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笙正想拨正他的头,让他往后靠在座位上,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别乱动,就一会儿。”
手顿在半空,莫安笙收了收手指,最后还是垂下来搁在腿上。
看他闭眼蹙眉的样子,她问:“很难受吗?”
顾余生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其他话,莫安笙抬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下巴,往上,是他滚烫的脸。
刚要收回手,他却突然握住了她,指间的银戒再次落入了她的视线里。
她一时兴起买的银戒,他到现在也还没摘掉,像他这样连路边摊都不吃、极度注重生活品味的男人,又死要面子,居然会戴着一枚廉价戒指去跟朋友聚会,她甚至能想象那些发小会怎么打趣他,莫安笙看着,说不动容是假的。
到了公寓楼下,莫安笙扶着他进去,把他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泡蜂蜜水给他醒酒。
上次逛超市,她特意买了一瓶蜂蜜,当时想的是他经常要出去应酬喝酒。
泡了一杯蜂蜜水,确定不烫口,莫安笙端了到沙发边坐下,送到他的嘴边:“喝几口解解酒。”
顾余生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她想督促他喝完,他却俯身覆上她的唇,莫安笙忽闪了下眼眸,手里还端着蜂蜜水,顾余生仿佛很享受这种感觉,在她的唇上辗转反复,温柔地吻着,烈酒的味道充斥了她的口鼻。
他撬开她的唇齿,深入缱绻,上了瘾似地舔过她的牙齿,勾起她的小舌绞缠。
莫安笙怔怔地坐着,任由他吻着自己,闭了会儿眼,然后轻轻地推开他:“先把这个喝完。”
顾余生配合地喝了大半杯。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莫安笙说着就要起身去洗手间。
顾余生却抓住了她的手,她低头,他也正看着她,似笑非笑:“一起洗?”
“你喝醉了。”莫安笙拿了他在餐厅里那句话堵他。
顾余生无声地笑笑,松开了她,莫安笙进洗手间放水,先用蓬头冲洗了一下浴缸,然后放热水。
水流哗哗地灌满浴缸,莫安笙把手伸进浅碧色的水里试了试温度,差不多刚好。
想去叫顾余生进来洗澡,起身一转过来,莫安笙吓了一跳,原本在沙发上躺着的男人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水好了。”莫安笙扯过毛巾擦手掩饰不自然:“你洗吧。洗好了喊我一声。”
她想走,他却不让,挡在门口,低头,看着她光洁的额头:“帮我脱一下衣服。”
莫安笙没想到他会提这么暧昧的要求,抬头看他,却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里面流转着某种情感。
顾余生很少在清醒时用这种眼神看她,太过深情,太过暴露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洗手间里的空气越来越热,莫安笙脸红,抛下一句“自己脱”就出了洗手间,到厨房喝了大杯白开水才解渴。
她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偶尔瞟一眼洗手间,良久都没听到动静。大概过了四十来分钟,她终于按捺不住,开门进洗手间却发现他闭着眼坐在浴缸里,水已经凉了,他没有要起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