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心碎的声音
陆霜凌不是三岁孩子，更不是单纯的温室花朵，上一世经历了那么多的风起云涌，早就看穿了这些波诡云谲。
大厂那些害死人不偿命的下三滥手段，在别人面前耍一耍心血还能起到作用，但她却毫不在乎，反倒觉得有些无趣。
“我以为肖总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玩这场游戏，但这一次实在让我太过失望，一点挑战都没有。”
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清。
肖陌寒的眉头轻挑，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挡在陆霜凌的耳边后，外人是瞧不见的，“Icy，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活着回来的？冯薇薇失手了？”
一句话，就像是一把打磨锋利的匕首，用力戳入陆霜凌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他！
真的是幕后主使？
猩红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无神涣散的瞧着远处的人群，感觉整个宴会厅的空气瞬间降到零点，把所有活着的生命体全部都冻成冰块，不能动弹。
——“Icy，你实在是太傻了，你以为陌寒是真的喜欢你吗？”
——“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陌寒一手策划，我不过是帮我的未婚夫除掉了一个麻烦。”
——“在陌寒眼里，你不过就是一只沾满血的刀子，他可以利用你，可以骗你，等到你的价值消失，就会让你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冯薇薇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弟弟临死前的尖叫，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一股脑的冲入陆霜凌的耳朵。
搂在怀中的礼品盒摔落在地，丝带断裂。
啊啊啊啊！！！
一时间的惊慌失措，吃瓜群众们的仓皇躲蹿，乱糟糟的喊声充斥在宴会厅的各个角落，被头发包裹住的脑袋到处滚动着，不是被他踢一脚，就是被他踩住。
“肖陌寒，你的祝福还真是独特。”
在混乱中，闻声赶来的林让已经把假人头拿了起来，快步走到傅少渊身边，冷眼瞧着一脸怪笑的肖陌寒，“看来，估计您还是在记仇上一次的谈判吧？”
当众让肖陌寒出丑，这事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林助理想多了，一定是家中下人笨手笨脚，把一早为陆小姐准备的礼物装错了，真的是太抱歉了。”
“肖陌寒，你是在警告我吗？”
话音未落，陆霜凌开口说道，又一把抢过林让手中的假人头，举到肖陌寒眼前，“冤有头债有主，肖总，你一定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保证！”
恶狠狠的说出最后三个字，拿在手中的假人头已经被摔爆在地上，还不忘踩上几脚，恨意如杂草一般茂盛。
“傅少渊，我累了，送我回去。”
“嗯。”
一直沉默不语的傅少渊轻嗯了一声，牵着陆霜凌的手离开，人群自动向两边分开，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半点避讳。
直到坐进商务车里，强忍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把身子缩在不大的车座椅上，哭得那叫一撕心裂肺。
悲哀吗？
或许是绝望！！！
重生以来，她一直在自欺欺人，以为一切不过是冯薇薇的算计，肖陌寒一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可事实上......
“肖陌寒，我！一定要亲手毁了你的所有！”
哽咽声音，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但傅少渊能感觉得到，此刻的陆霜凌变得那么的虚弱无力，完全与平日里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截然相反，就像是两个人。
一具身体，一个人，却拥有两种全然不同的性格，这不仅仅让人好奇，更多的是某种不切实际的猜测。
“霜凌，肖陌寒他......”
“他故意把那颗假人头送给我，想要让我害怕，想要让我知难而退罢了。”
擦干眼泪，从双膝间抬起头来，眸光流转，看向不断向后倒退的窗外风景，夹杂着各色霓虹灯的影子，“傅少渊，你今天不该带我来酒会，也不该说那些话，我没有半点开心，我也不是你的女朋友。”
在大厂的十几年，她学会很多，但最多的则是如何在极度悲痛之后迅速恢复平静，这对于一个杀手而言很重要。
记得二师傅说过，如果想活的更久，无论在何时何地，也不管是何种身份，都不应该被情绪所左右。
“肖陌寒很善于利用人心，也会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软肋。”
陆霜凌一面说着，一面落下车窗，让冰凉的夜风打在自己的脸上，理顺混乱的思绪，“想要永远站在巅峰做不败将军，就必须把自己变成一块没有缝隙的铁皮。”
“我父亲一直希望我能早些结婚生子，为家族传宗接代。”
所问非所答，面无表情，“而且，身边的追求者像苍蝇一样，整天围着我嗡嗡乱叫，我要让你做我的挡箭牌，让这些女人永远都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把话说得很直接，没有半点迂回。
“我凭什么答应你？”
做那些莺莺燕燕的公敌，陆霜凌想不出有什么好处，反倒会让自己步履维艰，甚至处处受到排挤。
“肖氏在圈内占了半壁江山，以你一个人的能力，就算身后有人帮忙，也没办法动肖陌寒一根毫毛。”
“这跟你没关系。”
“可只有我能帮得到你，不是吗？”
抛出一个完全没办法拒绝的诱饵，肖陌寒自信满满，“肖家一直在针对傅氏，他们想要什么，我心里清楚，既然你与他有个人恩怨，我也希望这位肖总知道该如何守规矩，咱们有共同的目标，合作是必然的。”
“所以你一直缠着我，就是想要和我合作？”
面部神经被冷风完全冻僵，就好像那颗揣在心窝子里的心，“男人呀，都是一个样子，总是那么的自命不凡，总以为自己随随便便的赏赐一点温柔，女人们就会心甘情愿的替他做事，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呵呵。
一番再生动不过的自我介绍，引得陆霜凌心中冷笑不止。
“算了！”
瞬间的沉默，又瞬间被陆霜凌打破。
该啰嗦的都啰嗦了，该自嘲的也自嘲了，时间有限，还得直奔正题，“我答应和你合作，但丑话说在前面，我有我的计划，你不许干涉，也不许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