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一群马匪出现在大山村的消息不胫而走。
消息传到高家时候,高然手里的茶盏差点没端稳。
见小厮面色有些不安,她稳了稳心神,问道,“还有何事?”
“那群马匪还放话说她们是受人所雇才大肆掠夺粮食和年轻男子的。”小厮嗓音都要飘到天边了。
砰!
高然气的直接砸了手里的茶盏,“宋云都是从哪儿找的这些人!一个个简直是废物!”
小厮心里暗暗撇嘴。
这分明是她与宋娘子一起商议决定的,怎的锅就宋娘子一人背了?
高然回头见这没眼力见的小厮还杵在那儿,心烦地挥了挥手。
小厮麻溜地退下了,再留下焉知下一个被砸的是不是他?
半晌,高然又唤了婢女进来替她梳妆打扮。
不多时,高家一辆马车匆匆离去,角落处的一个小乞丐见状忙跟了上去。
怡青楼。
新东家收到这个消息,坐在书案前紧簇眉头,属下禀报高家娘子来了,她略一踌躇还是吩咐把人带进来。
自宋云离开后,高然再也没与怡青楼有过联系,如今要见到新的负责人,她略有几分紧张。
待见到新东家,高然微微一怔,她以为这位新东家应与她们同龄才是,不曾想此人看起来应有四十出头的年纪。
新东家任高然打量,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她才抬起眼皮看了高然一眼,那一眼冰寒如刀,犹如在看什么死物一般。
高然额上浮出细密汗珠,她顾不上擦拭,忙道,“晚辈今日前来是为了马二一事,还望前辈赐教!”
新东家语气冰冷,“主子将如此重任交予你们,你们却是弄的一塌糊涂!”
高然里衣被冷汗浸透,却是立在原地不敢动弹,“是,晚辈定会想办法解决了马二!”
“既然知道该做何事那就回去吧,日后无事不要轻易来寻我。”新东家懒得与她多说两句,草草把人打发了。
高然出了怡青楼上了自家马车后,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捞出来,方才她可是没看错新东家眼里闪过的一抹杀意。
如今宋云不在,她还是得好生想办法把事儿办好,她如今已上了这条船,下船是万万不可能的,新东家第一个就会解决了她。
姜眠得到高然去了怡青楼的消息,男子自然也知晓了这事。
不消他多吩咐,护卫自会盯住高然,找到突破口。
果不其然,第二日高然就派了不少人手查探马二的消息,同时还派了小部分人前往之前屯粮之地清除痕迹,力求不出纰漏。
男子知道此事,当即就吩咐护卫带上人手想办法拿到证据。
男子正是本朝二皇子赢允。
他自小聪慧,在众多皇女中依旧赢得女帝的喜爱,奈何身为男子只能与皇位无缘,女帝便让他出来游玩一番。
明面上是散心,私下则是以巡查使的身份顺势探查当地藩王的情况。
他才到云州没多久,就收到了那封暗示意味明显的信件。
宝和城乃是淮南王的御下的封地之一,若是真出现了借马匪之名大量屯粮的举动,那问题可就不小了,这也是为何他亲自前来的原因。
再说姜眠,这几日按便宜爹说的一碗水端平每晚都有不同的镇梦之兽,不是……好梦之人一起睡,睡眠质量可谓杠杠的。
几乎可以用雷打不动四字来形容了。
看在他们吃亏的份上,每日的饭食姜眠皆是十分用心,菜品丰富营养口感绝佳一个不落,姜阳吃得脸上肉都多了两圈。
当然了,便宜弟弟日子也不算好过,他每日都是与沈念瑄一起训练,被折腾得一回来就瘫在院子里,顾夫郎别提多心疼了。
可他知道,男子能有立身之本,护住自己的能力更为重要,现在吃苦总比日后吃亏,别提外人还会针对他们姜家人。
半个月下来,马二孙宁一群人也与以往大有变化,精神气以及面貌都大有不同,再过些日子去镇上走一圈,高然的人还不一定能认得出。
当高然的人再一次从大山村的另一面上山时,姜眠就坐在一个制高点上看着马二等人是如何利用所学方法制服这群人的。
沈家兄弟自是也在一侧看着。
看着马二她们轻轻松松完成任务时,沈念瑄与有荣焉,“也就还行吧。”
姜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今日送上门的人手又不少,我们过去看看。”
沈念珩眼角带笑,“你还想留下她们?”
姜眠边走边道,“视情况而定,要是真用不了那就留下开荒吧!”
“妻主定是有办法将她们收为己用。”沈念卿道。
姜眠轻咳两声,“咱得谦虚!”
沈念笙甚为捧场,“眠眠说的就是对的。”
姜眠莞尔,“那还是得谦虚。”
“妻主,高娘子派来的人都没了踪迹怕是会引起怀疑。”沈念昀语气里含有三分担心。
姜眠顿住脚步,看着他道,“你放心,再过几日她就蹦跶不了了。”
沈念泠问道,“你认为巡查使来了?”
姜眠继续往前走,卖了个关子,“哎呀,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哪懂什么巡查使呀。”
姜阳听得一头雾水,“阿姐,你们在说何事?”
七人齐齐看向他,看得姜阳心里很是忐忑。
他只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儿郎啊!
看着他这懵懂样儿,姜眠笑出声来,“无事,你不用管。”
姜阳撇了撇嘴儿,“阿姐你还拿我当小孩子呢。”
“谁让你比我小呢,老老实实当个弟弟吧。”姜眠心情舒畅。
一行人到达营地的时候,就见马二正叉腰立在俘虏面前,“你们知道什么的赶紧交代,不然,这山中猛兽肚子可是饿着呢!”
领头者呸了一声,“你们这些叛徒!”
孙宁一听,面色就不好看了,当下讥讽道,“你主子谋划的事可不止是叛徒吧?”
领头者脸色难看的说不出话来。
她主子那能叫叛徒吗?
那叫谋逆!
事败了可是得抄家灭族的大罪!
姜眠抚掌笑道,“孙小队的嘴还是一如既往地厉害。”
孙宁拂了拂额前碎发,“那还是比不上娘子,若是娘子出手,她定是会替娘子鞍前马后,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