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关于王冰兰,他们的人也查到一些线索。
王冰兰将要嫁的杨家,的确是做米粮生意的大户,不过在当地名声不好,是个黑心商人。
杨家手里存着一批低价买来的发霉陈米,一直找不到冤大头出手,听闻王冰兰负责采买军需,杨老爷为了出手霉米,主动和王冰兰套近乎,甚至用自己的独子作为诱饵,和王家结亲。
两家火速定亲后,杨老爷逢人便说,他们家有人,有后台,准儿媳的大哥在大齐军中当将领,打着王金虎的旗号,行事更加霸道。
“主上,如果不是少夫人发觉细节,咱们很可能把人漏掉。”
手下主动给林月纱请功,立刻博得齐衡的好感。
手下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如若是以往,此事应该算是他失职,被主上责罚。
为了避免被收拾,小伙伴们凑在一处,给他出主意,拍少夫人的马屁,可救他一回。
“你做的很好。”
齐衡满意地微微点头。
手下退下,心里琢磨得赶紧去告知小伙伴们这个消息,他们的主意果然好用,不仅免于责罚,破天荒地被主上夸赞,真是天上下红雨了,头一回啊!
人一走,齐衡端着酒杯小酌,所以说,被信任的人背叛,可不仅仅是身心受到打击那么简单。
王家兄妹多年管理西北事务,和齐衡牵扯太深,拔出萝卜带出泥,齐衡还得把泥坑填平了。
眼下形势复杂,不好大动干戈,一切只得悄然进行。
北风呼号,雪花漫天,夜里又下了一场雪。
金裕关赫连城府上,赫连城正靠在火炕上取暖,他的棺材被盗走,夜晚睡觉没有安全感。
这两日,赫连城着急上火,人很快消瘦下去。
“老爷我最想知道,吃了唐僧肉,是不是真可以长生不老。”
赫连城喝了一口养生枸杞水,因在病中,寒露已经禁止他喝酒了。
“大人,后续没了。”
连续把故事讲下来,寒露的嗓子有些许的沙哑,
他晃动手上的纸张,已经到了最后一页。
妙音在写西游记的时候,开始写的比较详细,而介绍好人物后,越到后面内容越少,只写关键词,寒露只得靠着上面的提示瞎编。
“有妙音,咋可能没后续,赶紧想法子给妙音传信啊。”
赫连城拍打着热炕头,他无聊到恨不得到外面的雪地里爬一圈,全靠西游记续命。
正好赶上最近养病,他转移注意力,恢复的还算不错。
“咱们地道不够安全,您忘了吗,您已经派手下把地道封死。”
寒露小心翼翼地提醒赫连城,很怕在他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原本进入地道里,随时可传递消息,现在怕是不成了。
“况且,宇文鲲中了鱼水欢以后,放了不少血,比您还要虚弱,就靠着妙音陪在身边说话。”
对于宇文鲲,寒露真是佩服。
井大娘下了多一倍的药粉,可见药效多么强劲,明明靠女子就可轻易解决,让自己不再痛苦,可宇文鲲却要给自己放血,难不成是有什么信仰,在成亲之前不近女色?
听说蛮族做派一向豪放,不在乎那些伦理纲常,宇文鲲作为城主,却是个异类。
“我们之前估算的有误,宇文鲲是真心爱重林月纱,而不是为和齐衡抢人。”
说起这个,赫连城不免有些惋惜。
美色误人啊,若没有女色这个软肋在,宇文鲲的前途不可估量,雄霸天下大有可为。
“你瞧瞧他,到了金裕关做了什么事,整日围着女子转悠享乐。”
“大人,宇文鲲这般,对咱们有利啊。”
寒露提醒赫连城,若是宇文鲲不近女色,把林月纱弃如敝履,那他们怎么派妙音占便宜。
“有道理,大齐军中还没有消息?”
徐达消失好几日了,赫连城还是没摸清楚大齐的路数。因为面临暴露的风险,王金虎没有再和他们的人联系。
“咱们隐藏在大齐军中的钉子,送回的消息不一。”
有说徐达回来了,军心稳
定,有人传信又是大齐人心惶惶,徐达被卫家人劫走了。
关于徐达的消息,就有六七个版本,联系不上王金虎,根本判断不出真伪。
“给首领送信,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联系王金虎。”
这一切很有可能齐衡的阴谋,故意弄出了障眼法,己方按捺不住,找王金虎打听,王金虎刚好暴露。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该隐藏。
徐达没有什么作用,不过是用来出出气而已。
“寒露,你找人给妙音送信,就说我要见她。”
别的都不重要,可以往后推,先把西游记后续写完,赫连城现在挠心抓肝,听不到后续吃饭都不香了。
“好。”
寒露答应,麻利地推门出去,他比赫连城更想知道后续。
整日在府上,饮酒取乐,观赏云昭阁的歌舞,实属挺没意思的,西游记让人耳目一新。
自从云落死了,寒露就有点打怵,出门后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他走到一处松林,准备把后头跟踪者揪出,却见妙音从树后对着他招手。
“大半夜的你不在房内,怎么跑出来了?”
寒露看到妙音,立刻如打了鸡血一般道,“交出西游记后续!”
西游记,又是西游记,她怎么知道有什么后续啊!
妙音一脸苦涩,赫连城催促了好几次,而她用宇文鲲作为借口,一直在拖拉交稿。
不是她想拖着,而是她压根不知道西游记是什么东西,从没看过类似的话本啊。
自从林月纱离开府中,妙音就被放回来。
当时齐衡说的清楚,给她选择,选择生,继续扮演林月纱,跟在宇文鲲身边,选择死,直接上西天。
谁不想活着,妙音当然选择继续留在宇文鲲身边。
她曾经被林月纱本人替换过,已经给她打过一个好的基础,只要行事不出格,应该不会露馅的。
至于和齐衡的人有联系,妙音不敢说,否则死路一条,她面前只有一条路,继续伪装下去,两头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