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动作快速的清理皇宫,而司徒淮,白敬修也命人好好厚葬。
太后被禁足在碧云宫,伤口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下,脸色异常难看。
太后之女,在白敬修登基之后便受封“明珠公主”,其夫君也受封驹马,赐公主府邸,夫妻恩爱有加。
只是,苏清浅再也没有出现过。
每夜,当白敬修处理完所有的奏折后,便会站在那幅画前不厌其烦的呢喃着,呼唤着,可苏清浅没有半分回应。
他知道,苏清浅是恼着他,以为司徒淮是因为他而死。
可,那天司徒淮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即便他试图阻止,救得了他一次,也未必能够救得了他两次。
重重的一叹,“清浅,你这样折磨着朕,朕到底该如何做?”
荷花池畔,苏清浅眸光复杂的看着画外的他。
这时候,有脚步声传入耳中。
她回眸看去,正对上云逸那一双深邃如深渊的眸子。
“师傅!”
苏清浅叹了口气,准备回去的时候,云逸却淡声说道:“清浅,跟为师去一个地方。”
“嗯?”她实在是不解云逸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云逸目光温煦的看她眼,紧跟着,两人出现在城门外。
她颦眉,一脸震惊的看着云逸。
“师傅,司徒淮明明……”她实在是太过惊讶,竟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云逸凝着她,“这是那天城门外发生的事情,为师.算了,你自己看!”
如果不是将半个内丹给了苏清浅,他现在的修为损耗太大,现在就不是只能带着她看这一小点儿的画面。
苏清浅颦眉,一脸探寻的看着他。
师傅今天欲言又止,到底他想要说什么?
未及她发问,只见司徒淮纵身从城墙之上跃下,即便知道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可苏清浅还是止不住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你放心,他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云逸以前可以自由出入旧时空,可以改变一些事情,但是现在修为不足,也只能幻化出虚影。
亲眼目睹了司徒淮落地后所发生的一切,苏清浅的心情异常复杂。
不及云逸带着她回去,他们便被迫回到了避世之所。
“师傅?”但见云逸脸色不好,而且嘴角好像还有血迹,苏清浅语气关切的唤了一声。
云逸擦掉嘴角的血迹,“没什么,为师进去调整一下就好,如今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如果觉得自己可以接受并且原谅,那么你便出去找他。毕竟他现在也已经登基为皇,这皇后一事不能耽搁太久。”
苏清浅据着唇,眉眼之间尽是纠结愁绪。
御书房外,烛火即将燃尽。
看样子,今天清浅也不会出来了。
白敬修叹息一声,准备去休息。
第二天早朝之上,众朝臣又提及册立皇后一事,之前白敬修尚且可以以他才登基为由推脱一二,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步上正轨,他还真的是不好再继续拖下去。
“皇上,这苏学士之女之前乃是楚王正妃,理应是皇后的不二人选。”有一位朝臣出来提议,紧跟着,又有不少人出来附议。
白敬修握着龙椅的手越收越紧,在他心中,只有苏清浅配“妻子”二字,苏绿芙之前还试图冤枉他,他又怎么可能养着一只白眼狼在身边?
又有朝臣出来提议,要他大肆选秀封妃,毕竟子嗣一事不可耽搁。
听到“子嗣”二字,白敬修心中的怒火终于被挑到了极致。
“砰”的一声,原本还咄咄逼人的朝臣不由打了个哆嗦,纷纷跪下。
白敬修冷眸在这些朝臣的脸上快速扫过,“朕现在无心选妃封后一事,再议,若无其他事情,退朝吧!”
一众朝臣怎敢多言,只能恭送他离开。就要走到御书房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那种痛让他不由蹙紧眉峰。
长青敏锐的发现了他的异样,“皇上,您没事吧?”
白敬修按住心口,正想要说点儿什么,那种痛意又顷刻消失,深吸了口气,冲长青摆了摆手。
避世之所里。
苏清浅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心情异常烦躁,她揉了揉额角,坐下,站起,可根本就无法平复心情。
原本她还怨着白敬修言而无信,可是当今天她亲眼目睹司徒淮从城墙之上跳下,又亲耳听着那些话时,她知道,司徒淮并没有错,他毕竟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而司徒淮,是她深深的伤害了他,所以,他才会选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破坏她跟白敬修。
深吸了口气,走出房间,在云逸的房间外来回踱着步,想要敲门,可手抬起,却又生生收了回去。
云逸带着她看到了一切,弄清了所有,也将话说的清楚明白,她还有必要去找他,将自己的负能量都传给他吗?
重重的叹了口气,来到荷花池畔。
白敬修正在批阅奏折,看样子,他很忙,这些日子总是睡得很晚。
突然感受到那道熟悉的目光,白敬修脊背一紧,会是清浅正站在画中看着他吗?
他将手中的朱笔放下,猛然转身,纵然知道自己根本就看不到苏清浅,可他还是很努力的在那幅画中寻找着。
乍然对上白敬修急切的目光,苏清浅一骇,完全是下意识的躲到树后,抚着胸口不断的深呼吸。
白敬修对着那幅画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他一定是太过想念苏清浅了,都产生了幻觉。
就在这时候,心口又袭上一阵痛意,他蹙紧眉峰,抬手死死的按住胸口。
可那痛越来越厉害,根本就无法压制下去。
额上豆大的汗滴滚落,他不得不扶着御案,却还是无法稳住身形。
御案之上的奏折悉数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外面守着的长青听到声音,匆忙推门进来,看到白敬修这般,忙唤了一声。
“皇上!”
正在极力平复心绪的苏清浅神色猛然一愕,扭头看去,当她看到白敬修这般脸色灰白,神色痛苦的样子时,竟是完全不受控制的穿出来。
“白敬修!”
听到这久违的朝思暮想的声音,白敬修虽然很是痛苦,却依旧努力的冲她扯出一抹笑,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上——”
“白敬修——”
苏清浅跟长青那担忧的声音几乎同时溢出口,苏清浅道:“快些请大夫!”
长青打开门,冲外面的人喊了一声后,扭头看去,只见苏清浅正扶着白敬修往后边的榻艰难走去。
他急忙走上前去,帮衬着将白敬修安置在床榻之上。
很快,御医便来了,看到他这般,不由神色一骇。
仔细诊脉之后,脉象却没有明显的异样。
“到底什么情况?”苏清浅语气急迫的问。
御医凝眉沉吟了片刻,“这….…”
“到底怎么回事?”长青最受不了这些御医的吞吞吐吐。
御医抬眼,“应该是中了蛊毒。”
“蛊毒?”长青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御医点了点头,“应该是。”
蛊毒这种东西,苏清浅听说过,很是厉害,如果是子母蛊的话,母蛊是可以控制子蛊的。
“最近他可受过伤?”她脸色凝肃的问。长青仔细回忆,将莺莺那件事说了出来。
闻言,苏清浅愈加肯定是莺莺下了蛊毒,听闻莺莺已经死了,她心下一突。
“容我再好好想想办法!”
云逸今天似乎也受了伤,虽然知道云逸是一个神仙,而且是个修为很高的神仙,可为了她,也损耗了太多的修为,苏清浅好似真的不想再因为自己或者是白敬修的事情麻烦他。
长青看着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