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主屋传来一阵争吵声,秦铮面无表情地瞪着秦钊,气得直吹胡子,冷冷地说:“你什么意思?”
“大哥,秦家非一般人家。我只是觉得那丫头并没有一家之母的福气。”秦钊闻言,气急败坏地说,“我本打算等自己退下来后让小铭来接管秦家事务。我这是给你们的机会。”
“老二,我早已言明,秦家家主一职我们不感兴趣,当年你既然夺了我也没追究,如今何必来这一套呢?还有,小宁是我的孙媳妇,适合不适合也只有阿铭说了算。你想动她,也要惦量惦量。”秦铮不禁羞恼,低沉地说。
说得好听!机会?若当年没有自己的忍让,不想秦家声败名裂,这种机会何时轮得到他?
呵呵,这般施舍谁稀罕!
“大哥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秦家。你当我不知道她是谁吗?哼!当年祝家的案子是我经手的。若不是那个案子,我何以这么早就退下来?那丫头的这张脸倒是像极了祝家儿媳妇。”秦钊黑眸一暗,语带冷漠地说。
“万千世界人有相似有何奇怪?”秦铮嘴角微扬,不以为意地说。
秦钊面色一冷,被他这副漫不经心的举动气到了。
他眸中充满愠怒,凛声质问秦铮:“大哥,你瞒我有意思吗?阿铭在查江朝阳,那你告诉我他与江朝阳有何恩怨?还有他死死咬着当年的案子不放,若不是为了祝家人还会有谁?”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只是祝家当年就没人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的。除了江朝阳的女儿,还能有谁?可江岚嫁入张家,也没有旧事重提,你别疑神疑鬼的。若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秦铮凉凉地开口。
“大哥你明知道我的顾忌,却还要保护那丫头吗?你是想让她将旧事公诸于众吗?你是想让秦家数百年的名声毁于一旦吗?”秦钊声声拷问。
秦铮眉眼严肃地看着他,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你放心,阿铭不会再查。”
秦钊却不是这样认为,语带三分嘲讽七分威胁地说:“怎么保证?大哥,我今天把话放这里。小铭若是要查,我必会让华丰一周之内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秦铮闻言猛然站了起来,苍老的面色蕴染几分阴郁,眉目一沉,怒斥:“你敢?”
“大哥,我们何必为一个外人自相残杀。”秦钊说到这里,面色反倒是一派平静。
“她不是外人,他是秦家的孙媳妇,是我曾孙的妈,谁也不能动她!”秦铮眼神骤变,阴沉地说。
“好好,只要小铭不查我不动她就是了。大哥,你瞧你这些年,脾气倒一点没变。走走走,我们去前厅,怕是小辈们都等的有些急了吧。”秦钊见自己来硬的不行,便放开这话题,心中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
女人而已!
祝汝宁一路魂不守舍,秦瀚铭一边推着秦京瑞,中途秦少墨紧紧地粘在他的身旁。
她的脚步越走越慢,渐渐地拉开距离。
“宁儿!”秦瀚铭在前方停了下来,轻唤一声。
祝汝宁闻声一讶,随即脸上浅浅一笑,娇唇蠕动:“我有点累了。”
秦瀚铭一听,眸中微讶。
今儿她穿的可是平底鞋,再说这才几步路?
秦瀚铭沉稳有力的脚步朝她走来,祝汝宁抬眸看着他那风姿绰约的样子,忙迎了上去。
“要不我抱你?”秦瀚铭深情地凝望着她,大步流星地一手揽在她的腰际,轻轻地说。
“不用。”祝汝宁心头一跳,忙拿开他在腰间的手,明眸眨了眨,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摇了摇头,嘴角微扬,说。
从刚才主屋的气氛及四周的建筑环境来看,可以看得出来,这里是个十分严肃的地方。虽然他宠爱自己,但在这有可能就是大忌。
祝汝宁以自己有限的认知来判定,来选择。
只是当四人来到前厅的大门时,远远地便听到一阵交谈声。
祝汝宁顺着秦瀚铭的视线望去,那抹身影——
她脚下一个不稳,幸亏秦瀚铭及时扶住。
秦瀚铭看着她额头冒着冷汗,紧握的手中一阵粘粘的冰冰的。他一脸担心地问:“小宁,是不是不舒服?”
“阿铭,我的头好疼,好疼。”祝汝宁面色一阵苍白,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秀眉紧紧地拧成一团,一脸痛苦地说。
祝汝宁的眼睛紧紧地闭起,脑海中出现那一幕:那一辆急疾而来的车子,狠狠地朝着他开了过去。她吓得脸色发白,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用力地推开了他。随后‘呯’的一声响,紧接着,她被撞飞了出去失去了知觉......
祝汝宁想到这里,双目圆睁,随即紧捂着脑袋,‘啊’的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宁儿——”秦瀚铭一脸惊慌,低唤一声,随即打横抱起了祝汝宁。
“妈咪!”秦少墨一见,急忙跑了过来,一脸担心地看着已晕过去的祝汝宁,低喃一声。
因进入内宅,任何人都不得带保镖进来。
此时秦瀚铭一脸严肃地看着秦少墨,郑重地说:“墨墨是男子汉,推着小嘟嘟跟上爹地,快。”
秦少墨忙点头,小跑地推着婴儿车,惹得秦京瑞一阵‘咯咯’地笑。
秦铮与秦钊一前一后地过来,远远地便听过婴儿稚嫩而清脆的笑声。望着眼前的四人,两人相视一眼,急忙上前。
秦铮低眸看着秦瀚铭怀中的祝汝宁,只见这丫头脸色惨白还冒着冷汗,顿觉得此事有些不寻常,却又不好直接地说问:“怎么回事?你又惹小宁生气了?”
“爷爷,我刚才一时性急,训了她两句,谁想把她气得晕了过去。我错了。爷爷,让先带他们回去。二爷爷,对不起,回头向您请罪。”秦瀚铭面色一急,一说完便往大门口走去。
秦铮两手拄着拐杖,望着四人消失的方向,眸中闪过一抹担忧。
“大哥若是不放心,可以先走一步。”秦钊看着他的脸色有几分难堪,幽幽地说。
“真不让人省心。”秦铮哀叹一声,吐了六个字后,喉咙处似被什么卡住一般,愣是一阵沉默。
两兄弟间的气氛陡然一变,秦钊心中一阵得意,这或许就是天意,既然老天都这么支持我,那怎么好拒绝老天的美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