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卡晃动酒杯嫣然一笑,浓密眼睫扑闪道:
“我没法从CAA基地救出夜华,并不等于我没法进出卡森的私邸。冰儿,你别忘记,我在纽约都也是有些熟人的。虽然没有卡森权势大,地位高,助我进个小小的私邸也不在话下。
何况莫伯是位残疾的驼背老人家,我是一个女人,谁会把我们俩放在心上呢。”
在安妮卡缓缓的讲述下,凌冰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莫伯扮成驼背的花匠,身材高挑的安妮卡换上守卫男装,两人乔装打扮,在安妮卡忠诚的粉丝帮助下,以花匠和守卫的身份混进了卡森教授的私邸。
待夜深后,悄悄潜入卡森房间。
时值深夜,卡森睡得十分安稳,一点没有意识到有人会对他不利。
因为他深信,廉政署不过是走走过场。以他的背景,定会让更大的权贵人物出面,很快就会被放出去,回复原职,或者平调职务。总之,这种丑闻,动不了他分毫。
莫伯虽年老有些残疾,但动作敏捷得如同猎豹,先击了卡森项上第一与第二颈椎棘突之间的凹陷处哑门穴,把他扔在床下,然后牢牢控住他的身体,让卡森虽已惊醒却无法喊叫。
卡森惊惶之下发现自己无法开口,万分恐惧。他拼命挣扎,但莫伯的手如同钳子一样牢牢钳制住他,让他无法反抗和呼救。
眼睁睁地看着安妮卡脱下安保的外衣,从衬衣兜里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药物针剂。他嘴里却呐呐发不出声音,惊恐得眼睛鼓得都快要落出眼眶。
可他偏偏被莫伯制住动不了,卡森的心剧烈地跳起来,如同失速的汽车,口中杂乱地发出呼呼的声音。身体也瘫软下来,如同烂泥,跪在了安妮卡面前。
安妮卡见他如此,心中畅快,轻笑问他:
“呵呵,卡森厅长大人,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吧。你残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又逼死了多少正当经商的老总。今天,也该你去向他们谢罪了。你素来对我不错,还给了我一生难忘的特别礼物,今天我想还给你,专程前来送你上路。”
卡森的上下嘴唇一齐发起抖来,不停的吧叽,舌头却无法动弹,就是说不出话。
“厅长大人,你还说什么吧?依我看,实在没有必要!你有遗言,就去向地狱里那些被你害死,等着拔你的牙,切你的舌头,挖你的眼睛,挖完一只,再挖另一只,然后把你的眼睛扔进臭泥,践踏碾压成粉末的冤魂说;还有持着铁叉,烧热油锅等着你的恶鬼们交待吧。”
安妮卡慢慢说着,脸上显出怨毒之色,手举针头,慢慢捋起卡森贴身的衣物,针尖刺向他的心脏。
只听呱啦一声,一股臭气瞬间弥漫了房间。
卡森身体抖得像筛糠,吓得大小便失禁,心脏病骤发,瞪着两眼大口喘气,不一会儿头向后一耷拉。安妮卡还没来得及把针剂注射入他的身体,这外强中干的恶狼竟然就被吓死了。
“死得还真快,算是便宜他了!”
安妮卡有些遗憾,但被他的死相恶心得忍不住想呕吐。
幸好莫伯在旁,急忙收起针剂,给她披上安保外套,消除痕迹打扫战场,送她出了卡森的房间。
两人找了个地方歇了一会儿,安妮卡才恢复常态,莫伯又带着她悄然出了私邸,回去依云古堡。
凌冰十分敬佩,虽然安妮卡害过她,但此刻她对安妮卡一点也恨不起来,反倒由衷的敬佩。
这真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奇女子,怪不得能红遍欧亚,看来的确是很有些本事的。
换做她自己,真不知道会不会像安妮卡一样的有勇气。
两人拍手欢笑,又举杯相庆。冰儿有些醉意,又笑问安妮卡:
“你从卡森房里出来,没有把其它的守卫熏昏吧?那么臭,也亏得你能忍。哈哈!”
“哼,我恨不得让他死得更痛苦些,谁知道他这么不可一世,连屎都吓出来了,还没痛快几分钟,就吓死了。早知道他也是个软蛋,就想个其它办法,让他死得艰难些,岂不更好?”
听着安妮卡气鼓鼓的声音,凌冰又想到那个令她困惑的问题:
“卡森已死,夜华虽然还在关押中,但也许很快就能出来。你为什么现在要宣布跟他分手呢?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了那个柏于连,在我眼中,虽然你说他什么狗屁皇室血统,但他比夜华可是差远了!”
安妮卡却沉默下来,把手中红酒一口饮尽,鼓了勇气道:
“冰儿,你还恨我吗?”
凌冰怔了一怔,带着醉意恨恨道:
“恨,我为何不恨?虽然你给了我二百万,替我解决了一件天大的麻烦事。但我为此失去了很多,又岂是钱能买来的?”
“嗯,我理解。虽然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小惩罚,却没料到此事后果严重。我错得太离谱了,你恨我是应该的。我没有怨言,只是,你为什么还愿意来见我?”
“不,”凌冰起身,转到对面,突然搂了安妮卡肩膀,“从前我恨你的那些,从今天起一笔勾消。你给了我的钱,虽然被伍创偷走了,但我既然收下了,就算是收下你的赎罪,不再相欠。你放心,我不会再提以前的事不放。”
“真的?”安妮卡又惊又喜,她的酒量比冰儿大,头脑清醒,但冰儿脸颊酡红,显然有些醉了,“你说的不是醉话?”
“我没有醉,我说的是真的!”凌冰的小手儿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安慰她道,“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向媒体声明跟宁夜华取消婚约了吧。”
安妮卡沉默了,半晌方抬头,直直地看着她道:
“因为宁夜华一直爱着的人是你,我争过,嫉妒过,付出了自己能付出的一切。可是,这有什么用,他心底的那个人永远是你。我想通了,我不想再争了,我想过自己的生活,也想让别人的男人把我放在心底,宠我疼我,跟他对你一样。我不想再输了,我,不喜欢看不到结局的人生!”
她这番话十分艰难才说出口,一个高傲的女人要对另一个女人承认自己输了,需要极大的勇气。
冰儿探询她的眼底,摇头不信:“不,安妮卡,你一定是骗我!你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输!”
大明星却说:“我没有骗你,冰儿,你真不要有负担。我确实打算重新开始,刚才那个柏于连,你看见了吧,帮我参考下,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