文傲一家在接下来的日子依旧住在南宫别院中。
十天后,传来了恭王被处死的消息,恭王府被查抄,在此所有参与谋反之人一律收到株连,杀头者达千人,整个事在整个江湖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初闻消息,南宫望和宇文傲感觉颇为高兴,但听到杀头者达一千多人,南宫望心情顿感沉重起来,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阻止了一场生灵涂炭,但却造成了另外一场生灵涂炭,究竟孰是孰非!”宇文傲拍了拍南宫望笑道:“望兄何其悲天悯人,如果我等不插手此事,怕是有更多的黎民百姓遭遇涂炭之难!我等此举,是在救人,用心无愧于天地,望兄大可不用愧疚!”
南宫望摇摇头道:“当今圣上的手段也未免狠了一点,惩罚应当有,但却未必要杀头!”宇文傲叹了一口气道:“古往今来的帝王,哪会容忍叛乱的发生,他对别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他杀了想做皇帝之人,便是为了自己的皇帝坐的更久,不是么?”南宫望点点头道:“只盼当今圣上多为黎民百姓做点好事,也不枉我等此行的苦心了!”
宇文傲道:“从任用张士乾为相便可看出,当今圣上不昏庸,这几年来天下大治,吏治清明,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实属难得的盛世。”南宫望笑道:“我等能为这盛世略尽绵薄之力,也是我等的荣幸!”宇文傲笑道:“望兄此言,正合我意,今日我等再喝两杯!”南宫望哈哈一笑道:“两杯哪够,多喝两杯又如何!”说罢豪爽一笑。
宇文傲也笑道:“只怕今日喝了这酒,我们便真的该告辞了,如今天下大定,我们也该各回各家了。”南宫望道:“如此,我也不便挽留,我也应该再回我那南宫府了!”二人说罢相视哈哈大笑。
当日宇文府和南宫府的人又在一起尽情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席间,那韦玉如对青青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向外走去,青青会意,也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外面见韦玉如正在屋外的拐角处等着自己,青青快步走过去对韦玉如道:“老夫人叫我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韦玉如神秘一笑,对青青道:“前几日我到山上去求了一签,解签之人对我言道,本月二十三是个好日子,让麒儿和莹莹行房,必能让宇文一脉留下香火,我掐指一算,正是今日,恰恰今日众人都在喝酒,青青,我要你做一件事,你可一定要做好了!”
青青点点头道:“老夫人吩咐,我自是不敢怠慢,不知道老夫人要我做何事,青青笨得很,不知道做不做的好!”韦玉如笑道:“你一定做的好的!”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放在青青手中。
青青将那瓷瓶拿起来看了又看,一脸不解地看着韦玉如,韦玉如又是神秘一笑道:“青青,等一会,你单独取一壶酒,将这瓶中之物放入酒中,然后给麒儿和莹莹倒酒,要让他们喝下这瓶中之酒,你今日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但要记住,此酒只能给麒儿和莹莹二人喝,切不可给他人喝。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在酒中作了手脚!”
青青仍旧有些不解道:“老夫人,公子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韦玉如笑道:“此事你尽可放心,公子不会知道,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怪你!”青青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公子和夫人喝了这个酒,就能生孩子了!”韦玉如闻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她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点点头道:“对对,如果有了宇文一脉的香火,你便是立了大功一件!”青青听了,心情一下子高兴起来,将那小瓷瓶小心放入怀中,蹦蹦跳跳地进去了。
进到里面,青青偷偷拿了一壶酒,趁别人不注意之时,将瓷瓶中的粉末悉数倒入酒中,又用力摇晃了几下,使那药物化开了去,然后走到风逸寒和慕容莹莹身边,将酒倒入二人酒杯中,对二人笑道:“今日高兴,公子和夫人可要多喝两杯!”风逸寒和慕容莹莹不疑有他,一口将杯中之酒喝掉,青青赶紧又将二人的酒杯倒满,风逸寒看着青青笑道:“丫头,你今日怎么专门照顾我二人,你坐下吃你的菜,我二人要酒,自己倒便是!”
青青闻言赶紧道:“我是婢女,伺候公子和夫人是天经地义之事!”说完赶紧地下头去,慕容莹莹今日心情不错,也不为难青青,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将杯中之酒喝了,风逸寒看慕容莹莹喝了,对慕容莹莹傻傻一笑道:“娘子都喝了,为夫便是要妇唱夫随。”说完也将杯中之酒喝掉,慕容莹莹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青青赶紧拍了拍胸口,心中暗道好险,幸好没有被看出破绽。看二人喝完杯中之酒,赶紧又凑上前去,将二人杯中填满。
倒完酒马上退到一旁,风逸寒笑道:“丫头,今日高兴,你也喝一杯如何!”青青听了吓得一只手赶紧乱摇,口中道:“我……我不喝,只要……只要公子和……夫人喝好便好了!”说着低下头去,不敢看风逸寒。
风逸寒看青青今日之举止,心中不禁奇怪,但也未多想,此时恰好南宫鹰过来敬风逸寒和慕容莹莹,便又将杯中之酒喝尽,慕容莹莹也喝了杯中之酒。青青看准时机,又马上给风逸寒和慕容莹莹倒满酒。
风逸寒和慕容莹莹也不再问,只管喝,如此往复,那慕容莹莹最后倒喝了五六杯,风逸寒却喝了有七八杯下肚。青青看看壶中酒已尽,心中暗喜,走到韦玉如面前,对韦玉如点点头,韦玉如看了,心领神会,也对青青点了点头。并用手在青青后背拍了拍。
一场酒喝得众人尽欢,大家知道马上要回家,心中满是高兴,却也有一丝离别的愁绪。
看看天色渐晚,众人各自回到住处,风逸寒和慕容莹莹回到房中,待关上房门,慕容莹莹到床边坐了下来,风逸寒也不说话,径直走到角落,盘腿坐了下来,慕容莹莹看了墙角的风逸寒一眼,看到墙角那个人只是坐在那里闭着眼,也不说话,心道:这个人今日莫不是喝多了!正想躺下休息,突然发觉全身突然间燥热不止,口中发干,脸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慕容莹莹心中不禁大惊,心道今日为何会有此征兆,莫不是得病了。
转过脸看了一眼风逸寒,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那感觉游遍全身,让自己全身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她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冲动,想要和那个坐在墙角的男人拥在一起,然后……然后她就看到墙角那个男人突然间睁开了眼睛,然后慢慢转过了头,那双灼热的眼睛也看向了她,那个傻相公站起来了,他在向自己走来,他微皱着眉头,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疑惑,慕容莹莹的心越跳越快,在此刻,她突然忘记了这个男人的任何缺点,心中只想和这个男人紧紧相拥,她的眼中满是情炎,流露出无限的陶醉与迷离。
然后她就看着那个傻相公离自己越来越近,傻相公来到了自己面前,突然伸出了右手,慕容莹莹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麻,自己便没了知觉。
风逸寒看慕容莹莹没了知觉,心中如释重负,将慕容莹莹扶上床躺好,又在慕容莹莹脑后几处大穴轻轻按揉起来,不一会儿,慕容莹莹脸上的红霞渐渐褪去,呼吸也慢慢平稳。风逸寒才停下来,他看了了慕容莹莹的脸,此时的慕容莹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娇艳,风逸寒叹了一口气,默默将被子打开给慕容莹莹轻轻盖上,慕容莹莹熟睡过去,此时就像一个孩子。
风逸寒回到墙角,又盘腿坐下来,自己运气开始调息起来。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刚开始也认为是自己喝多了,但越到最后越觉得情况有异,直觉得自己的小腹处一阵火热,全身血脉喷张,他心道不好,以为是中毒了,但似又和中毒的情形不大相似,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容莹莹,只觉心底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将慕容莹莹揽入怀中,他强行将自己心底的一股欲火压了下去,突然想起青青在席间给他二人倒酒的情形,心中顿时一切都了然了。那酒中定是放了催情的药。此事虽是青青经手,但必然不是青青的主意,那丫头纵然平时皮一点,但自己是断然不敢做这种事,突然又想到那席间韦玉如叫青青出去,原来如此,风逸寒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个韦玉如,未想到对宇文一脉的香火如此上心。竟然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仗着自己功力深厚,风逸寒一路上强行将欲火压制着,却一心观察着慕容莹莹的神情,谁知回到房间后,慕容莹莹果然药性发作,风逸寒才赶紧对她进行救治,他用内力从脑后大穴输入慕容莹莹体内,将催情药的药力化去,如若没有及时化去药力,便会伤及內腑,那将会对慕容莹莹的身体造成极大伤害。
风逸寒调息了半个时辰,只觉得自己身体也已经恢复原样,不觉额头上也出现一层细密的汗珠,风逸寒擦了擦汗珠,叹道原来此药的药性原来如此强烈,他站起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慕容莹莹,慕容莹莹睡得跟安静,风逸寒摇摇头,心道:若是今日没有把持住,这假夫妻怕是要做成真夫妻了!我一介草莽倒是无所谓,但他日若是我二人真的解除婚约,她要另择佳偶,今日之事对她便就大不利了!想到此处风逸寒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