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伍创瞥见冰儿手中雪亮的剔骨尖刀,拼尽全力甩开朋飞,双截棍脱手向冰儿手中的尖刀砸来。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刀上。他力气奇大,冰儿手中的刀嘭的一下就飞到了沙前,“咣”的落在地板上。
趁他注意力被冰儿诱去,朋飞从茶几边拿了一个手工小圆木凳,狠狠地向伍创的后脑处砸去。
伍创特种兵出身,身手了得,听到脑后风声猛一偏头,小木凳砸在他左肩膀,也痛得他咧嘴大叫。
却趁朋飞双手高举,胸前空虚,抓住朋飞的胸襟,一个背摔,将朋飞狠狠摔在地上。
接着伍创一个高纵腾跳,向地上的朋飞压下,眼看就要用膝盖压碎他胸口肋骨。
陈安便是他用这招碎掉了五根肋骨,重伤入院。
冰儿见势不妙,急忙捡起他扔过来的双截棍,死命向尚在空中的伍创打过去。正打在他的腿上,这样阻了阻,朋飞一个滚动,躲开了伍创致命一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伍创见了冰儿,眼中也像是充血般,怒吼一声:
“凌冰你这个贱人,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还我妹妹的命来!”
说完弃了朋飞,只向凌冰扑来。
冰儿转身敏捷逃到沙发后面,让伍创扑了个空。
伍创虽扑空,却正好看到地下的那把雪亮的尖刀。
他低头去拾,朋飞却趁此机会,又抓了个小木凳,砸在他颈背上。
伍创受伤,大吼一声音,持刀便向朋飞捅去,正中他的大腿,鲜血立刻顺着刀尖流出来。
冰儿惊叫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抓到什么便向伍创砸去什么。
她力气小,沙发上能抓到的不过是些软绵绵的抱枕,砸在伍创身上不起任何作用。
虽干扰了他的视线,但不影响他伤人的动作。
尖刀从朋飞腿上忽地拔出来,伍创又是麻利一刀刺向他。
朋飞一个后仰,来不及捂住伤口,举着个小木凳格住刀尖,且战且退。
冰儿见朋飞受伤落在下风,眼见就抵挡不过要被伍创再次刺伤。立刻又冲到厨房,拾了把砍骨刀冲出来。一直冲到伍创的身后,举刀向他大力砍去。
伍创一脚猛地蹬向朋飞,自己身体一闪,转过身尖刀又向冰儿刺来。
见冰儿危险,朋飞不顾自己大腿伤口剧痛,鲜血直流。拼着挨伍创一脚也不躲闪,高高举着小木凳重重砸在伍创的头上。
这一击,朋飞用尽全力,伍创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头部一阵昏晕,冰儿趁机用砍骨刀砍在他的手臂上。
砍骨刀厚重,鲜血立刻喷溅出来,伍创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朋飞的小木凳趁此机会,第二次砸在他的后背上。因身上带伤,朋飞力气有所不及,这一次却没有把他砸趴。
伍创久经沙场,见势不妙,已知今天无法取冰儿的性命为伍咏美报仇,捂着快要断掉的手臂,忍痛一个飞身,跃到窗边,从窗口一个鹞子翻身便纵了下去。
等朋飞和冰儿赶到窗口,只见一连串的血迹,绵延到楼下,伍创已经没有了人影。
凌冰急忙关好门窗,拨了报警电话。
又拉着朋飞在沙发上坐下,仔细检查他大腿上的伤势。只见那伤口甚深,不停的流血,把他的半条牛仔裤染得鲜血,煞是可怕。
她快速去客厅壁柜里取来医药箱,要为他包扎。
朋飞却十分局促不安,扭动身体,不让冰儿为他包扎。
凌冰十分恼火,不顾他的反对,便蹲下去,为他脱鞋。
“你干什么?”他捂着伤口,惊慌地跳起来,“为什么要动我的鞋,我的脚很臭的。我不脱!”
“没关系,我不怕臭,你脱掉鞋子在沙发上躺一躺,让肌肉放松。方便我为你止血上药。”她耐心道。
“不脱!”他十分固执。
“好好,你不脱鞋子就算了。”冰儿扭不过他,好脾气地说,“那你躺下,解开纽扣,伤在大腿,你裤子脱半只总可以了吧?”
“不脱,我去医院就好。”他瘪着嘴角,像是她欠他一个亿一样。
冰儿有些生气,瞥了这个一根筋两眼,耐着性子解释:
“去医院也要止了血再去呀,你想流血而亡没关系,你要是死了,我还得找个老公同我一起回庄园。岂不是很麻烦!”
“嘶……”他低低叫了声痛,又教她,“止血不用脱裤子,你去拿剪刀,剪掉裤管就好,怎么那么笨!”
凌冰想想,他说得有道理,好像这样也行。
睨了他一眼,去拿剪刀剪裤子,一边剪一边叨:
“你不就是个不婚主义么,又不是同性恋,干嘛不让我动你的鞋子动你的裤子,你怕走光啊?不过啊,你这种奇怪的人,又爱钱又邋遢,就算不是独身主义,你想结婚,恐怕也是找不到老婆的。”
“哼!”他痛得脸都青了,还怼她,“你不是求着我跟你结婚了吗?”
“那是,你是西部英雄,琼花小镇姑娘们心中的白马王子……痛吗?痛我就轻点……”
冰儿逗着他说话,原来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朋飞瞧着埋在面前的小黑脑袋,脑袋上的黑亮马尾一甩一甩的,弄得他心里痒痒,很想抓住它揉一揉。
“不痛。”他语气温柔下来,又迎合她道:“我长得又不丑,只不过脸上有条疤,只要我想结婚,自然会有姑娘上门求我娶她的。”
“那倒也是,不管是不是形婚,你也算是结婚了。不过,还有三个月,跟我离婚后,你再也找不到女人结婚,你信不?”
“我不信!”朋飞嘴里强硬地说,却用黑呦呦的眼睛柔柔地瞅着她。
冰儿唠唠叨叨,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伤口倒不觉得像刚才一样剧痛了。
“你要是不信,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那两百万米金。”
凌冰说完,这才想起那法棍纸袋里的支票。
此时她已经替他上完了药,赶紧勒紧他大腿上方的止血带,打好结。便起身跑到一旁,拉开冰箱,拿出刚才的那半条法棍。
打开往纸袋里一瞅,不由呆住了。
支票不见了!
这……
朋飞等她半天,见她站在冰箱前面一动不动,不由问:
“你在看什么?弄完没有,警察都快到了。”
“朋,朋飞……”冰儿结结巴巴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