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夜华在车里等了很久，末勇才神色紧张地上了车。
“宁总，果然，老先生没有出门，他倒在二楼卧室的地板上，已经没有呼吸了。身上没有伤痕，看样子像是心脏病发作。这样一来，帐户的线索又断了。”
宁夜华握拢拳头，眼里闪着怒火：
“看来，我们的行踪被人掌握，来晚了。”
末勇也低头深思起来，究竟是谁？对宁总和自己的行踪如此了解？
“先离开这里，一会儿用网络电话替他叫个120，也能有人帮他收尸。”
……
昨夜，离开张老先生的寓所，宁夜华始终觉得心里不安。
根据末勇调查：
这位老会计师生活极其规律，每天两点一线，早上从家到事务所上班，晚上从事务所回家，数十年如一日，闲暇唯一的爱好就是种植点蔬菜。
规律的人都有些怪癖，据说他不喜欢跟同事交谈，不喜欢到餐馆吃饭，也从不请人到家里吃饭，只孤身一人住在对他而言挺大的一幢二层小楼。没有同事知道他有没结过婚，是否有子女。
在大家眼里，他就是一个有着体面职业的孤老头子。
可是，刚才老太太说，他喜欢把种植的瓜果蔬菜送给邻里。这说明他并不像调查所说的那样孤僻，而是一个心地不错的热心老人。
他为什么要在工作了几十年的事务所，表现得那么孤僻呢？
还有，今天竟然如此凑巧，他一来，老头子就恰巧休年假，出门旅游去了。
而本该摘下送邻居的瓜果，却没有摘还留在蔓上，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让邻居们自行摘食。
这说明，他走得很匆忙。
甚至还有可能，他并没有走，只是离奇失踪或者死亡了。
正因为如此，宁夜华回去后甚觉不安，才一大早回来，让末勇进屋探查。
果然，正如他所料，出事了。
“宁总，我在他家没有找到关于帐户的蛛丝马迹。但是，在他床头的夹层里找到这个。”
末勇递给宁夜华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中间坐着的男人，看得出来正是死者张老先生，照片上的他很年轻，和一个女人并肩坐着，膝上抱着一个小姑娘，身边还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
“背面有字。”末勇提醒他说。
宁夜华翻过照片，上面用钢笔遒劲有力地写着：
“慧五周岁于海庆。”
他掏出手机，拍下照片和背面的字迹，随手发到了朱珏的邮箱。
“这个海庆，莫非就是海庆市？”末勇一边开车，一边问。
“黄秘书就是海庆市的，她表叔当年生活在海庆也正常。看来他有子女有妻子，并不是孤老头。”
“那为什么，他工作了几十年的公司，都没人知道他有家人呢？”
“这个就是我们要查的了。末勇，回去后，你拿着这张照片先去海庆，把他家人的情况先摸清楚。”
“好的，宁总。”
等末勇替张老先生报了私立医院的120后，两人回了宁家在纽约都郊外的依云古堡。
这个中世纪的古堡占地宏大，结构优美，在纽约都非常出名，是当年宁夜华的爷爷购下的。宁慕笙在世时，每年都会邀请朋友前来来渡假。
“宁总，你真的要卖古堡？”末勇一脸惋惜，问他。
宁夜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得出心里挣扎：
“这古堡虽然雄伟古老，历史价值无可估量，但每年维护费用巨大。我手上的房产，最值钱的也就是它了，只是我父亲生前最喜欢它，曾说过要传给宁家子孙不卖外人。但是……末勇，你先找人来做个估算，看现价能值多少钱。”
“哎，好的。不过，夫人估计也不会同意。”
虽然不是自家的房产，但末勇还是感到心痛。真要卖了古堡，这不就是败家的开端吗？他暗暗想。
“她不肯出手帮我，我总得要想想办法。”宁夜华答道。
如果宁夫人得知，他在找人对凌慕笙生前最喜爱的依云古堡估价，她一定会着急阻拦。
宁夜华要的就是母亲着急，这样，她才有可能帮他。
说完话，他又从兜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末勇。
“下午行程。导航，去这里。”
“好的，总裁。”末勇伸手接过来，看着不知道在怀里揣了多久，皱得快看不清地址的纸张，不由惊讶问道：“这是哪里？上面怎么还有一条邮箱地址码还有一个帐户号？”
“嗯，还得多亏这个地址码和帐户号，让张工把地址破译出来了。”
……
凌冰这几天从莫不凡的fanshema公司下班后，总觉得有人跟踪自己，吓得她心里怦怦跳。可是，莫不凡又出差了，这次说只去一周，安排她跟着公司一位资深的调研员实习。
她找不到人帮忙，只好尽量每日早出早归，晚上也不离开公寓，不给坏人的机会。同时，白天工作占据了她很多时间，晚上她便把时间全用在学习上。
但是，有人盯上了你，防又怎么能防得住呢。
这天冰儿提前下班后，便去了超市买了好几天的食材，然后早早回家。
刚出公寓楼梯口，便看见二楼自己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一手抱着一捧火红的玫瑰花，一只手夹着支香烟，大口的吸着。凌冰不安地走近一看，竟是王方唐。
他在这里做什么？
她拎着蔬果袋子，诧异地问他：“王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王方唐见她回来，面露出兴奋之色：“冰儿小师妹，我在这里等你呀。”
“等我，有事吗？”
凌冰心中有些警觉，没有拿钥匙开门。
她知道他对自己有些喜欢，怕他随她入室，不肯离开，那岂不是个大麻烦。
王方唐丢了手中半支香烟，像是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门：
“冰儿小师妹，你总是早出早归的，我想找你说说话儿都没有机会。只好在这里等你，我们谈一谈吧。”
凌冰蹙了眉：“你怎么知道我早出早归，莫非这几日是你跟着我？”
他醒悟说漏了嘴，眼珠一转便索性道：
“呃，冰儿小师妹，我这在是保护你。单身女孩，总是需要一位骑士的嘛。”
“什么？原来当真是你！”凌冰十分愤怒，让她害怕了好几天的人，竟然是他！亏得她还把他当成朋友，请他吃红烧肉。
这人看着不错，实际上是个变态的混蛋。
“你胡说，王先生。大白天的我需要什么保护？我也不需要骑士！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不然，我会报警的！”
王方唐今天是因为超市人多，跟丢了凌冰，却又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思欲，这才到公寓门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