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们做这一行的,都是拿人钱替人办事。这是行规,我也没办法啊,都是那女人心肠歹毒,连累了我们。”
“既然拿人钱就知道这事是违法的,你还指望能撇清自己?”
“他的供述没有一点意义,让他去后面臭水沟好好反省!”
朋飞挥了挥手,黑衣男子便上前,准备把他也带走。
那大汉急忙叫道:
“老大,千万别送我去臭水沟啊,我皮肤过敏,泡在臭水里会死掉了!还有从这里出去以后,我在安保公司就呆不下去了,只能接价钱低的黑活儿。你让我再想想,一定会想起来对你有用的东西。”
“你说你是第一次替这女人办事,以前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自己老实跟我走罢。”
黑衣男子哂了一句,上前就替他解手镣。
“别,我想起来啦!”
黑衣男子已经解开大汉一只手上的铁拷,正准备解另一只,大汉却疯狂的动作,不让他解开。
这大汉很是聪明,知道朋飞才是控制他命运的人,一旦被带下去,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说是送警察局,泡臭水沟那是当着那个漂亮小姐的面,说不定,一带他下去,就被嗝屁了呢。
只有知道得越多,对他们有用,才不会被杀。
“我知道一件事,那个女人到我们安保公司来过不止一次!”
“哦。”朋飞认真地看着他,黑衣男子看了主人一眼,也退了下去。
“我听我们主任说,去年见过她一次,好像订了个活儿,长差。去的人叫李陈,跟了她两个月,赚了不少。主任都很羡慕,听说活儿轻松,就是跟踪一个女人,还是个孕妇。
李陈回来说,他成天没事干,总是打电话回来跟我们业务部的小姐调情。给的钱又多,兄弟们都羡慕死了,所以这次的活一来,大家都抢着干,我和大肖还请主任去了好几次会所,才拿到标的。”
“做这些下作事情,还要抢着行贿,还拿标的。这群人真把自己的行当当成正大光明的了!”
凌冰听了不由愤愤对朋飞道。
“那跟踪的孕妇定然是我了,那个李陈就是抢小煦的人!”
朋飞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问那大汉:“那个李陈还在安保公司上班吗?”
“上的,还在公司的。我们安保公司生意好,给的钱又多,傻了巴叽的才跳槽。”
这大汉竟是个话唠。
朋飞听了转头对黑衣男子道:
“带他先下去,再让人把那叫李陈一块带过来,审审。”
“好的,主人。”
那男子也不离开,只是拿了对讲机,吩咐了几句就关了话机。想来另有人手去办。
凌冰不由惊讶地望着朋飞,感觉他的气势竟是不同以往,身上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赫。
“朋飞,这些人都听你的?”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
朋飞这才睨了她一眼,悄声附耳:
“这些人都是雇的,我把你给的钱都花光了。你有钱还我一些,不然,调查进行不下去了。“这么些人要花二十多万?好贵。”冰儿瘪了瘪嘴,着实有些心疼。
“这些人还算价格便宜的,那些稍微能称上高手的更贵,雇一个人就得花二十多万。”
“用不着,用不着。”冰儿一边拼命摇头一边说,“想来你现在也没钱了,我工资卡上有五十万,等出去,我先转给你。”
朋飞倏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忍不住笑得弯下了腰。
“你,你笑什么?不要么,给你了我便成了穷光蛋,我还不想给你呢。”
“要,明天打给我,扣了你王之冠会员费,你还欠我一百万。”
朋飞忍着笑直起身,煞有介事道。
凌冰狠狠地用眼睛剜了他一眼,却有些窃喜:那王之冠的会员卡还真可以换钱,自己的债务又少了一些,很好,很好啊!
去抓李陈需要些时间,朋飞体贴地问冰儿:
“你要不要去休息会儿,等人带过来,我再叫你。”
“你不休息吗?”冰儿关心地问他。
“我想先去会会那个女人,你先别去,等问过李陈,拿到她确凿的证据再去跟她质证。”
“可是,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再多的问题也先憋着,等弄清楚琼花小镇的真相再去。这个女人很狡猾,我们掌握的情况不多,很容易被她骗。”
朋飞说得极有道理,可是凌冰觉得自己等不及,她迫不及待想问问孔芰芸,究意他们孔家两兄妹跟她有什么仇什么恨,莫不凡在中间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问她,我睡不着!”
朋飞看了一眼,虽然不赞同,但还是像往常一样依了她。
孔芰芸关押在院子里的一间空房内。
房间是半沉在地下的地下室,地面部分露出一个小窗。
朋友拉着冰儿先在窗外手下放的椅子上坐下来,慢悠悠的看这个女人。
孔芰芸因为是女人,便没有用铁镣锁住,而只是用绳子绑住了手脚,
但她虽被缚了手脚扔在角落里,却面色如常,一点也没有慌张。甚至找了个舒服的姿式,闭上眼睛休息。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着,像是想养足精神,又是像默默在想着对策。
看着孔芰芸放松的神态,凌冰黑沉了脸。
身处这样的境地,还如此从容,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自己的身边,隐藏得极好。不得不承认,她的智商极高,并不亚于她的疯子般的魔鬼哥哥孔明浩。
朋飞瞧着也不由生了疑心,她如此从容不迫,好像有点不对。难道,孔芰芸还有后手?
本想晾她几天,让她失去斗志。但冰儿执意要现在进去讯问,想来必定没有真话,还有极可能上她的圈套。
他一边觉得不妥,一边还是起身跟凌冰下去了地下室。
“张小慧!”
凌冰大声叫了她一声,可孔芰芸像是没有听见,躺在角落理也不理睬她。
“我应该叫你孔芰芸吧!我知道你在装睡,其实你能听到!”
冰儿戳破了她的伪装,可她镇定自如,依旧闭着眼睛。
不会死了,或者昏迷了吧?见她这样,凌冰有些不确定,便用手在她鼻下试呼吸,哪知孔芰芸猛然开口,一口咬向凌冰的手指。
冰儿猝不及防,差点让她咬到食指。
看着她被绳索绑住还这样猖狂,凌冰气得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孔芰芸脑袋一偏,还是被打了个正着,脸有些微微发红,却大笑道:
“凌冰,你太弱了,打人也不痛,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