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汝宁悄悄地打量着秦瀚铭,见他满面胡渣,却在儿子脸上一阵吻了又吻,惹得小家伙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或许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秦瀚铭突地侧目,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眸中闪过一系的刀片,‘咻咻’的让她一阵心虚。
祝汝宁忙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回去再跟你算账。先上车。”秦瀚铭一脸阴沉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抱着小嘟嘟往回走。
祝汝宁紧紧地抿着嘴唇,脚下却是一阵未动。
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他,若是被秦老爷子知道,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秦瀚铭走了几步,见身后没有声音,目光一冷,将小嘟嘟递给了身旁的阿彪,随即又走了回来。
“怎么?还需要我丢三下四地求着你吗?”秦瀚铭挑着眉,目光愈发地冰冷。
祝汝宁闻言微怔,随即低下了头。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他谈。
秦瀚铭冷笑一声,说:“知道错了还不走?”
他以为她低头是知错?
他夹风带刺的语气让祝汝宁一阵不爽,没好气地应道:“我又没求着你来。凶什么凶?”
秦瀚铭闻言被她一阵激怒,快步走近她,直视着她,阴沉的噪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我凶?你才知道我凶?胆子肥了呀,学会离家出走,带着球也就算了,竟然连小嘟嘟都带走,你这是想要做什么?与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祝汝宁紧紧地咬着嘴唇,此时此刻,所有委屈一涌而上,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她攥紧手心,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两人一阵僵持之际,祝汝宁霍然迈开脚步,正要从他身侧走过时,左手腕却被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不放。
该死!
秦瀚铭脚下一动,已挡住了她的去路,随即两手紧紧地捧着她的脸,急急地吻了上去。
祝汝宁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刚才不是在吵架吗?怎么就——
混蛋,还这么大声训斥自己,我才不要理你。祝汝宁边想边伸手一阵挣扎。
“如果你不想成为明天的头条乖乖地跟我回去。”秦瀚铭强压下心中的不悦,低沉威胁着。
祝汝宁两手一使劲,挣脱他,紧紧地咬着唇瓣,眸中闪着怒意,一阵赌气地自顾自地往前直走。
混蛋,还是一点也没变,一上来就啃,当自己是骨头。不问青红皂白地一上来就训人家,就他有理!哼!
祝汝宁越想越生气,自己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好。
秦瀚铭心中一阵不忍心,又怕她这般不管不顾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大踏流星步地追了过去。
他走在她的身侧,右手一把握着她的胳膊。祝汝宁心中委屈,用力狠狠地甩着他,却是一阵甩不开。
她正待要开口,却被他一把将自己打横抱起。
祝汝宁下意识地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一脸怒火,小眼神恨恨地盯着他。
“宝贝别闹了,仔细着肚子里的宝宝。”秦瀚铭的声音放柔三分,提醒着。
祝汝宁这才细细地打量着他,见他一脸疲惫之色,整个人消瘦几分,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都不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她安静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鼻尖处都是自己熟悉的男人气息,令自己一生眷恋。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好安心。
许是这几天精神高度紧张,她一旦松懈下来,竟然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秦瀚铭将她抱回车上,随即吩咐小依去收拾一番,从阿彪手中接回嘟嘟,直接回了L市。
祝汝宁这一觉睡得极稳,直接补了这几天的觉。
她醒来的时候已夜半三更。
“醒了。”
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一只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原来是因为习惯有他在身边,才会这样安心。
“阿铭,我怕。”祝汝宁却是淡淡地吐了四个字。
秦瀚铭闻言,手上的力道紧了三分。
“别怕,有我在!相信我,一定能保护好你的!要对我有信心。”秦瀚铭黑眸中流露出丝丝疼惜,郑重地说。
“对不起,老公。我让你又担忧了。”祝汝宁想着他终不提这件事自己心中虚得慌,不如自己主动认错。
“你是对不起我。爷爷让你走你就走,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一提及这事,秦瀚铭只觉得自己额前的青筋直突突地跳,怒意压都压不住。
“我只是害怕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低着头,一阵理亏地解释。
“那你就不想想我会不会害怕?你这样出走,你让我如何自处?你明知道——”秦瀚铭松开手,冷冷地说。
祝汝宁一见,主动翻了个身,靠近他,脸颊蹭着他的胸膛,撒娇道:“老公不生气好不好嘛,我知错了。只是一想到秦老......你爷爷,我觉得无脸见他。”
秦瀚铭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宽慰着:“他若不认你这个孙媳妇,你何必认他为爷爷。”
“我走之前与他翻了脸。说实话,当我听到他让我打掉孩子的时候,我当时的心里痛得要命,好恨他。”祝汝宁一手抚在肚子上,委屈地说。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你不必委屈求全,在这个家里,我们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秦瀚铭紧紧地抱着她,这种失而复得感觉让他备感怜惜。
“阿铭!这几天好想好想你。你瘦了。”祝汝宁甜软的声音似糖一般灌注进他的心底。
他下意识地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沉声说:“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宁儿,以后不准再做傻事了。若没有你在身旁,我会一辈子都幸福不起来。你就是我的幸福,懂吗?”
祝汝宁闻言,点点头。他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幸福呢?
“爷爷后悔莫及,他只是太想保护我了。宁儿,你别怨他。”他一手轻抚着她的脸,温和地说。
祝汝宁闻言一阵沉默。只是一想起秦铮说的那些话,她就不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理解他的难处,但我不会原谅他说的那些话,似一把把锐利的飞刀一般深深地剜着我的心,我原以为他是懂我的......阿铭,对不起!这是我的底线。”祝汝宁觉得自己并非圣母,有些话还是挑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