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哑然失笑
无论是在大厂还是在陆家，以为会有真心喜欢自己的人，比如说陆老爷子......比如说是二师傅，可到头来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能抓在手里。
“他在我八岁的时候就把我丢到海外读书，十八岁的时候接回到家里，每天都要接受非常残酷的训练，训练我成为一名足以承担所有重担的企业继承人。”
额......
陆霜凌哑然。
嘎吱！一声，傅少渊从外面把尘封许久的门推开，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子潮气熏天的空气，带着书本腐烂的味道。
“爷爷是因为脑中风引发各器官衰竭而死，他在ICU病房的最后一天，最想要见的人就是我这个孙子。”
“你......去了吗？”
“我在酒吧喝了一整天的酒，把自己给灌醉了。”
如果不醉，他敢发誓，他一定会管不住那两条想要去医院的腿，只有这种最原始的法子才能解决纠结。
“少渊，我现在说理解你，你会觉得我是在故意安慰你，但......”
“我从来不会把任何一个女人放在眼里，从前不会，现在不会的，以后也不会，可是你不一样。”
把堆在角落里的大箱子拖了出来，拍掉落在上面的一层白灰，翻来翻去，总算翻出那老古董，“我爱你，这三个字不是随便说说的，要是没记错，以前爷爷逼着我跟他聊天下棋的时候有说过，人这一辈子都希望听到两句话，第一句话就是我爱你，至于这第二句话......我想......你应该知道。”
“恭喜你，你的肿瘤是良性的。”
陆霜凌怎么可能不知道，相同的话，在二师傅喝多的时候就有说过，那时候并不理解，像他这种健健康康的人为什么要对癌症如此恐惧？可现在......她总算明白了！
二师傅恐惧的不是癌症，而是癌症会带走他用一生来喜欢的女人，即便永远不会成为情侣，不会成为相濡以沫的夫妻，但只要吴九歌还在世界的某一角落好好的活着，就应该真心感到心满意足了。
只可惜......
“二师父说，想要遇到一个一心一意爱自己的人，自己还要一心一意爱着他，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相信任何一个我爱你，有些我爱你的背后是龌龊的算计，我想我就遇到过。”
肖陌寒！
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悄然间从陆霜凌的心口上划过，“我好像不怎么恨他了，你说我是不是......”
“爱的对面是什么？”
“哈？”
“爱的对面从来就不是恨，如果你还恨一个人，就证明你还爱着他。”
傅少渊强迫自己忘记刚刚遇见陆霜凌不久时发生的那件事，那天晚上，那天在酒店的房间里，那天她稀里糊涂说的酒话。
——“陌寒，你......你不要走！你......你不要离开我！”
——“陌寒，我......我好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到底为什么？”
耍了一宿的酒疯，叫了一晚上的肖陌寒。
他当时没有什么feel，因为只是把陆霜凌当做一个看得还算顺眼的女孩，可一段时间的相处，傅少渊越来越察觉到这种感觉已经变了，变得有些不受控制。
“霜凌，你知道吗？”放下捧在手中的古董机器，转身，双手搭在陆霜凌单薄的肩膀上，认认真真的继续说道，“我和你一样讨厌肖陌寒，并不是因为我们是商场上的对手，在商场上有很多敌人，可大家都遵循着一个道理，那就是愿赌服输，最多是老死不相往来，但不至于要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傅少渊布下局，一步一步引导肖陌寒入瓮。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陆霜凌，全部都是为了这个让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但她却无从察觉。
“我曾经说过，只要是你想的，我会帮你，所以......”
“所以你就布下天罗地网，所以你想让我考到华清大学，所以你费尽心思不想让我出国，所以你什么都知道？”
拍掉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向后退了两步，被泪水淹没的瞳孔猛的一收，陆霜凌没办法原谅一个人的欺骗，更不会感谢一个人的欺骗，“少渊，到底是谁跟我说......到底是谁跟我说男女朋友之间不能有任何隐瞒？是我记错了，还是某些人全都给忘了？”
“我没瞒着你，我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么一星半点，绝大部分是没有证据的，没有证据的事我不会说。”
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要是连最基本的谨慎都没有，他早就被人一脚从神坛上踹下来，而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霜凌，我可以骗任何人，就是不能骗你。”
话语间，已经走到了办公桌旁，把傅青给他的磁盘塞入正在运转的机器里，机器的另一端接入电脑。
“所有的真相就在这五段视频中，这五段视频就是真凭实据，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没办法承担接下来所要面临的一切。”
“少在那故弄玄虚，姑奶奶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用力把傅少渊推到一旁，双手撑在硬邦邦的桌面上，电脑屏幕反射出的荧光映在那张姣好的脸上，勾勒出一股子与众不同的冷艳，又带着一点点清纯。
冷艳、清纯......两个全然不同的形容词，却恰到好处的在陆霜凌身上相融汇合。
“霜凌！”
“干嘛？！”
刚要点开其中的一段视频，鼠标却被傅少渊抢走，“傅少渊，你到底要干嘛呀？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在这开玩笑！”
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加重音量，试着抢回鼠标。
“我怕。”
“大哥，怕这个字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会不会有些太......呜呜......”
毫无预兆的一个吻，陆霜凌用力捶打着傅少渊的心口，越是挣扎他就把自己抱得越紧，不知吻了多久，吻到一张脸都快要烧起来了，某人才依依不舍得分开。
“傅少渊！”
字字珠玑，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Sorry啊，霜凌，你承受了这么多，我不想让你再承受更多。”
“躲得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