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说的是赌石对于人们心理承受能力的一种考验。
在那些矿坑直接切石的人，有些根本就不敢在场，有的则是要沐浴、斋戒、焚香、祈祷，什么五花八门的操作都有，总之就是为了讨一个好兆头。
不过倒也不是说一刀就必然定输赢，第一刀垮了还可以切第二刀，但第一刀就垮了给人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韩姓青年就是这样，看到一片灰白之后，立刻就大声的咆哮起来。
“老付头，你特么不是说必然会有绿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小爷我两百万就特么买一块石头？”
付姓老者心里也挺憋屈，这石料外面有一层风化壳，谁也不知道它有多厚。
这块石料这么大，它以为搞下去四分之一怎么也能见到绿了，可为什么会是这样？
早知道就不管那么多，一切为二多好。
话是自己说出去的，被人埋怨他也不好发脾气，只能忍气吞声的说道：“这么大的料子，一刀不出货很正常，不是还有那么大一块呢，多切几刀就是。”
听他说的有理，那韩姓青年轻咳了两声，“也是啊，那个……付老，我刚才太着急了，你别介意哈。”
付姓老者很是无奈，要说他也不是没钱，可这有人当冤大头他自然不会非要自己出钱赌石，不过这金主的脾气实在不怎么样。
轻轻摇了摇头，拿出工具有查看了一番，这才给切石师傅划了一道线。
看到他这番动作，周凡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玩味了，这下终于被孙巍巍发现了端倪，急忙小声问道。
“周凡，你怎么笑得那么贼？有什么好事赶紧分享一下！”
周凡却只是摇了摇头，“你还是看着吧，我怕你这个大嘴巴坏事。”
他可是非常了解这个小魔女，要是他把真相告诉这家伙，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嘲笑人家，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小气鬼，看着就看着！”
“……”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大块从石料上脱落，这次出现了微弱的绿光，不过水头明显不足，倒是切石师傅还是很给面子的大声报喜。
付姓老者上前查看一番，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现在石料已经只剩下一半，看这水头就算出了料子也不一定能值回两百万，这次他是打眼了。
可是已经这样了，他也不能扔了不要，随意的划了几道线，又交代了切石师傅几句，就意兴阑珊的走过了韩姓青年身边。
犹豫了一下，他轻声说道：“小韩，这次老夫有些打眼，不过赌石就是这样，谁都不可能每次都赢。”
韩姓青年脸色也不是很好，不过好歹是出了绿，他也没法再埋怨老者，“行吧，这次就当买个教训。”
“下次老夫一定会尽全力……”
“……”
两人的对话都听在周凡的耳朵里，他也只是笑了笑。
很快那边就切出了一块质量不算太好的玉石，虽然块头不小，但种却不咋地，只比最差的强一些，肯定是值不回那两百万的。
这种玉石对于那韩姓青年来说，留着没有什么大用，看着还闹心，所以有珠宝商来收购，他只是讲了几句价就给卖了。
就在他交易完准备去继续挑石料时，周凡笑着问了一句，“这位兄弟，那些废料你不要了吧？”
废料说的是之前切掉的那些部位，两大块相当于之前那石料二分之一的石头，还摆在那边没有被清理掉。
想继续切人家切掉的石料也不是不可以，但也要征询人家的同意，不然要是切出东西来这归属是一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那韩姓青年想都不想就来了一句，“废料小爷留着它干什么，不……”
“等等，我们可没说不切，小伙子这是想捡漏吗？”
付姓老者出声阻止了韩姓青年的话，这老家伙心里的想法的确是怕被人捡漏，那可就丢人了。
周凡耸了耸肩，“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果你们还想要就继续。”
说实话，不管是付姓老者还是韩姓青年，都准备放弃这块石料了。
可是周凡这句话却又让他们的心里燃气了希望。
付姓老者瞪着一双三角眼指着第二刀切掉的那块说道：“给我把这块对半切开！”
石料是人家的，就算切成碎片都可以，总之切石师傅赚的就是这份钱，二话不说就操作了起来。
可惜，随着一刀一刀下去，那两块石料已经都对半了，可还是灰白一片，根本连一点儿绿的意思都没有。
付姓老者和韩姓青年的脸色越来越差，周凡的脸色则是越来越古怪。
那韩姓青年看到周凡的表情，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子，你特么是不是在耍我们？”
周凡做出了很委屈的表情，摊了摊手说道：“我哪有，只不过看你们那还剩两块没切，就随口那么一问而已。”
“你……”
韩姓青年一脸的气愤，可是这火气却没办法发泄。
没办法，捡漏又不犯什么忌讳，而且人家还没捡成，就是自己这边丢脸丢的有点儿大。
哼哼了两声，他忽然来了一句，“小子，给小爷十万，那些石料卖给你了。”
周凡瞪大了眼睛，很是惊讶的说道：“我靠，你这是抢钱啊，有十万我去挑别的好不好，买你这破玩意儿！”
说着话周凡就准备转身，那边付姓老者的三角眼乱转，忽然轻咳了一声说道。
“小兄弟，这料子可是小韩花了两百万买的，就算剩下的也还有不少，最起码也让他收收成本啊。”
周凡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开窗见绿我还可能多给你点儿，可你看那都是什么？你们还是留着自己切着玩儿吧。”
他这么一说，其他有捡漏心思的都犹豫了，韩姓青年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卧槽，刚才你特么还说要买，现在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一直跟在周凡身边默不作声的邢凯越站了出来，冷声说道：“你这是想强买强卖喽？”
韩姓青年也大声喊道：“是又怎么样！谁让这小子让小爷丢脸了，要是他敢不买，我特么让他走不出腾化！”
“嗯？”
邢凯越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周凡给拦住了，“老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就十万块钱嘛，就当做慈善啦。”
说着话朝韩姓青年说道：“账号，我给你转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