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能够读出来,也就不会吃醋,也就不会发生之前那些不快的事情。
苏清浅轻轻吐了口气,“这点啊.………我也很想要知道。”
每每她试图读出白敬修的心思的时候,就会被反噬,有相同情况的还有司徒淮。
当他听了她的猜想后,他眉头一拧。
“之前你说你这次是历练情劫的。”白敬修已然恢复如常,声音清润的说出心中的猜测。
“所以呢?”
“会不会,因为你的情劫,所以,不可能让你轻易读出我们二人的心思?”
苏清浅蹙眉沉吟了片刻,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有的时候,当她试图读出太后的心思的时候,也会遇到一点点的问题,或许只是自己现在的修为不够。
“你说,我们的孩子将来生出来会不会跟你一样会这些东西?”白敬修也不想再继续揪着这些去探究什么,笑着转了话题。
苏清浅不假思索的回答:“应该是不会遗传的。”
如果可以生出来就会这些,那估计这读心术以及点火术会一直遗传下去。
“遗传是什么?”白敬修忍不住好奇问。
“这个是一个很专业的名词,我一时半刻跟你解释不清楚,我们以后有时间了,再说,可好?”她打了个呵欠,似乎从确定怀孕之后,就特别容易犯困。
白敬修点了下头,两人洗漱后,睡下。
廊下,烟烟正看着那连绵不绝的雨丝。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蹙了下眉,隐隐可以猜到来人是谁。
一件披风落在她的后背上,她脊背紧绷成一线,竟是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长青有些局促的看着她的背影,“这雨天太过潮湿,你还是回去吧,再说了,现在时辰不早。”
烟烟抿着唇,没有吭声。
之前苏清浅跟她说过的话还犹在耳边,她看向长青,将身上的披风慢慢扯下,塞到他的手中,“这个我不需要。”
长青脸色僵硬,“可……”
“烟烟是个红尘女子,身份低贱的很,配不上长青谋士!”烟烟说着这些的时候,袖下的手用力紧攥成拳,可她却感觉不到指甲深掐入掌心的痛。
言罢,脚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大力关上。
她的脊背紧贴在门上,用力按着心口,那童年时期的梦魇就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播着。
用力按着额角,发出低低的且痛苦的呜咽声。
长青抬手,就要敲门的动作僵在半空中。
“烟烟姑娘,我不是想要逼迫你什么,只是,我.……你也不低贱!”
长青平时嘴皮子挺溜,可面对这样伤心欲绝的烟烟,他竟然结结巴巴,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烟烟哭声一止,怎么都没有想到长青竟然会追来。
她擦了下脸上的泪水,索性就将话都说清楚,长青是个正人君子,即便知道了,应该只会远离自己,而不是将她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给散播出去。
深吸了口气,她开了门。
长青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开了门,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长青谋士,烟烟有话要跟你说。”
长青心里咯资了一下,目光充满研判的看着她。
“进来吧!”烟烟神色恹恹的向旁退了半步。
长青踟了一会儿,进去。
虽然已经决定要将那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说出来,可烟烟还是觉得有些为难。为了缓解这种情绪,她拿起茶壶帮长青倒了杯茶水。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勉强!”长青睨着她那越发难看的脸色,语气非常郑重的说完,站起来,离开。
“长青谋士!”烟烟语气急迫的唤道。
长青回眸看着她,“我只喜欢现在的你,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我不关心!”
闻言,泪水氤氲而上。烟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嘴巴翕张了两下。
“我知道,我现在不过是楚王身边的一个谋士,没有什么品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恳求王爷给我谋一个职位,我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好官!”长青语气异常郑重,眼神也写满了“真挚”。
那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出来,打湿了她的袖子。
长青突然就有些慌了,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白敬修在每每面对苏清浅的眼泪时,完全无措。
想要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可眼见着那手就要落到她脸上的时候,他的手却僵在半空。
有些犯难的看着她,最后,将手中的披风塞到她手中。
烟烟心中涌上一股暖意,竟是喜极而泣。
长青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你别哭了,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烟烟拿出锦帕擦掉脸上的泪水,“长青谋士,你是个好男人!”
长青脸色一沉,“你也是个好女人,还有,别总是‘长青谋士的叫着,就叫我长青。”
烟烟笑着点点头。
“时辰不早了,我先离开!你好好休息,不管怎样,现在的你是最好的。”长青笑着说完,瞥见桌上的茶杯,端起,一口饮尽。
因为喝的太急促,竟是被呛了一下,咳个不停。
烟烟脸色骤然一变,走上前去帮他拍着后背顺着气。
两人靠的很近,四目相对,两人的脸上都蹿上了一抹绯色,彼此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快速移开。
“我先走了。”长青语速快速的离开,因为太过仓皇,险些被绊到。
烟烟笑着摇摇头,耳畔久久回响着的都是刚刚长青的那句,你是最好的……
她的背靠在门上,仰头,要敞开心扉吗?
长青站在门外,凝着那门上映出的倩影,傻傻的笑着。
有几个暗卫看到这样的他,彼此相视一眼,憋笑憋到内伤。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房门再度打开。
他脚步一止,回眸看去,烟烟抿了抿唇,“长青,这件事,即便你不想知道,我也想要说出来,只有这样,这折磨了我十多年的魔咒才能彻底消失不见!”
长青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神色认真,牵了她的手。
她一怔,“长青,你……”
“跟我来!”他冲她神秘一笑。
“不用拿伞吗?”烟烟有点儿懵,见他似乎是想要领着她离开驿馆,忙问。
长青说了一句“得罪”,下一瞬,手揽在她的腰上,紧跟着,运起内力,两人飞身闯入雨帘之中的时候,那些雨丝就好像有了灵性,自动避开他们。
烟烟一脸惊奇,“这是….…怎么弄的?”
长青心中异常自豪,速度加快。
最后,带着她稳稳的落到一颗大树下,没了内力,那雨丝砸在头上,两人有些狼狈。
长青甚是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我忘记了,应该拿一把伞的。”
烟烟“噗法”一声,笑出了声。
“淋了就淋了!”
长青想了想,开始脱外裳。
烟烟即便从小就混迹清楼,却也还是涨红了脸,“长青,你这是.………做什么?”
长青将衣裳披在她的头上,“你有什么,对着这棵树说,说出来了,你就能够解脱了!”
烟烟一怔,没有想到长青竟然能够读懂她的心思,心中的那种暖意顷刻间被放大到了极致。
就在长青即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长青一阵错愕,心跳的越来越快速。
烟烟凝望着他的眼睛,踮起脚尖在他颊边快速亲了一下。
长青一怔,只觉得这颗心好似要跳出胸腔了。
“我小的时候,遭到了.….”
烟烟不自觉的改了自称,然,话没有说完,便被他抬手按住了嘴唇。
“我说了,我只在意并且喜欢现在的你,之前的那些事情,就对着这棵树说。”长青非常认真的看着她。
烟烟泪光闪烁,“我想要告诉你,因为我信任你。”
长青喉间涌上一股涩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我何德何能!”
“不管你听了之后,是否还会选择要我,我都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