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轮橘红色的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给笼罩在氤氲迷雾的大地披上了一层霞光。
虽是冬天,浓重的白霜盖住了大片的原野和山林,就连叶子上也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然而这丝丝缕缕的晨光,驱散了雾障霜凝朦胧的早晨。
凌剑峰议事堂门前的空地上,已经集结了大批的弟子,为首的十二人都穿戴着统一的白色净衣,犹如伫立在雪地中的白精灵。
苏子矜的双手交叉,不停的在手臂外侧来回揉搓,这鬼天气明明昨天还阳光明媚,今天怎么变得格外阴沉,还突然下起了小雪。
她只身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袍,虽说是加厚过的,但还是抵挡不住这风中吹来的刺骨寒意,女孩白嫩的脸颊被冻的浮出了微红的血丝。
“还没等这及月礼开始,我就要被冻成冰棱子了。”苏子矜鼓起小脸嘟囔道,她朝着掌心中缓缓吐一口热气,目光竟瞥见了不远处的仟谰,他两根碎发垂在额前,也是一身净衣。
她隐约记得在参加南海蛟王的万寿宴时,仟谰不是那蛟王的大儿子吗?他当时好像没在场,而敖广在敖云海面前提到他时竟有些厌烦,苏子矜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
咚——咚——
苏子矜在听见钟声后立马摇了摇头:“算了,那是人家的家事,跟我没关系。”
殿前的晨钟被敲响,传来一阵阵似空灵般的轰鸣声,这让在场的所有弟子都更加清醒了几分。
青云挺直腰背站在殿前的第二个石阶上开口:“及月礼——乃是凌剑峰每年对外招收的新人弟子进门后满一月所举办。”
“这将会直接影响众位弟子的修仙仕途,以及在凌剑峰后期的累计分值。”
“在及月礼期间,即今日起需沐浴斋戒三日,其中不可饮酒,不能杀生,这是考验各位弟子的定性,若有为之,即刻逐出凌剑峰。”
“青云望诸位都学有所成。”
台下的十二人齐声道:“谨遵青云师兄教诲。”
在那十二个穿着白衣净衣的身后,整整齐齐的站着凌剑峰内的所有弟子,他们时不时在身后议论。
“想当年我及月礼时,差一点就能拿到下山历练的机会,只可惜——唉——”他一旁的一个青衣弟子安慰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大家都随我来。”青云一声令下,只见他从议事堂的走廊穿过,直达屋后一排排的房屋。
“小丫头,一会儿我可要挨着你坐。”南靖尧从她的身后挤了上去和女孩并肩。
“啊?”苏子矜一头雾水,她还没明白这南靖尧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后在青云停在一件宽大的房屋内,她瞬间知晓了。
空旷的屋内四面透光,格外的明亮,在里面有序的摆放了十二张像是早已准备好的桌椅和软垫。
“都找位子就座。”青云在把他们带入这间翻屋后应声道,随即又开始为众人讲解了一番。
“你们这十二人,需在这流云书院学习一段时日,等课业完成后这及月礼算是过关。”
“一会儿会有仙师来教授各位仙法和术法。”在青云语毕后,他转身出了书院门外,留下一个远去的蓝色身影。
苏子矜总算是明白了,她不由得额上有些黑线掉落下来,在一旁欲哭无泪道:“没想到就算穿越了,也还要读书。”
她做为一个读书成绩差的就连老师都好声好气的劝她不要再拉低平均分的学生,在来这流云书院后不得不欣然接受。
南靖尧坐在他的左侧,一手支在桌上的慵懒模样朝女孩看来:“小丫头!你怎么摆出一副苦瓜脸?”
“要你管——”苏子矜瞥了他一眼随后直了直身子端坐在桌前。
南靖尧也是见惯不怪了,他每次逗苏子矜生气就觉得她的样子着实可爱又有趣。
这时从屋外走进来一名身着灰色素衣蓬头垢面的男子,他头发有些松散,一根木筷随意的将黑发挽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莫不是才刚睡醒误把筷子当成了发钗。
惹的在场的弟子纷纷投去打量的目光。
“这人真是我们的授课仙师吗?”
“他不会是哪个走错了房间的伙房弟子吧!”随着一位弟子的话音落下,屋内响起了一阵笑意。
“我是你们的授课仙师——孟舟。”
堂下一片寂静,刚带头取笑的弟子连忙低下头去,无人再敢多说半句。
“这位弟子胆大直言观察的仔细,我确实是刚从伙房回来。”他扯过身后的衣摆坐在堂前,动作如行云流水,随即还不忘将刚才那人夸赞了一番。
这位带头的弟子名叫李延,在听见仙师夸他时不由得一手挠了挠头,脸上一阵苦笑。
“玩笑也开过了,接下来我们从传音开始修习。”
“传音,可以将自己想对他人说的话语记录在某一物体上,再施以灵力相辅。”
“当然术法高超的,不用着载物就可以直接传音千里之外。”
众人见他将一只折好的纸鹤施法以后,竟自动围着屋内的上空盘旋了一圈,随后降落在原地。
“你们来试试。”
苏子矜那里还会折那么麻烦的东西,她灵机一动:“只要能飞就行吧!”
女孩手中的一张白纸被她几下折成了一架尖头两旁似翅膀的物品————纸飞机
孟舟从她身旁经过时,见苏子矜拿着一架他不认识的物品不由得好奇道:“这位弟子,你折的这是何物?为何我从未见过?”
他的话语让周围埋头正在折纸鹤的弟子目光都好奇的聚了过来,他们也想知道孟舟仙师都没见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苏子矜手上那是什么?”
“没见过啊?”
“看起来挺漂亮的!”
“小丫头,我看出来了,你折的这是飞蛾吧!”南靖尧偏头凑了过来,满脸的欣喜仿佛就像自己猜对了一样。
“你胡说!这是明明是飞机。”苏子矜心急口快道,她折的东西被南靖尧说成了飞蛾,实在是有些太冤了。
片刻后,她就后悔了。
“这没听说过鸡也能飞啊?”
“不是小鸟才能飞吗?”
“我觉得不是飞蛾,飞蛾哪有这么大只?应该是飞鸟。”
“你们看它那有个尖头,应是飞鸟的嘴。”一位弟子指着苏子矜桌上放置的纸飞机,目光坚定了几分道。
“有道理!”连着身后的几名好奇的弟子连连点头,仿佛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