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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步步惊心

  龚宁在外面听的有点想笑,堂主姐姐,皇帝叔叔,这辈分有点乱。

  “安安,你醒了?可把朕吓坏了!下次可不许为了这个小屁孩冒这么大的风险!”龚宁听宁威远说道。

  紧接着,一个小人儿就被扔了出来,花卷儿呜呜地哭了起来。

  龚宁连忙抱了起来,皇帝陛下这手有点重啊!

  “别哭了,让叔叔给看看!”龚宁轻声地哄着,心里一凛,如果花卷儿真的是宁威远的儿子,那这个叔叔还能不能喊?

  皇帝陛下眼神不好吧,花卷儿这么像他,他看不出来吗?

  龚宁将花卷儿抱到了竹园的院子里,扬声喊道,“东哥,东哥!”

  一个和花卷儿差不多大的五六岁男孩,不知从哪个旮旯跑了出来,大冬天的一头热汗。

  “哪里玩,能玩成这一头汗?”龚宁怜爱地替他擦汗,“去吧,带花卷儿一起去玩,不许打架,要是打了花卷儿,仔细我回来揭你的皮!”

  两个娃娃只互相扭捏的一会儿,就手拉着手,去雪地里捉麻雀去了。

  “你这人,花卷儿大病初愈,你这样将他扔出去,伤了他,我可要生气了。”安安躺着那里埋怨道,她头晕目眩,还是站不起来。

  她自己已经把这个定义为穿越后遗症。

  “朕那么高的武功,那里会伤到他,你放心好了!”宁威远担心地看着安安青紫的唇,一个手掌放在安安的背上,运内力调整她的内息。

  “你身上的松柏香为什么有股特别的味道?”安安问道。

  “不会吧,你喜欢,朕一直没换过。”

  安安仔细闻了闻,“你下次来的时候,带点香末儿给我,总觉得味道同以前有点差别,虽不是有毒,但闻多了会让人虚弱。”

  宁威远的眸光暗了暗,依然笑着对安安说道,“什么下次来啊?现在朕每天晚上都住在这里,朕一天也不想同你分开!”

  安安呆了一呆,这是什么情况?

  “你吓坏朕了,你总是一眨眼就离开朕千万里!而且你总是毫不犹豫地就牺牲了朕,仿佛朕是个石头人不会心疼!”宁威远悲伤的说道。

  “这次你居然为了花卷儿那个小屁孩,就扔下朕不管!”

  安安终于明白,为什么宁威远会对花卷儿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晚饭的时候,宁威远陪着安安喝着粥,红玉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可惜安安只想喝粥。

  宁威远觉得浪费,就让龚宁、东哥、花卷儿一起上桌吃饭。等到大家看到花卷儿和东哥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花卷儿和东哥两个人鼻青脸肿,说是两个人打架了,然后龚宁又打了东哥一顿。

  这时候,东哥儿看到皇帝陛下这么心疼自己,顿时委屈的嚎啕大哭,被花卷儿打吃了亏,居然被爹又打了一顿!

  饭桌上顿时炸开了锅,哄完这个,哄那个。

  宁威远有点愣神,为啥他看着花卷儿和东哥儿那么眼熟呢?

  ...

  ...

  晚上花卷儿哭成了泪人儿,坚决要同堂主姐姐一起睡,宁威远看着他哭花的脸,头一次觉得有点舍不得。

  宁威远让安安哄着花卷儿,自己到竹园里散步。

  龚宁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身后。

  “为什么朕看东哥儿和花卷儿在一起总觉的怪怪的?”

  龚宁心里叹口气,这么聪明绝顶的人眼神怎么会这么差呢?

  “陛下,您真的没看出来花卷儿像谁吗?那您明天抱着花卷儿一起照照镜子就明白了。”

  ...

  ...

  第二天,没怎么睡好的宁威远,一大早就把花卷儿拖了起来,小家伙困得东倒西歪,在他怀里直哼唧。

  宁威远抱着他站在大铜镜面前,花卷儿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镜子,揉了揉眼睛说道,“皇帝叔叔,你长得为什么这么像花卷儿?”

  宁威远将脸埋在花卷儿小小的胸膛上,心里满满的都是歉疚。

  “皇帝叔叔,你为什么哭了?”花卷儿不明白皇帝叔叔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泪水将自己的小衣服都湿透了。

  ...

  ...

  夜深了,皇宫里一片寂静,只听得巡逻的大内侍卫整齐的步伐声。

  太后的慈安宫里,香炉里焚着甜甜的安息香,一片静谧。正坐在床前绣花的清秋,觉得一道黑影闪过,刚要尖叫,口鼻就被一块布蒙住了。

  清秋晕了过去。

  等她悠悠醒来,却看见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站着,正待要叫,突然蒙住了自己嘴巴,她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宁威远。

  “陛下!”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有什么想跟朕说的吗?”宁威远说道。

  “陛下,奴婢不知......”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宁威远呵斥道。

  “不知陛下想问什么?”

  “难道你有很多想说的吗?”宁威远反问道,“念慈育婴堂!”

  听到这话,清秋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继而她跪倒在宁威远脚下,“陛下,陛下,对不起,对不起啊!奴婢不该瞒着您啊!”

  “说,告诉朕真相!”

  “是,是,陛下!那日兰若公主服了九幽丹后,腹痛如绞,早产下一个男婴就薨了!奴婢很是慌张,不知道怎么办!”清秋颤抖着说着。

  “后来想起兰若公主生前对奴婢的好,不舍得将小皇子呈上去送死,就将小皇子藏在垃圾里,送出了宫,送到了念慈育婴堂!”

  “陛下,陛下,奴婢发誓,奴婢不知道念慈育婴堂竟然是那样的魔窟啊!”

  宁威远听的站都站不住了,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自己还居然还是个皇帝!

  宁威远仰天大吼,脚下的金砖裂了。

  “最近朕总觉得勤政殿里的松柏香与往日的不同,清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宁威远冷冷地说道。

  跪在地上的清秋哆嗦了一下。

  “说吧,朕看着你好歹留了花卷儿一条命的份上,恕你无罪!”

  清秋吓得连连磕头,“陛下,陛下,并没有加毒!只是……”

  “只是什么?”宁威远疲惫地说道。

  “只是加了些让人虚弱的药!太后,太后,并不想要杀陛下啊!只是,只是……”清秋说不下去了。

  宁威远站在窗前,身形疲惫而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