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琴疡
女儿帮帮主欧阳玉真自从得知自己托付终生的男人曾经是少林方丈之后,那种开心无可有比拟之状。<相关情节请见第二卷归宁之第七章女儿帮主>慧云(从现在起应称其为皇甫嵩)从玉娘口中得知“惊魂钟”重现江湖之后,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惊魂钟”的蚀骨之音,仅只有几种绝学可以抵抗自保。而自己这么多年来,亦隐隐觉察到玉娘具有相当的身手。平常见她待人接物隐现一个极为有势力的人的风范。这么多年来虽是恼怒她用“大罗金仙散”毁去了自己清修之身,但人非草木,更何况竟一夕成功,有个了乖巧之极的女儿,在亲情的天性使然之下,对她母女俩自然而然地有了份牵挂关爱之情……而今已值武林多事之秋,心思潜意识之中,自然就把保护她们母女安危为第一要务了。是以,那日,便不顾“师门戒规”冲口说出让月儿修习“佛门接引神功”。说完才记起“戒规”……稍有些悔意,复思及自己已有妻女,早就不是什么格守“戒规”的僧人了,是以,才有主动与玉娘亲热的举措……
接下来一连几天,把月儿留在飞翠楼,丁点不避玉娘地向她详细讲解了“佛门接引神功”的要义。
初还只道月儿跟玉娘学了武功,谁知她只随玉娘学了医术、经脉血道纯熟无比,运气行功却是丁点不会。觉察到这个情形之后,不知是悔是恨,还是爱怜地望了玉娘一眼。
玉娘见状,半晌才委屈地低语道:“妾身武功低微,不敢误我月儿,你坐拥高绝武学修为,以前几时把我母女俩放在心上……”边说边泣起来。
皇甫嵩闻言见状,愧了,慌了,顾不得女儿在旁,忙举手拭去玉娘的泪水,用带有发誓意味的语意道:“玉娘,你……不要这样,今后有我皇甫嵩在世一天,绝不会让人伤我妻女一根毫毛。”
玉娘自从知道皇甫嵩的原来真实身份后,心思就起了微妙的变化,从当初的好性,当时的征服欲慢慢转变成欲逐鹿江湖,欲为巾帼在当今武林扬眉吐气而为目标。是以,听了他这番表白之后,破涕而娇笑道:“嵩郎,我……”装出一付欲说还休娇羞小妇人的模样。
皇甫嵩一时间竟瞧得痴了。
皇甫月见状,一头扎进其母亲怀中向她做了个鬼脸后道:“娘,我在学武功呢。真弄不明你们以前那么多年是怎么回事……”说到这里,意犹未尽地住了口,望望爹,望望娘,朦胧中有些了解,茫然中又觉得无从捕捉个中原因,自此,皇甫月少女心思里多了层理还乱的情絮……
皇甫嵩被女儿的话拉回现实,见女儿茫然的样子,还只道她不解目前情景,浑不知女儿刹那间已长大不小,不再是倚身投怀的女儿了……干咳一声后用凝重和语气道:“我真的不知月儿未曾习武,否则,我不传‘佛门接引神功’与她,还是为她好,因为惊魂钟的蚀骨之音对一般武林高手没有什么杀伤力。”说到这里略停一下后继续道:“事已至此,后悔是没有的,唯有月儿能以勤补缺了。”说及此,一会儿望望妻子,一会儿望望女儿,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好似下了苦的决心一样地说道:“这几天,据我了解,月儿竟是个武学的天才,反正我已是僧不能僧了,‘佛门接引神功’又违背少林寺规私自传了俗家人,不若连《易筋经》亦传授与她。”说到这里既是自言自语又似听天由命又象是自怨自艾,把握不定的语气接着道:“《易筋经》是少林寺屹立江湖不倒的根本绝学,自该书问世以来,修习它的全部是少林核心僧人,从未有女子修习过。月儿……月儿有识得经脉,有习武基础又没有学过武功……我为武林一分子,迟早都会要和‘惊魂钟’一较高下,后果……月儿到那时想必与那魔头不能善罢干休,不若—不若现在就让月儿修习《易筋经》,至于修习结果如何,那就听天由命了。”说到这里,有些伤感,有些无可奈何,有些悲壮等意味杂融、痴迷……
欧阳玉真初听得丈夫要教女儿学《易筋经》,心头狂喜,只道自己亦可窥貌一二,及到后来,听说女子修习要担莫大凶险,窃学心顿失,又担心女儿安危,思及帮务,惊魂钟、泣血琴……一应事物纷陈于脑海……一时间,脸色时喜时悲,一阵青一阵白……
皇甫月因仍沉思在个人思绪中,是以对父亲后面说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思绪中突飞到有朝一日亦会有一个男子对自己百般温柔,那男儿棱角分明,粗勾描之年,竟有几与父亲相象,一想到父亲……猛地回到现实,脸红得象柿子。为了掩饰自己地羞态,与内心深处的秘密,没话找话地突兀了一句:“爹,您……您教到哪儿了?”
欧阳玉真皇甫嵩被女儿唤回现实,均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两互祝一眼后,都尴尬地对女儿笑了一下。
欧阳玉真见自己是不能去学《易筋经》了,为了控制好自己的好武学的心态,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皇甫嵩见玉娘离开,明知她是找的一个借口,也不去识破,她乐得在教月儿武功地多一个插舌相询,破坏自己的教学专一性。
皇甫月待母亲一走,猛醒悟到刚才问父亲的话语意大是不妥,把自己疏于听父亲教诲,移神游思的内心活动状态表露得一览无遗……不由又是一阵脸红,不安与认错的姿态垂下头来……
皇甫嵩自幼出家,哪还知道小女儿心性,只道她是垂头受教,不疑有它,于是便逐字逐句地开始讲解《易筋经》……
却说欧阳玉真离开飞翠楼后,来到女儿帮禁地存灵堂,绕堂环飞一周,确证无有第二个人息后,小心步到堂门后贴紧右门向堂中飞进一丈,足踏之处方圆三尺无声下陷……穿走过一条狭窄弯曲的地道后,步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中间有一方石长凳,凳上用红绸盖严一个长匣子,欧阳玉真步入密室后,按动石凳旁的机关,封闭了来路,再小心地揭除红绸,才开匣子……
匣子一开,密室中刹时充满了一中妖异的暗红霞光,而这些霞光的发源地就在匣子里的一方古琴上,琴座上刻满了蝌蚪文字,弯弯扭扭琴体在发光的相映之下这一个个字符直欲破琴座而出……
欧阳玉真的面貌吃琴光照射之下,面色变得红润异常,眼睛却隐隐有碧光偶露,人也象变得虚幻起来……
欧阳玉真半眯着眼睛,用右手食指先轻拔一下琴弦,一种如幽泉滴落的声音刹时充盈整个密室,琴音一入她耳中,面色顿时变得惨白惨白……
余音未尽,欧阳玉真便飞快地又下了一指拔动琴弦,珠玉之音刚升起时,右手五指便接二连三的挑拨琴弦,双足亦在石凳周围方过之地旋转飞舞,琴音响至极处,她便开始用左手解除自己的衣衫,脱除鞋袜……
琴音越来越密,人衣越来越少……
当一声修长琴音过后,欧阳玉真侍立在石凳傍,双手捧心,一阵急促的气喘之后,“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于琴上。
琴一粘人血,霞光陡然暴长,随后暗红光缓慢在变消失……不一会儿,这个琴便不发光了!
欧阳玉真待琴体收光之后,但跨身坐向琴上,便觉得小腹下升起一股暖流,缓慢上升、上升,暖流所到之处,便红润及至,直到暖流冲上天顶红润布满面之后,便觉得肿胀与酸痒,小腹处的体内更是自痒难当,边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边飞快穿衣服,穿着完毕,拢好头发,便合上匣子,盖上红绸,小心地把手中的琴放到长石凳上。
欧阳玉真确证身体只是迫切需要解决生理本能,再无异状后,哀望着长石凳上的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喃语道:“泣血琴……泣血琴啊泣血琴!你难道一定要吸尽我的鲜血才甘心?……唉!不知到哪天才能见到你的全盛的风采?”失神一会儿后,才起动机关,打开密室门,头也不回地飞速掠出……
欧阳玉真飞掠到地道尽头后,轻拍了尽头的石壁,上空应声而现出一个空口,人待空口一出现便飞掠出去,欧阳玉真回到地面,待机关飞快复原,存灵堂四周没有其它异状后,便飞快走出,施出轻功至极限直奔飞翠楼,及至楼下,运神默查到女儿已离开飞翠楼,只有皇甫嵩一人在楼上,心头暗喜,调整与强压一下自己的欲念,缓步登楼。
皇甫嵩教了一段《易筋经》与月儿之后,便要她独自回房静修。自己因虑及不日将重出江湖,为了以后与“惊魂钟”决一死战而作好准备,也就开始更加勤修武功起来。
欧阳玉真进得房来,见嵩郎已经入定,自己自从要征服他以来,最是讨厌他入定,不愿看他一付浑然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僧模样,更何况此时色欲大动,不知是为了试自己的魅力还是施展自己的技艺,悄悄关好门栓,便缓慢地脱除外衫,只留下亵衣,迅急提聚全部功力,一声声娇唤道:“嵩郎……”
一阵翻江倒海,诸多狂风雨过后,渐平,云消雾散,各自都感到极为满足……
欧阳玉真见他兀自仍是色迷迷地瞧着自己,啐了他一下后道:“死人样!……嵩郎,妾身出自武林世家,父母及其他长辈均已亡故,今后就只能白指靠你了……”
皇甫嵩闻言,怜爱之意大增,用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向她传递承担起照顾她的心意。
欧阳玉真见状,微呻吟一下。
皇甫嵩慌了,生恐把娇妻搂痛了,满脸征询与自责地望着她。
欧阳玉真那还不知他的心思,连忙道:“妾……妾身不……不要紧!”说及此,语气一转继续接先前话题道:“虽我长辈无一个存于尘世间了,但仍有几个忠实仆人,如今,月儿初学武功,也不知将等到何年才步入大成之境,不若,让几名仆人照顾于她,我们夫妻二人早日出道江湖一会天高人。”
皇甫嵩被她一番话说到心坎上了,尤其是“我们夫妻二人……”云云,甚觉新奇无比!忖及日后行走江湖,任他是谁亦料想不到自己曾是名动江湖的少林方丈……一念及“少林方丈”,顿又想起昔年痛楚……恨不能马上就已侧身江湖,去斗“惊魂钟”挑“天龙”男儿长长出尽心中豪气……一时间身心心神激震,想也没细想地说道:“今天是二月二十四,不若我们三月初就投身江湖……”
欧阳玉真在他身心激震之际,还以为他因势就便再“要”自己一次,及后来听说“三月初投身江湖。”亦就来了兴致,逐接口附和道:“二月还有几天,刚好够时间安排家务,二月以后,妾身但凭夫君做主了……”
因两人心智统一,又确因势就便,就再次云雨一番……
四日时间,转眼便过。
皇甫嵩只提了一个装有衣服和小包,拿一根竹杖。
欧阳玉真却提了个装有衣服、银两的袋子外,还象把宝贝般地抱了个二尺来找,一尺多宽的匣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皇甫嵩、欧阳玉真在月儿泪眼相送之下踏上了江湖路。
已是纷乱陈现的江湖,因皇甫嵩,不!应是因欧阳玉真的踏入,增加诸多变幻莫测的局势……