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真的想回他爸爸那里还是为了莫安笙，老太太就不去细想了。
顾老太太是又欣慰又伤心，轻抚顾谨言的头：“真的不想在奶奶家过夜？”
顾谨言眼珠子转着，胖嘟嘟的手指抠着老太太的手心，含糊地说：“过几天我再来过夜。”
顾老太太没办法，只好给顾余生通了电话，让他来千味居接人。
顾唯一往贺烨身边挪了挪，压着声说：“那小破孩有什么好看的，你盯着他干嘛？”
“有吗？”贺烨侧头，脸上带着笑，仿佛刚才的冷冰冰是她的幻觉。
“有。”顾唯一故作生气地板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儿子呢！”
贺烨扯了下唇角：“我怎么不知道你生了个这么大的孩子？”
被戏弄的顾唯一红了脸，瞋了他一眼：“懒得跟你说！”然后扭过头跟贺夫人说话。
贺烨举起酒杯，低头间，刚才就未达眼底的笑这会儿连影都没了，入口的红酒突然苦涩得要命。
他的孩子？如果当年没那些事情发生，他跟莫安笙好好地，恐怕生的孩子这会儿也这般大吧？
一行人从千味居出来，小家伙就眼尖的看到倚车而站的顾余生。
“爸爸！”顾谨言放开顾老太太的手，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抱住了顾余生的小腿。
顾余生那张线条立体深刻的脸在路灯的映照下，英气逼人。
贺烨双手抄袋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车里的顾余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唯一挽着他的胳臂，看了看顾谨言转悠个不停的身子，嘀咕：“就这小破孩事儿多！”
顾谨言已经很自觉地爬上了车，把大书包丢到后座去，熟练地系上安全带，趴在车窗口，咧着小嘴冲其他人礼貌地挥手道别：“奶奶再见，大伯母你们也再见！”
顾老太太心情复杂地也挥手，难怪刚才吵着要把书包背过来，敢情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顾余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跟顾老太太交代了一句就开车走人。
贺夫人和贺老太太还是头一次见到顾余生，也不免被他强大的气场所震慑住了。
回去的路上。
顾谨言在车子里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真只有他跟顾余生两人后，有些失落地靠回座位上。
过了会儿，顾谨言瞄向身边开车的顾余生。
顾余生脸上没什么表情，顾谨言敏锐地察觉到爸爸阴顾的心情。
尤其是看到顾余生的下颌处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应该是被人抓伤的，至于是谁……还能有谁呢？
顾谨言撇撇嘴角，扭头问：“爸爸，我们去哪儿啊？”
顾余生瞥了他一眼，回答略显敷衍：“回家。”
“回哪个家？”
小家伙早就习惯了顾余生的脾气，也没自讨没趣，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烟火。
车子过了大桥下坡，顾谨言膝盖上一沉，他从窗外收回目光，一低头看到一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