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闻言略略一愣,抬眸看向苏决。
苏决朝他点头,眸色清冷。
清溪了悟一般,领命退下。
棣棠站在这一侧看着这二人眼神之间的交流,毫无波澜,甚至打了一个哈欠。
冷冽的视线扫来,棣棠打哈欠的动作定格半秒,立刻合上嘴,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
“君上……这桌上的参茶快要放凉了,您赶紧喝吧。”
她说着凑过来翻了杯子倒上一杯热茶,捧到他面前。
这弯腰的动作有点累,假笑的脸部肌肉也有点僵。
然而坐在这面前的人纹丝不动,根本不接她手里的茶杯,就那么眸光锋利地盯着她,那锋芒视线落在她唇角。
棣棠下意识抿嘴用舌尖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暗道糟了。
擦,这货这也要盯上吗?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把这不对劲的气氛给岔过去,但是苏决伸手过来,修长手指擒住她下颌,让她不得动弹。
棣棠手里的参茶差点要撒了,就算不撒也得表现得手抖。
她一脸受惊地看着他,这是干啥?
连个太监也不放过吗?
断袖人士都是这么野的吗?
“君上……”
她艰难挤出这两个字。
苏决眸光在她脸上梭巡,语气冷冷,“前夜子时你在何处?”
果然是怀疑了,这人也太严谨了,那天是故意让他感觉到是女子的,为何现在连个太监也不放过?
棣棠抬抬眸,示意被这么掐着脸不太好回话。
她的表情是示弱的,懵逼的,惶恐的。
就是没有那种被识破的心虚,苏决眼神定定落下,随即便转开,从她手里将茶杯拿下,调整了一下坐姿,长袍冷峻,气势森寒。
“快说。”
棣棠暗忖玛德手劲儿真大,这脸都快掐青了,她用手揉了揉脸,一边回道:“君上,奴才前夜也是和往常一样回了住处睡觉的啊。”
苏决眼眸一眯,眸色骤冷,“可我怎么听说那夜你回去得特别晚?”
这货果然暗中查了她的!
棣棠低着头好似惧怕那眸光一样,“是……那夜君上赏赐了很多吃的,奴才嘴馋也吃了很多,估计是这胃无福消受,有些肚子疼,上了好几趟茅房……”
说着她抬眸看过去,苏决眉头皱起,打断她的话。
“那你唇角又是如何弄的?吃东西上火所致?”
棣棠:“……”
这话还怎么被抢先说了呢。
不信了是吧?
“奴才绝对没有说是因为君上赏赐美食的问题,怪只怪奴才没见过那么多好吃的,太嘴馋了……”
苏决一摆手,让她闭嘴。
他喝完一杯参茶,将茶杯在手里转了转,侧眸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
“过来。”
“啊?”
棣棠不明白他突然又在唱哪出?
她弯腰凑过去,苏决将手里的茶杯放在她手里。
棣棠捧着茶杯不明所以,苏决上半身微微侧倾过来,肃冷气息靠近,掠过脸颊落在耳侧。
那清凉的呼吸声落在耳侧。
棣棠一动不敢动。
他要干什么?
“是你吗?”
声音低哑且凉,如清凉的风扫下。
有点痒。
棣棠瑟缩躲了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