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解药

  第399章解药

  可是,他也知道,梅思暖怕冷,这南陵国此时已然到了寒冷的冬季,早晨深夜都会结霜结冻,以她的性子,自然不会此时来这地方的,何况,南陵国的生意并不是很大,她没有必要亲自来,其实,以前她也不是亲自来,她手底下的四个死忠男人,哪一个来都能撑的了局面。

  所以,兰谦协是知道她来的目的。

  是她偷偷放了自己,不然,那冰玉寒铁索,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可是,他并没有告诉她一声,就偷偷逃了——

  她大概是觉得他不够义气,想找他兴师问罪了吧?亦或者......

  兰谦协眼眶里突然涩起来,想起自己当众撕毁婚约,那女子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讥笑与隐藏的悲伤,心里又是一阵恼。

  明明,她爱的人该是大哥,可是,却又对他这样?

  他悔婚,不是正合他意吗?

  他离开大理,不做大理城主,让大哥来做,他们不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对么?

  又何苦千里迢迢来寻他?

  “笨女人。”视线朝前方望了一眼,发现陈奕回的马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额之中,兰谦协咬牙低咒了一句,也不知是说顾清兮还是梅思暖。

  但,策马追赶了几步,兰谦协却突然掉转马头,朝贺廉钧的方向奔了去。

  ......

  清水县郊外的一处宅院里,灯火辉煌,贺雪月坐在大厅里,听着探子的回报,手里的果盘嗖的就砸到了地上。

  “解药?”这么快就配出了解药?

  猛然一拍桌子,贺雪月站起了身,脚边两个捶腿的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她盛怒的模样,乖乖的侍立一侧,大气儿不敢出一声。

  “哼,本公主倒小瞧了她。”她冷然一笑,心底对顾清兮更是恨到了极点。

  这小贱人,天生貌美,勾的男人一个个的对她魂不守舍,更可恶的是,她还懂医术,一次又一次的破坏她的计划。

  “公主,接下来怎么办?”底下跪着的探子问道。

  “怎么办?”贺雪月被这话问的一气,抬脚就朝那探子的心口踹了过去,“本公主还想知道怎么办呢?给我滚。”

  “是。”那探子忍住心口的一口血,恭敬的往后退,却在退到门边时,又被叫了回来,“站住。”

  “公主——”

  “你过来。”贺雪月脑子一转,阴测测的笑了,随后,对他低声交代了一番。

  这厢,探子一走,那边上伺候的两个男人连忙凑了过来,一人捶肩,一人揉着胳膊,“公主,您都快坐一夜了,瞧瞧,天都快亮了,让奴才两个伺候公主歇下吧。”

  贺雪月正想着对策,被这两个外表俊美的男人这一包抄,顿时身子就有些软,但一双美目看他们二人一眼,心底无辜又气起来。

  一人一巴掌打了下去,“滚,不长眼的蠢货,没见本公主正心烦着吗?”

  那两人捂着脸颊,委委屈屈的就跪在了一旁。

  贺雪月越瞧着越觉得恼火,抬脚就踢了过去,“滚,本公主让你们滚,听见没有?”

  那两个男人吓的连忙起身,屁滚尿流的跑了。

  这边,贺雪月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忍不住冷笑起来,口里连连叫道,“蠢货,蠢货,就这样也配是个男人?”

  可是,伺候他的男人,若真的像个男人,她会用一切手段折磨的他最终向自己臣服卑躬屈膝的不像个男人。

  一等他们不像个男人,她便又瞧不上他们。

  突然的,她脑海里闪过陈奕飞那俊朗冷峻的面庞,心底冷笑,迟早,迟早有一天,她也会让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匍匐在她脚下,求她恩宠。

  ......

  等顾清兮等人走了,贺廉钧亲自监督底下的工作。

  可没一会儿,兰谦协竟然策马回来了。

  “怎么回事?”贺廉钧双瞳一缩,本能的认为是不是他们出事了,所以兰谦协才折回。

  兰谦协连马都没下,直接道,“三殿下,本公子突然有事,还望你能知会小乖一声,就说:我走了。”

  “走?”贺廉钧正自疑惑,那兰谦协却驾着马跑了。

  “殿下,殿下,不好了——”突然,一道慌乱的叫喊声传了过来,贺廉钧再无暇想其他,连忙发问,“何事?”

  “东庄死人了,据说是喝了那水井里的水。”那跑过来的侍卫急切回道。

  “什么?”贺廉钧想都没想,立刻上马,“快带本王去看看。”

  “是。”

  东庄离这个村子不足三里,所以,骑马很快就到了。

  天色还未亮,但村民们却已经举着火把,围在了村口。

  贺廉钧下马,由侍卫挥散人群,“让开,让开......”

  这些村民不知贺廉钧究竟是何人,但能带着一般官兵,自然是个当官的,因此,他一来,就有人围上来道,“大人,您可得做主啊,二狗子是喝了井里的水死的。可我们听说这井里的水有毒,还能传染......所以,我们想把二狗子的尸体烧了,免的害了全村的人。可是,二狗子的娘死活不同意,还咬人。”

  “去去去,大人自有定断,你们快散开。”贴身的侍卫是跟惯了贺廉钧的,知道他不喜被人碰触,连忙趁那几个人还没碰到主子的衣服时,大刀一抽,喝退了几人。

  这边,那二狗子娘听闻有大人来了,也是吓了一跳,转而,却扑在了儿子的尸体上,死死的护着,一边还哭叫道,“不能烧不能烧啊,我儿他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你们不能烧了他啊。”

  “大婶子,二狗子他已经死了,得瘟疫死的,不烧了他咱们都活不了啊。”有人又劝着。

  “是啊,你想让咱们村的人都跟他一样的死掉吗?张柳氏,咱们可都是住了十几年的邻居,你最好乖乖让开,不然,可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说着,竟有几个年轻小伙上前就要抢人。

  “住手。”一官兵冷喝了一声,随后恭敬的对贺廉钧道,“主子,您看......”

  贺廉钧站在尸体边,眯眼望去,只觉得此人的症状,不像顾清兮说的中了那什么瘟疫之毒的症状,况且,这瘟疫一说只有他与顾清兮等人知晓,这些村民是如何得知的?

  “烧了他,烧了他......”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其他人也立刻跟着起哄的喊着,那火把一举一举的,火热的光很是刺眼。

  “不要,你们要烧了他,干脆连我老婆子也一起烧死算了。”

  贺廉钧冷锐的目光朝嚷嚷的人群扫了一眼,冷声问,“谁告诉你们他是得了瘟疫死的?好端端的又如何会得了瘟疫?”

  不知是他冰冷的语气,还是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与气度,竟让吵闹的人们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朝这个他们刚才还未来得及看的男人身上。

  “说,是谁告诉你们,他得了瘟疫?”贺廉钧一手背后,一手指着地上的尸体。

  “啊......”有人一愣,连忙道,“他就是得了瘟疫,不然怎么会死,还有,这井里的水被人下了毒,那毒会传染,那不就是瘟疫吗?大人,您快点烧了他吧,不然,咱们都要被传染上的。”

  “井水被人下了毒?谁告诉你的。”贺廉钧冷冷一笑,随后,问边上的侍卫,解药可都洒下了,侍卫点头,他这才吩咐人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亲自舀了一瓢,当着村民的面,喝了两口。

  “大人,这水有毒......”有人试图阻止,这么美的男人要是死了多可惜啊。

  可是,不容阻止,贺廉钧却将小半瓢的水喝了个干净,面色却无半点异样,“你们看我有事吗?”

  “这——”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不是说有毒吗?为何这位大人没事?”

  “可是,是那个人告诉我的,而且,二狗子就是喝了里面的水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

  贺廉钧却已经懒的理会村民,命侍卫找来一名仵作,当场验尸。

  验尸的结果很快出来,这二狗子不是毒发身亡,却系被害身亡。

  “被害身亡?”二狗子娘一听自己儿子是被害身亡,顿时呼天抢地的哭起来,“哪个天杀的,竟然要害我儿啊,大人,一定要替民妇做主啊——”

  底下村民也有疑惑,“可是,我们检查过了,二狗子身上一处伤都没有,只有嘴唇青紫,眼睛里耳朵里都流血,这不是中毒是什么?”

  贺廉钧朝仵作使了个眼色,那仵作立刻恭敬回道,“回主子,此人伤在头部,因头发遮挡,是以很难发现。”

  “头上?那就更不可能了,二狗子的头我们也见过了,没有破没有肿,也没有流血......”

  仵作不等众人说完,便又走到尸体边上,蹲下、身子,用专业的器具,拨开死者的头发,自他发顶间抽出了一根血迹斑斑的铁定。

  “啊?”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二狗子娘差点哭死过去,“谁这么残忍,竟然向我儿头上扎钉子,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