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看上去极是锋利,眨眼之间便已到张老汉面门,张老汉还未来得及害怕,风逸寒已出手了。
那黑衣汉子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自己胸口已被那对方一脚踢中,只感到对方的脚力惊人,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飞出去,风逸寒欺身而上,趁那黑衣汉子还未爬起来,右手疾出,点了对方胸前几处大穴,那黑衣男子挣扎了一下,面现痛苦之色。
风逸寒也不管那张老汉,身影连动,向里屋掠去,原来里屋又分了两间房,最里面的一间房内光线较暗,里面安放着一张床,风逸寒依稀辨别出床上面朝里躺着一人,看穿着是个女子,床边的地上坐着一人,也是个女子,床边地上坐着那女子看见风逸寒,嘴里不住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原来她嘴里塞着一个布团,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此时张老汉已跑了进来,口中边跑边喊到:“月娘,月娘……你在哪里?”他看到床边地上坐着那女子,一下便走上去跪在那女子面前,伸手将那女子抱在怀中,口中不停道:“月娘,月娘,你受苦了……他们可曾欺辱你……”那女子还是咿咿呀呀,张老汉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将那女子口中的布团取出来,那女子口中被取出布团,长长吐了口气,张老汉又将女子的双手解开,那女子被解开后活动了一下筋骨,风逸寒看去,原来那女子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那叫月娘的妇人站起身来,原来这个妇人长得甚是壮硕,这一站起来竟然比张老汉还要高一点,那妇人站起来,马上用手向张老汉身上打去,口中不停骂道:“你个死人,你个没用的东西,让老娘在这里受苦……”张老汉也不还手,任凭那月娘打在自己身上,风逸寒轻轻咳了一下,那妇人听到才反应过来,原来还有他人在旁,张老汉道:“月娘……就是这位……这位公子,把那个贼人制住了,他是恩人!”那妇人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对风逸寒谢了一回。
风逸寒问道:“不知这床上之人是谁,是否是二位家人?”张老汉和月娘都摇摇头,那月娘道:“此人是昨日和贼人一起来的,好像也是被这贼人掳来的!”张老汉接道:“昨日上午一共来了三人,两个男的和这个女的,这个女的来的时候头上就带了头套,没有看见她的长相,那两个男的让我去为他们找吃的,还不准我给别人说真实情况,如果有人问到,只说家中有亲戚来,亲戚得了麻风病,见不得人,为了让我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办,他们又把月娘留在屋里做人质要挟我!我逼得没法,只得照他们的意思做!”
风逸寒对张老汉道:“老人家,劳烦你点个灯!”张老汉答应了一声,不一会便找来一个火石将灯点燃,风逸寒走到床前,将那女子的身体翻过来,那女子似在昏睡,并未醒来,原来那女子口中也被塞了布团,风逸寒将对方口中的布团取出,又将对方双手的禁锢解除,那女子眼角留有泪痕,似乎哭过,风逸寒用灯拿近了仔细看那女子的面容。
看到的却是一个中年妇人的脸,脸色蜡黄,甚是丑陋,风逸寒沉吟了一下,用手向那女子脸上摸去,他来回摸了一会,转过头对张老汉道:“老人家,劳烦再帮我打点水来!”张老汉莫名其妙,也不好多问,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不一会,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风逸寒从身上衣角撕下一块布,就着水在那女子脸上擦起来,只见那女子脸上的皮肤开始起了变化,在风逸寒的擦拭下,不断有异物从那女子脸上被擦落下来。
风逸寒忙了半天,终于将那女子的脸擦拭完毕,此时的灯光下,那女子的脸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精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却是一张少女的面庞,若不是他知道金陵南宫世家的小姐的样貌和自己的丫头长得相似,看见床上的这位少女定会认为是柳青青,风逸寒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口中自言自语道:“最危险之处就是最安全的之处,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幕后之人确实还是有些手段。”
那张老汉和月娘二人似是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从未想过这人原来还可以变脸,一时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风逸寒对二人道:“此人正是我在寻找之人,前些日子被人抓走了,今日万幸能够找到,今日我便要带走她。”
张老汉和月娘点点头,张老汉道:“竟然她是公子要找的人,公子请便就是!”顿了一下又道:“公子,只是外边那个贼人该如何处理?”风逸寒沉吟了一下道:“你说昨日有两人过来?”张老汉道:“对,是两个人!”那月娘抢过话头道:“还有一个年青人,昨日下午离去,走时对他的同伴说什么请示堂主再作安排的话。”张老汉突然想起了什么,接道:“公子今日带走了人,原本是应该,但若对方之人回来发现,我二人不免收牵连,还望公子救救我二人!”
风逸寒对二人道:“此地已成是非之地,二位还是马上离开的好。”说罢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交到张老汉手中,“这是三百两银票,你们收好,快快离开此地,免得殃及池鱼,外面的那人,我自会处理。”张老汉和月娘面面相觑,对风逸寒拜谢了一回,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匆匆离去了。
风逸寒看了看床上的少女,伸出手在她头上神庭、风府、风池等几处穴位上按揉起来,不一会,那少女幽幽醒转过来,她睁开眼睛,茫然看着这四周的一切,眼中满是惊恐和迷惘,最后看到风逸寒,身体不自觉地向后移了移,口中急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风逸寒笑道:“姑娘是否是南宫世家的南宫婉?”那少女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风逸寒又道:“你失踪后,你家里人甚是着急,我是受人之托来救你的!”那南宫婉听了不禁“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想来是这段时间受了莫大的委屈,此时终于得以发泄出来。
风逸寒皱了皱眉头,忙对南宫婉道:“姑娘,眼下还不是哭的时候,请随我来!”南宫婉听了风逸寒的话,止住了哭声,跟着风逸寒走了出去。
风逸寒和南宫婉走到最外面那间茅屋,之前被风逸寒制住的黑衣汉子依然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看风逸寒二人走了出来,眼中露出愤怒之色,口中对风逸寒恨声道:“你此时将人带走,必定要后悔的,堂主定不会放过你!”风逸寒笑了笑道:“你家堂主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他!现在我要知道几个答案,请你告诉我!”那黑衣男子道:“想从我口中套出话来,休想!”说罢将脸偏向了另一侧,风逸寒也背着手望着屋顶,冷冷道:“我只是在猜测你这般视死如归的态度能够坚持多久!”
说罢突然蹲下身子,双手并用在那黑衣汉子身上迅速不停揉搓起来,顷刻间,那黑衣男子便如杀猪般嚎叫起来,只见身上的青筋根根乍现,额上的汗水不断涌出,一张脸涨的通红,后面的南宫婉似乎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身体不住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墙边,那黑衣汉子的哀嚎声逐渐变得低沉,口中开始吐出白色泡沫,全身不住开始痉挛。过得盏茶功夫,那黑衣男子终于支撑不住,口中断断续续道:“好……好……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