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卿给沈念昀倒了杯水,在炕边坐下将朱大夫的话尽数告诉了他们。
听到沈念珩提到姜眠,他不知怎的想到了村长说的那番话,面上微微有些不自在,顿了顿才道,“妻主在外边。”
沈念珩知道他们娘的腿能治好,放下了心。
关于姜眠的事,他不想和兄弟们兜圈子,道,“你们就没觉得这两天她怪怪的么?那日从镇上回来后就没怎么搭理我们。”
他昨晚特地大晚上没睡觉缠着姜眠闹,就是想看看她态度如何。
沈念卿垂眸回顾了这两日姜眠的举动,她对村长自然而然的亲近,淡淡道,“她在避着我们。”
知道沈大娘的腿有希望能治好,沈念昀还没来得及高兴,这个问题猝不及防的又砸了过来。
他捂着胸口沉声道,“她大概是有什么心事,我和五郎现在只能在屋里待着,外边有什么事你们多注意些。”
沈念笙认为姜眠可能不止有心事,之前在厨房她待他的态度就像巴不得不认识他一般,他想了想还是轻声提醒道,“她是不是有别的想法了?”
想到姜眠昨晚怪异的眼神,沈念瑄脱口而出,“她是不是不想和我们搭伙过日子了?”
沈念泠注意到了沈念卿面上一闪过的不自在。
他还在沉思他们两个在镇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以自家二哥向来淡定从容的性子,是不会轻易情绪外露的。
沈念瑄的话在几人之间无疑是一颗石子落入杯中。
“扑通”的一声惊到了他们的思绪。
沈念昀想着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她……不需要他们也能过得很好。
但他还是安抚他们,“且再看看吧,她要是有其他想法会和我们说的。”
姜眠可不知道东屋内几人的想法。
她挂好腊肉后,扛着锄头进了小菜园,将一旁的空地翻出来。
“妻主,有人找你。”沈念卿唤道。
姜眠抬头望着他,疑惑谁还会找上门来。
村里的人她认识的可没几个,不过她还是放下了锄头,拍了拍衣服不小心粘上的土,跟着沈念卿出了菜园子。
到了院子。
姜眠认出来人正是村长的小女儿,微笑着和她打招呼,“春花姐,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春花望着姜眠白白净净的小脸,心道怪不得自家老娘一直在耳边唠叨姜眠如何看着让人喜欢。
这的确是副讨人喜欢的模样。
李春花眯眼笑了起来,将手上的菜篮子递给了姜眠,道,“我娘说我们家菜园子里的菜吃不完,让我送些过来给大花妹子。”
她们家在村里算是日子过得不错的,可点心这种不便宜的吃食也不是说买就能买的,姜眠托她老娘办事已经给过银子了,还买了点心送给她们家,家里的孩子们别提多高兴。
姜眠望着那绿油油的青菜,眼放精光,实在是拒绝不了原生态新鲜蔬菜的诱惑,腆着脸道,“春花姐,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替我谢谢村长。”
李春花看到姜眠这副像见到什么宝贝了一样,不由觉得好笑。
她这样哪儿还有以前混不吝的样子。
李春花笑道,“行,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大花妹子继续忙。”
姜眠点头,将人送了出去,回来后把好几样青菜都拿到了厨房。
这些青菜一看就是有经过好好打理的,味道肯定鲜嫩甘甜,姜眠知道是村长让她小女儿特地送过来的,心里很是高兴。
吃过晚饭。
姜眠拎着今日买的点心和蜜饯去了东屋,瞧瞧两人今日的情况。
无论她心里想法如何,对于他们两个,她心里总是愧疚的。
嗯。
她还答应了沈三岁得喂他喝药来着。
沈念珩看到姜眠进来,眉梢微挑,睨了她一眼,“唉,我这药都要凉透了,你终于来了。”
姜眠放下点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明明看见了沈念笙刚端了药进来,怎么可能就凉透了,不要以为她没看见!
姜眠伸手碰了碰药碗,根本烫的不能入口,瞧他那一脸不满的控诉之色,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幽幽的道,“我觉得我待会儿再过来比较合适。”
沈念昀见自家五弟又在故意激将姜眠,只好撑着身子坐起,“妻主,你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这两日姜眠没事都不会进来。
是以,沈念昀以为姜眠是有什么要事,又看了一眼沈念珩,示意他消停些。
看着他面色已经没有之前苍白,姜眠心里稍稍安心,找了个小凳子坐下后问道,“这两日你感觉怎样?”
沈念昀琥珀色的眸子泛着柔和的光,整个人并没有因重伤而显得消瘦憔悴,反倒是因为清减了,身上少了三分沉稳内敛,多了些柔和,“无碍了,妻主放心。”
他这两日每次吃完饭,再用上那支长得奇怪,药效却出奇好的金疮药,能明显的感受到身体轻松不少。
不用问。
这支药膏肯定是姜眠的无疑。
姜眠见他真的无事,塞了田地契到他手里,解释道,“这个是给你的赔礼,你先好好养伤,待伤好后想怎么安排都随你。”
办理田地过户填户主的名字时,她最后在小吏震惊的目光中写下了沈念昀的名字。
她不知道怎么去弥补沈念昀,只好物质一点。
沈念昀自是在地契上看到了他的名字,望着姜眠的目光十分的复杂,他动了动唇,声音有些低沉却是十分好听,“妻主……你。”
他想多说些什么,却是被诸多话堵住了嗓子。
只是望着姜眠的目光中多了些其它的。
姜眠没有注意到沈念昀眼神里的含意,待药不烫了,认命的端起了药碗,唤道,“沈三岁,药放凉了,快喝。”
沈念珩见姜眠只关心大哥没关心自己,居然还叫他三岁,当下就不乐意的撇过脸了,声音还透着一丝委屈,“不喝了,我伤的又不重。”
姜眠,“……”
这人怎么委屈上了?
姜眠拿过蜜饯,耐心的劝道,“快喝药,你不是怕苦吗,喝完有蜜饯吃就不苦了。”
见他不为所动,姜眠只好扯了扯他的衣袖,“三岁啊,咱快把药喝了,都最后一碗了,没必要浪费,你说对吧,我可是特地给你买的蜜饯。”
闹脾气归闹脾气,药还是该吃的啊。
她想到能劝人的理由就这个了。
沈念珩听了姜眠的话还能说什么,起身将人拉到炕边坐下,定定地看着她,“你坐那儿还怎么喂我喝药?”
姜眠,“……”
行吧。
是她想多了。
姜眠只好坐在炕上,在沈念珩各种“刁难”下终于完成了任务。
她留下一句“点心记得吃”后就快步离开了东屋。
出去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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